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畫臉
秦高在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后終于抵達嚴巖的實驗室，至于那輛自行車在蹬到半路時便斷了鏈條。
這是一棟郊區的別墅，被孤零零的建立在這里，庭院中肆意生長的雜草讓人不禁懷疑里面到底有沒有人居住。
不過秦高可以肯定里面有人，從秦高本體的記憶中得知，這是嚴巖耗費巨資建立的一棟別墅，別墅隱匿在山林中，若是無人引路，常人很難找到這座小屋。
不久前秦高來過這里，不止是他，前一段時間幾乎所有城市的管理者都聚集于此，觀看了嚴巖的實驗。
憑著記憶中的道路，秦高很快就來到了別墅門前，未等按鈴便有一位戴著面具的枯瘦男子為他開了門。
枯瘦男子沒有說話，在本子上寫著：“他在二樓等你。”
“又來了一個瘋子？說不了話？”
秦高略微詫異，繞過枯瘦男子，徑直向二樓走去。
這棟別墅相當于極端派的一個隱藏據點，嚴巖平時就在這里研究對裂痕的方案，這里并不只有他一人，幾乎所有對鬼物有著極深恨意的守護者聚集在此，這里...是嚴巖的研究所同時也是瘋子們的巢穴。
秦高剛剛來到二樓便看到了嚴巖的身影，他坐在一張碩大的圓桌前正望著面前的光球出神。
“來了？坐吧。”
嚴巖回過神來，伸手拉出了身旁桌下的一張椅子。
“又熬夜了？”秦高坐了過去，看著嚴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開口詢問。
嚴巖摘下了眼鏡，抬手揉著有些疲勞的雙眼，“沒什么，只不過昨晚又處理了一批鬼物，比起睡覺，還是看它們被生生融進裂痕更讓我放松。”
秦高面容有些僵硬，好在嚴巖此刻閉著眼并沒有注意。
“S城的鬼鏡怎么樣了？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結果？”嚴巖將眼鏡重新戴上，俊美的面龐上看得出一絲疲憊。
“別提了，A市小隊除了我以外其余的人都死在了鬼鏡里面，鬼鏡也被搜救隊帶走，我自己腦袋還受了傷。”秦高拍了拍頭上的紗布，拿捏著表情和語氣以免被嚴巖發現。
“算了，一只A級鬼物也造不成多大影響，趙尋那邊還是保持著以往的態度？”
嚴巖手指有節奏的輕叩著桌子，目光又回到了那個光球上。
“嗯，他甚至還親自過來妨礙我。”秦高也把目光投了過去。
光球只是一個投影，地球的投影。
出了光球的虛幻飄渺外，這個投影與地球儀別無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在光球外圍還包裹著一層淡金色的光幕，光幕上存在著一道道黑色的紋路。
那是...裂痕！
嚴巖伸出手，用手指撫摩著其中一條裂痕，與其他裂痕不同，這道裂痕中的黑色被一片灰寂之色填充了...
“太多了，太慢了。”
“嗯，裂痕出現的越來越多，比起夜城，我們現在的速度是不是有些來不及了？”影子操縱著秦高想要嘗試下勸解嚴巖放棄計劃，盡管知道希望渺茫，但眼前有這個機會就不能讓它白白流逝。
“不，我是指夜城中的鬼物太多了，我們抓捕搜救隊的速度太慢了。”嚴巖目光忽然變得凌厲。
“我們要讓修補的速度超過裂痕產生的速度，大量的鬼物是必不可少的。”嚴巖站了起來，手中浮現了一張金色的面具。
“那是他的能力？我被發現了？”
秦高心中一驚隨即默默觀察著，與守護者能力相關的記憶影子并不能獲取，嚴巖沒有緣由的在這據點里展示能力對影子而言是個危險的信號。
嚴巖摩挲著手中的面具，似乎只是想單純的把玩一下并沒有想要使用的意思。
秦高不敢掉以輕心，以沉默應對，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最近的情緒怎么樣？”嚴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笑著詢問。
“還...還好，不過還是很看不慣趙尋的態度。”影子意識根據秦高之前的表現描述著。
“是嗎，那就好那樣...我就能確定了你不是秦高！”
嚴巖眼里閃動著瘋狂，一只手從桌下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抵在了秦高脖子上，同時另一只手按下了桌底的一個按鈕。
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不一會兒樓下那群人便蜂擁而上，將秦高死死圍住。
這是鬼物入侵的警報，這群人在聽見這聲音時沒有半點想要逃跑的意思，對鬼物的仇恨驅動著他們快步趕來。
“你這是做什么？”這駭人的聲勢并沒有讓秦高起身，他仍坐在那里臉上一副十分冷靜的模樣。
并不是他真的冷靜，也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沒有力量逃跑...影子接管了這具身體的意識，卻無法動用這身體中守護者的能力。
“裝的很像，要不是我之前對你做了手腳還真被你蒙混過去了。”
嚴巖一反剛剛的和顏悅色，眼神十分輕蔑，仿佛看到了垃圾一般。
“你對我動了手腳？為什么！我明明是最先支持你的！”被鎖在體內的本體意識發瘋的怒吼。
影子強忍著腦海里本體那吵鬧的聲音，替他問出了一句：“為什么？”
這也是影子想知道的答案，守護者立場的突然轉變跟眼前這位極端派的領袖顯然脫不了干系。
守護者的心性大變或許都是因為他暗中做的手腳。
“呵，就算是秦高本人問，我也不會告訴他的，更何況是你這只鬼？”嚴巖移開了刀子，“看看是不是本人。”
聞言，那群眼中閃動著危險光芒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給秦高開門的枯瘦之人慢慢走來。
他走到秦高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是一張空白的臉...鼻子、眼鏡、嘴巴統統沒有！只有用筆畫去上的幾道歪斜的五官！。
在看到那面容時，秦高的靈魂仿佛被生生抽離！歪著脖子一頭栽倒在地。
“是本體，不過意識被困住了，替代它的意識并沒有多少自保能力，已經被我解決了。”枯瘦男在本子上寫道，隨后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是嗎？那就先留著秦高做下一階段的實驗吧，本來叫他來也是這個打算...”嚴巖揮手讓人把秦高抬走，“搜救隊嗎？竟然把注意打到我這來了，看來要先將S城清洗一番了...”
嚴巖看向枯瘦男，開口說道：“陳偉，兩天后跟我去一趟S城，我們把趙尋和搜救隊的問題一同解決，順便還可以測試下你這位一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