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黎語氣嚴肅,但說話方式更像是熱血動漫中要為主角開啟外掛的隱藏強者。
在主角陷入困境之時,及時的出現,說出一堆雞湯又或是雞血類的話語,讓主角放下心結,亦或認清自己的潛能,爆種消滅敵人。
她平時并不怎么看,但身為資深追漫者的肖月總會時不時的給她安利一些動漫,拉著她一起。
現在她覺得云黎的畫風和動漫中那些賣掛的人很像。
肖月好像說過,這叫做入戲太深,中二病已經到了晚期...”
貌似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思維正逐漸跑偏,是今天見到了太多非人的生物了嗎?張菱雪奇怪的想著。
云黎繼續解釋著:“你也見識到了我們的樣子,很抱歉之前騙你說我們是驅魔人,不過這句話半假半真,世界的規則出現了裂痕,許多鬼物從暗世界降臨,途中那惡念環繞著的冗長通道讓它們失去了理智。”
“我們的確是鬼的那一方,但也確實在‘驅’除那些被惡念侵蝕的‘魔’,把它們帶回夜城凈化,成為我們的一份子,為阻止世界的崩潰盡一份力。”
“就像是剛剛那個?”張菱雪好奇地盯著白羽汐手中的魔方,“你們說的守護者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群自命不凡的人給自己起的稱號,大部分人的心里素質還如你,空有力量卻不會合理使用。”
蘇琪搶先回答,對守護者怨氣十足。
“他們也在處理從裂痕中降臨的鬼物,但和我們的關系并不好,或許在他們眼里,我們也屬于可消滅的范圍。”
云黎不打算讓她對守護者有先入為主的偏見,畢竟...她體內就有守護者的力量在保護她。
生生割裂自己的力量之源,那位守護者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不會好到哪去。
至于雙方的立場誰對誰錯,還是交由張菱雪自己來判斷吧。
話雖如此,但云黎并不介意讓她對夜城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好感!
如此特殊的個體,別想從他手中逃離!
云黎笑的如夏日暖陽,但張菱雪卻看得有些發毛,總覺得他在打著可怕的主意。
世界崩潰什么的聽起來雖然駭人,卻總有一種不真實感,不過云黎接下來的話宛如惡魔的低語,讓她在深陷在猶豫的泥沼中,久久不能脫困。“
“你現在仍是這世界常人中的一員,待到這個空間塌散,你不會記得有關我們的一切細節,拍拍腦袋,回歸正軌,繼續在朦朧中追求你渴望的救贖,背負著愧疚的痛苦。”
“鬼物的降臨越來越頻繁,說不定你還會再次被可憐地卷入,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我們,運氣不好的話,你也會如愿以償的犧牲,不,是赴死,因為沒人會因此得救...你最終的掙扎只是一場徒勞。”
“如果就算這樣也能滿足你的那份求死之心,就當我沒說,若是你祈求著真正的救贖,那就接受這份力量。”
“你之前說過要讓我隨意使用你的生命吧?但你沒有力量,所以我剛剛卻寧愿傷到自身也沒考慮過你,弱小之人就算祈求也不會得到回應。”
“融合后,鬼鏡無主的力量會被你完全掌控,那時你或許可以去追尋新的道路,就像你曾經被人救下的一樣,你也可以去拯救別人。”
“如果到那時你仍渴盼著死亡,我之前答應你的承諾依舊有效,屆時你的生命我會好好使用,讓你得以...解脫!”
蘇可急忙捂住了云黎的嘴,惱火道:“你說話就不會溫柔點嗎?”
云黎無辜地看著她,壓低了聲音:“你看不出我用心良苦?還有,我說話一直很溫柔!”
蘇可剛欲反駁,卻發現蘇琪的聲音悄悄加了進來,細聲問道:“云黎,她若融合了鬼鏡,是否和你一樣只會被認為是普通的人類?”
“什么叫和我一樣,我就是個普通人類好吧?哪有你們這些奇怪的能力,她成功后我都得小心地供著她,生怕她一不高興把我關到鏡子里!”
云黎警惕性十足。
“檢測是肯定瞞不過,但只要她不使用能力,我想僅憑守護者的感應察覺不出她的異樣。”
“那么...云黎,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就算是綁也給我把她帶到夜城去,蘇可你不準妨礙云黎!”
蘇可震驚地看著自家姐姐,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拐...
張菱雪把頭低了下去,指尖的抖動表明她此刻并不平靜,她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關于一年前某一件事的記憶她是模糊的。
明明父母死時的樣子深深刻印在了記憶深處,但整個事件的細節卻像是一張被人打上了馬賽克的照片,辨不清分毫。
一年前...我就被卷入了?
記憶已經被歪曲過了?
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扭曲認知下的產物?
真相是什么...我到底又在做什么?
這一切即將又要被遺忘嗎?
如果記憶不斷修正下去...我真的還是我嗎?
張菱雪抬頭注視著云黎,眼中的迷茫逐漸被堅定取代,決然開口:“我...接受!”
“嗯,剛剛好,這里也快崩塌了。”
云黎微笑著點頭致意,指了指墻壁。
裂縫無聲地爬滿了墻壁,這個失去了主人的世界走到了盡頭。
“安靜地等待吧,不會把我們活埋的,鏡世界將與現實重合,我們會回到二樓的走廊。”
“我會忘掉嗎?”張菱雪緊張地問道。
“白羽汐會一直抓著你,讓你持續處于被‘異常’干擾的狀態,災惡的凈化需要幾天,所以這段時間你要一直跟我們待在夜城。”
所有人都難得地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這次的行動終于是結束了。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蘇琪突然出聲,竟主動向白羽汐搭話。
也不管白羽汐的反應如何,蘇琪率先把問題拋了出來。
“你對秦高做了什么?”
白羽汐聞言詭異地笑了笑,眼中閃耀著期待。
“沒什么,只是用他的影子虛擬了一個暫時的人格接管了身體,他不是喜歡看別人痛苦嗎?那就好好看看自己的身體做著那些讓他痛苦的事吧,比如放走‘獎賞’,捐捐錢,賣賣賬號什么的。”
“別忘了給他刪掉電腦硬盤里某些不可描述的文件!”
云黎好心的建議,卻換來了白羽汐審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