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幾年,女孩兒都會做同一個夢,她總是會夢到一個叫忘情白的女孩子,嘟嘟嚕嚕的不知道在對她說些什么,夢醒后,女孩子都會有一個與她最親近的人會死去,第一次是她的師傅,第二次是她的師娘。她似乎想起這些夢似曾相識,難道是在她父母死去的時候,這些夢就曾經光臨過 城里有一個家道中落的少年愛上了女孩子,每天來看女孩子唱戲,在唱完戲之后,他會來后臺看她,慢慢的,他在后臺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再后來,在沒有戲唱的時候,女孩子會和少年一起賞月觀燈。
大部分的時間里,少年是不快樂的,因為他屢試不第,卻看見無數不學無術之徒捐官進爵。
女孩子有時候也會給少年說起白虎嶺的傳說,以及她自己悲慘的身世。少年對氤氳骨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興奮熱衷的向女孩子打聽關于氤氳骨的一切。
有時候女孩子會想,少年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英雄呢 男孩和女孩開始在白虎嶺上尋找氤氳骨,歷盡了艱險,盡然找到了。女孩子相信男孩子就是那個英雄,她想讓男孩子毀掉氤氳骨,男孩卻被氤氳骨所迷惑。氤氳骨通體如玉,白中帶紅。陽光下有粉紅色氤氳霧氣,流動其中。男孩沉迷于氤氳骨之美,舍不得毀掉。謊稱毀掉氤氳骨需要找得到高人才為險妥。
于是,女孩和男孩子下了山,氤氳骨讓男孩子帶回家。
帶走氤氳骨的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投胎多次的言崢!
那天晚上,女孩子又夢到了忘情白,忘情白喃喃細語,這次女孩子聽清楚了忘情白念的是什么,忘情白不斷念著的只有四個字:“彼岸忘情”。
女孩子從夢中驚醒,她想起帶著氤氳骨回家的男子,這個不詳的夢讓她痛苦萬分,難道,她愛的男人,將是下一個離她而去的人她終究要孤苦無依,身邊沒有任何親人!
第二天,少年清早就來敲響了女孩的門,他說他找到了傳說的出處,也知道了破壞氤氳骨的方法,女孩暫時忘卻了那個恐怖的夢,他們一起上路了。路途遙遠,女孩子帶上了唱戲的道具,一路上,他們靠女孩唱戲換取微薄的盤纏。
這是一個關于年輕人愛情的故事嗎 那一年長安發生了兩件事,一是突然多了一個年輕的才俊高中榜眼,官居翰林。據說翰林娶了一個成天只會哭的小妾,家中還有一件稀世的珍寶。
再后來,又聽說,翰林的小妾殺了他帶著稀世的珍寶跑掉了,眾人皆嘆:“真是個寡義貪財的女子”。旁人皆唏噓:“婊子無義,青樓女子多薄情。”
白虎嶺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子拿著氤氳骨,嚎啕大哭,她怎么也毀不掉它,白虎嶺上所有的白虎圍在她的身邊,卻沒有傷害她。她的眼淚和鮮血滴在氤氳骨上,在氤氳骨上洗刷出四個字:“彼岸忘情”
“傷心的人啊,我等了你很久了,戴好你的面具,我們上路吧。”
女孩子終于知道了,她的夢,沒有讓她落空,不過,這一次,不是她最愛的人,而是一個唱戲的漂亮女孩。
唱戲的女孩名叫忘情白,與書生一路賣藝走到長安,尋找高人毀掉妖物。
他們來的那天正值長安八月,桂花飄香。書生牽著女孩,走過長街的時候,抬頭看到了憑欄望桂的憂愁女子,哪一眼讓書生終生難忘。
發誓要將這個如桂花般空靈的女子娶回家。
忘情白,白天賣藝賺取錢財,受盡人間冷暖。回家后洗衣做飯,伺候讀書的書生。
只因書生告訴她,一旦高中,便娶她為妻,讓她一生榮華富貴。
毀掉氤氳骨之事,閉口不談。
書生總在無人的深夜,拿出氤氳骨細細把玩,紅色的氤氳之光,映照書生那張猙獰的臉。
功夫不負有心人,苦讀半載,書生高中。
忘情白也找到了毀掉氤氳骨的消息,長安大佛寺有高僧可破天下邪魔。
當女孩滿懷欣喜的跑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書生的時候,書生摟著她將一把刀子,捅進她的腹部。
女孩無力到底眼角含淚,她好想問問書生為什么。
為什么,自己受盡冷言,受盡欺凌調戲供他寒窗苦讀,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自己明明那么愛他,他為什么要殺自己。
難道人間真的就沒有真情嗎?
彼岸忘情。
女孩帶著怨恨化作一股氤氳之氣飛入白骨之中,書生宛如厲鬼惡魔仰天長笑。
“這樣也好,省得我處理尸體。這樣也好,你與我的寶貝融為一體。你依舊是我摯愛的珍寶。”說完面帶柔情的將臉貼在氤氳骨慢慢摩擦。
沒多久后,書生納了一個青樓女子為妾。
兩人恩愛如蜜稠,只是書生有個怪癖讓女子極為害怕。每當深夜來臨,書生便會坐在漆黑的屋子里,貼臉撫摸一根氤氳繚繞透著血絲的白骨。
女子勸過書生,起初書生還假惺惺的裝模作樣將氤氳骨收起來,后來直接撕破偽裝,大聲呵斥。
甚至還會動女子,青樓的女子以為嫁給良人,沒想到卻是如今的景象。
終日以淚洗面,書生抱著氤氳骨的時間越來越久,經常抱著氤氳骨喃喃自語。
女子惶恐不安,她只是一個小妾連牛馬都不及。哪怕書生打死,官府也不會過問。
書生上朝當值的時候,女子想要毀掉這根迷惑自己夫君的妖骨,當她舉起氤氳骨欲摔的時候。
聽到四個字:”彼岸忘情“
還有女孩子唱戲的聲音,戲聲如杜鵑泣血,催人淚下。
嚇的小妾連忙將氤氳骨丟開,縮在墻角驚恐不安。
翰林當值回來后,看到地上的氤氳骨勃然大怒。
拿著氤氳骨質問小妾是不是動了他的寶貝,小妾哭著將自己的經歷告訴夫君,并對他說此骨不詳,惑人心性當一毀了之。
書生佞笑著對她說,她不懂,氤氳骨是寶貝,里面有他最喜歡的東西。
還問小妾想不想成為他的摯愛!
說著書生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把殺死唱戲女子的匕首。
在小妾絕望無助的眼神中,氤氳骨中飄出一縷魂魄,身穿戲服雙目泣血,奪過書生手中的刀,插在書生胸口。
小妾嚇傻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半晌在氤氳骨中唱戲女子的呼喚中回過神來,抱起氤氳骨拔腿便跑,逃離這個噩夢一般的地方。
在唱戲女子的指引下,她跑到了一處名曰白虎嶺的地方。
從山下跑到山上,不斷有白虎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