而況于人乎?子夏云:“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吾以死生無命,富貴在錢。何以明之?錢能轉禍為福,因敗為成,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長短,相祿貴賤,皆在乎錢,天何與焉?天有所短,錢有所長。四時行焉,百物生焉,錢不如天;達窮開塞,賑貧濟乏,天不如錢。若臧武仲之智,卞莊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可以為成人矣。今之成人者何必然?唯孔方而已!
富可敵國如何?君不見大明沈萬三,需君王一言,身陷囹圇,萬貫家財,皆充為國有!
錢乎?權乎?
皆君王乎,一令則空,一令則起!
天子金口玉言,坐擁天下,又豈是錢財可以衡量,甚是可笑“
秦皇嬴政說完后,臉上露出一個極為不屑的表情,看在李建成眼里,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未能繼承皇位,是李建成一生的痛,玄武門之變成了他心中拔出不去的刺!秦始皇嬴政的這番奚落,正揭開了李建成內心最不愿面對的傷疤!
李建成不由自主的握緊拳頭,看向嬴政的眼里也多了幾分憤恨!
在旁一直安心吃瓜的言崢,聽完秦皇那段話之后臉上露出半張茫然,眨眨眼,看向身旁彼岸花。
彼岸花重重的吐出一股鼻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哼你還真拿我當翻譯了!
秦皇嬴政這話的意思是說,他之前曾夜游陽間,路過洛陽的時候,見洛陽繁華便逗留了幾日,在這期間他發現,洛陽城中的富貴人家,身居官位的那些人,對于金錢的熱愛,從來都不曾停止。
他們拉著它們的手,一直抱它們在懷中。
不管它們的樣子是優是劣,也不管它們有多大年歲。在孔方兄的家中,賓客們總是聚得滿滿的,門前就同集市一樣熱鬧。
諺語說:“錢雖然沒有聽覺,卻可以暗中指使別人做事。”這話難道是假的嗎?又說:“有錢便可以役使鬼神。”那么更何況是人呢?子夏說:“死生是命運所決定的,富貴是上天所決定的。”我卻以為,死生并非命運所決定,富貴也不過因為錢而已。怎么知道是這樣的呢?因為錢可以轉禍為福,變失敗為成功,使危險的人變得平安,使死人得以生還。性命的長短,官位、俸祿的高低,都是在于錢的多少,天又怎么能決定呢?如此說來,天有它的短處,錢有它的長處。對于四季的運行,萬物的生長,錢肯定比不上天的作用;而使窮困的人顯達,使處境窘迫的人得以擺脫,上天的力量就不如錢大了。如果有臧武仲的智慧,卞莊子的勇敢,冉求的才藝,再用禮儀和音樂來修飾,就可以算得上一個完人了。然而如今要成為一個完人又何必那樣?只靠錢財便可以了。
這上半段看上去是秦皇嬴政在肯定的陰財神的說法,錦上添花給陰財神剛才的那番話做補充,實際上這秦皇嬴政蔫壞蔫壞的,他用得是欲揚先抑的闡述手法,先把那陰財神高高捧起來,然后又將陰財神踩在腳下!
最后那小段話,才是秦皇嬴政的殺招,貶低陰財神升華自己!
他說這錢也好,權也好!全部都是君王給予的那明朝首富沈萬三,早些年富可敵國飛揚跋扈,結局如何,明皇帝一聲令下,那沈萬三便成了階下囚,全部財產也成了明皇囊中之物!
天子坐擁四海,整個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是天子的,天子想要什么也不多是一句話的事情,哪怕你富可敵國,哪怕你位高權重,只要天子一言,便可令一無所有!“
聽完彼岸花的解釋,言崢臉上愈發納悶,撓著頭問道:“他們倆這是在干嘛?武斗不成,改文斗了?辯論大賽?“
彼岸花輕笑道:“嘻嘻你說的也沒錯,他們倆算是文斗吧,準確說他們倆是在論道!
比你口中的文斗可要兇險的多!武斗嘛,比拼的是實力,誰強誰贏!
文斗拼的是心境,誰能坐而不亂,不被對方的妖言所迷惑,誰便能取得最后勝利。別看著文斗只是耍耍嘴皮子,實際上文斗的傷害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殺招!
因為文斗攻擊的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道心!
若誰為對方的言辭所動,便等于承認自己得道是錯誤的,信念是一個人力量的根本,信念破,等于心境被破,自己的道便隨之斷了!接下來不用對方出手,便會因心魔焚身而死!
金錢是陰財神的道,帝王之道,便是秦皇嬴政之道!
金錢之道講究財通天下,互通有無,其至高境界便是陰財神現在所擁有的境界,世間之物,皆可能由錢定量,天下之物皆有其價值,最終達到無物不可交易的水準,小到世間的一草一木,大到陰陽兩界法則,皆可由錢而論!
秦皇嬴政走得帝王之道分為兩種,一曰霸道,一曰皇道!
霸王之道道在外,對自己霸業而定,該滅的滅,該聯合的聯合,該扶持的扶持;皇道之道,道在內,忠奸結合,能腐皆存,維持平衡,唯我獨善。
霸道,皇道,天下君王鮮有兩者兼顧者,善皇道,霸道輔之者,多為一代明君,善霸道,皇道佐之者,多為一代雄主!
外王內圣則為帝王之道巔峰!但秦皇嬴政走的卻是純粹的霸道之路,唯吾獨尊!
因此那個不知名的陰財神,才會用時間萬物之事皆可用錢來衡量這等狂妄之語來破壞秦皇嬴政的心境。
用得是那以以毒攻毒的法子,你秦皇嬴政不是霸道么,那我就比你還霸道!
走那霸道之路的秦皇嬴政,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主兒,他很清楚陰財神言語中的陷阱,只要他氣勢上稍微略遜陰財神,那他唯我獨尊的心境便破了!
所以,秦皇嬴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更加霸道的反擊加以回應,這其中嘛,自然也是給力陰財神留下了陷阱,明面上秦皇嬴政是在闡述王權高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