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一切污染的源頭
一切之局，或許就源自于一氣化三清法？
在這巨大的龜妖，也就是疑似玄武天妖的眼中，根本沒有什么天青緣，也沒有什么長生道君，包括眼前的男子，皆為四方妖帝中的天青妖帝。
只是堂堂的妖帝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為何又會被天妖玄武困鎖在天河核心之處，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著實難以想象。
聽到那巨龜的話，男子竟無動于衷，只是手中的劍依舊狠狠的攪動著前者的腦殼，任由猩紅的血液不斷向外流淌。
片刻之后，才聽他冷笑道：“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了，你以為我還像當初那么好騙？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天青也好，天青緣也罷，甚至長生道君也行，反正只是個代號而已。”
“別說那么多屁話，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時候死，老子忍的已經夠久了。”
巨龜眼神中又露出了一絲悲哀，輕輕嘆道：“長生的毒素真的如此酷烈？你如此，鳳凰它們如此，都要身陷其中，不肯回頭么？”
然而巨龜的這句話，似乎完全激怒了男子一般，他的神情陡然間扭曲起來，瘋狂的氣息再次蔓延，這一刻其手中的長劍似乎都發生了變異，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觸須和人臉。
“該死的，該死的！”
“你還有臉提鳳凰它們，狗屁的四方妖帝，假的，統統是假！”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一氣化三清法其實就是源自于你？為求長生之道，突破天妖境達到傳說中的妖神層次，你擅自穿越灰墻，接引灰墻之后人族神圣的念頭。最終導致自身被侵蝕，不得不讓整個世界承擔你散出的污染！”
“三次天裂，所謂的彼岸海映照，又有哪一次不是你在作祟？”
男子瘋狂的咆哮著，道出了一句句難以想象的‘真實’。
最后更是哈哈大笑起來，繼續道：“哈哈，但是天算不如人算，你終究還是被那些人族神圣的念頭坑了。”
“還有不要和我提鳳凰它們，你不配！若不是你，鳳凰和麒麟如何能陷落于灰墻之內，至今生死不知？天妖玄武，玄武妖帝，玄武真君，你真是玩的一手好無間道！”
“老子一開始還納悶呢，你玄武妖族真是人才濟濟，出了一個天妖不說，又成了一位妖帝。但后來鳳凰它們聯手去灰墻內探索，它們失蹤了，但是卻又出現了一位玄武真君！”
“好啊，果然是好啊！”
“你算是把一氣化三清法徹底玩明白了，果然不愧是這道長生人法的源頭。若不是那次機緣巧合下的試驗，想來終有一日我也會被送入灰墻內，成為你那道人身向上晉升的糧食吧！”
此話落下，宛如平地驚雷。
只是那巨龜卻好似早知如此一般，竟無動于衷，只是淡淡道：“鳳凰和麒麟它們陷落于灰墻之內，我也同樣傷心。但我可以告訴你，此事與我無關，最起碼與我這道妖身無關。”
“至于我的本體和人身什么情況，那就要你親自去問它們了。我已經死在這里三萬年，唯一做的兩件正確的事就是撞斷了天河，延緩了世界的死亡，以及把你困在了這里。”
說到這里，巨龜微微的嘆了口氣，看著男子眼神流露出了一絲憐憫，過了好一陣后才又說道：“這樣做雖然對不起你，但長生有毒，你身為人身太危險了。而且這個世界已經經不住你們折騰，留在這里吧，或許這是最好的選擇。”
“待我徹底死去，待這個世界死亡，待這次天裂結束，你便也自由了。”
男子不置可否，神色從瘋狂重新回歸了理智，但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先是用劍挑起一塊巨龜的腦漿，囫圇吞棗咽入肚中后，才嗤笑一聲說道：
“天裂結束？怕不是你的本體已經徹底完成了蛻變吧？”
“屆時祂的長生之毒完全排入世界內，我到時候不死也要脫層皮。”
“還有你真以為祂會贏？你也太小看我，也太小看麒麟、鳳凰了，你真以為我們沒有任何后手嗎？還是你以為祂躲在玄武大陣之下，我們就永遠也找不到祂的痕跡？”
“長生啊，長生道君.難道至今你還以為他是我編造出來的一個身份么，長生之毒雖然難纏，但還不至于讓我徹底淪陷吧。”
男子伸出手，手掌心中緩緩的出現了一朵青色的火焰，如是說道。
而這一次，那一直神情平淡的巨龜，神色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嘴巴微微張合，但最終卻什么也沒有說。
長生之毒的恐怖就是，它會無時無刻的散播，悄無聲息的影響周遭的一切，包括環境、規則、意志、甚至靈魂等等。
尤其是在那些身中長生之毒的妖族周邊，這一現象更是嚴重。
這是極其可怕的膜因污染。
是源自于人族神圣的念頭，是鑲嵌在長生之道中的人毒！
極為恐怖！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聽，不要言，不要信，更不要琢磨。
就如眼下這般，直接無視就好。
但雖說如此，巨龜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嘀咕。
他倒不是害怕本體被找到，那家伙的是生是死，它完全不會關心，若是要關心也不會于三萬年前撞斷天柱，引來天河之水延緩玄武界的死亡了。
更不會困住天青妖帝的這道人身，防止他進一步破壞世界。
它之所以動容，還是長生道君的問題。
它原本是不相信存在什么長生道君的，也不信天青妖帝當初見過這么一位存在，認為一切都不過是長生之毒在作祟，是一氣化三清的污染導致的，是膜因的污染。
但現在.
男子的堅持，讓它也不免開始動搖。
難道長生之毒加劇了，它也開始被污染了嗎？
天河深處的事情，蘇長生自然無從知曉。
不過他依舊本能的感覺到了天青緣、還有黑山妖王轉化而成的青緣道君有問題，一切皆源于天青妖帝。
可以說，他與天青妖帝的糾葛太重了。
轉世之初，這具身體習練的青蛇呼吸法，就是源自于天青妖帝，后來此呼吸法突破，還是參照了血脈深處那條疑似是天青妖帝的青蛇投影的呼吸。
到了后來，在十七年蟬、生死權等歧路妖術的幫助下，以及金手指的進化，呼吸法玄武呼吸法·青蛇所代替，一直到了如今與《化蛟法》并駕齊驅，成為了他體內唯二的功法法門。
只是如今想來，怎么看都是像有關玄武的力量，和有關青蛇的力量，這兩種力量在他體內爭奪地盤，爭奪主動權。
后者疑似與天青妖帝有關，而前者.
他開始想到的是玄武真君，也就是如今眾多勢力普遍認為的玄武妖帝。
但經過了玄武大陣的事件后，又被玄武天妖賜福，形成了玄武靈根，他反而認為體內玄武的力量，更加傾向于那位神秘莫測的天妖。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兩者卻又被燭龍道偷了家。
此時蘇長生體內，隸屬于天青妖帝的力量，或許只剩下了蘊藏在玄武呼吸法中的一部分，而隸屬于玄武天妖的力量，除了呼吸法外也只有玄武靈根。
燭龍道的力量，已經占據了血脈、部分呼吸功法、神話形態、妖丹、部分神通這幾個方面。
可以說，基本上對前兩者的力量，產生了壓倒性的壓制。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后，他也不準備繼續剔除了。
相互制衡、相互壓制，形成三角鼎立的形態才是最穩定的。
蘇長生一概謹慎，天青妖帝和玄武天妖的力量有問題，燭龍道又何嘗會沒有。這個蠻荒處處是坑，甚至天外世界更是如此，要學會利用，善于保持平衡，再加上凡事三思而后行，方可一步步踏著懸崖邊緣前進。
“坑啊！”
“但凡這破世界來個其他的穿越者，也得立刻翹辮子。”
“練來練去，也就是妖勢不周山、三十三重天、三大神通與自己關聯更深一些，哪怕是天賜器官秩序之眼都有可能和某個老陰逼有關。”
“垃圾世界，趕緊毀滅了吧！”
蘇長生暗自咒罵了一句。
不過雖說如此，那些有問題的方面，該怎么提升還是要怎么提升的。畢竟這個世界便是如此，他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世界，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在小心謹慎中把這些有問題的力量化為己用。
從他弱小之時，便是以歧路妖術起家，然后借用天青妖帝的力量，一路勢如破竹成就大妖王，最后則是利用燭龍道，一舉破入妖皇境界。
旁觀者只看到了他喜歡過河拆橋，一路晉升飛快，三十余年便成就妖皇尊位，但卻又有誰知道他這一路的艱難，時時刻刻在懸崖邊行走，每時每刻都會遭遇嚴重的污染。
與歧路妖術斗，與人念斗，與妖斗，甚至與天斗！
各種的苦楚只有自身知曉罷了。
想到這里，蘇長生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
各項屬性皆有成長，這些暫且不提。
主要是神話點，此刻已經積攢到了89點之多。這主要得益于最近融火術、寒冰術、觀測之眼的研習者在不斷增多。
三術中，融火術散播的時間最久，也是經過了無數妖族的驗證，證明其中并無隱患，所以隨著墜龍嶺覆滅，沒有了各種阻礙，其研習者的數量迎來了一個大爆發，此刻預估已經不下千萬之巨。
尤其是最近天裂加劇，這些底層妖族在向著天河靠攏，無形中加大了融火術的傳播速度。
當然，融火術本身的優秀也是其中一個因素。
其可借用天災妖皇的力量，更可焚燒詭異、驅除邪氣、凈化萬物的能力，對于妖族生存和進化，作用簡直太大了。
得益于此，三十三重天第一重天越發完善，那枚地心妖火日日被億萬妖族的妖火供養，更是不知變強了多少倍，此刻它的火焰已經完全充斥在了第一層天地之中，蘊含在其中的兩座人墳核心也隱隱無法承受，即將融化開來。
而寒冰術和觀測之眼的研習者就差了一些。
主要是推廣時間太短，不過研習者的數量也在穩固上升著。寒冰術可以借用第二重天的力量，其冰封萬物的特性，很受一些血脈特殊的妖族喜歡。
至于觀測之眼，這玩意可以看透恐怖詭異偽裝，甚至連天外的某些污染也無以遁形，但研習起來非常的困難，那蘊含在其中的一絲秩序之眼的秩序之力，根本不是尋常妖族可以研習的。
所以一來二去，這玩意反而成了鑒定妖族是否屬于資質天才的專配妖術。不少妖寨、天河浮島等等的勢力，招收妖族的時候都把研習了這道妖術的妖族，列為重點招攬對象。
對于蘇長生而言，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資質不粗的妖族誰也不嫌多，他同樣如此。
他所在的這座陰島大本營，同樣招攬了不少研習成功觀測之眼的妖族，無論是低級妖族也罷，還是高級妖族也好，皆統統收入麾下。
這些日后都將是他重點培養對象。
麾下勢力越強，穩定島的作用也就越強，對于他而言，抵抗各種污染，甚至是長生之毒的作用也就越明顯。
如今以這些妖族為契機，他已經把黑海汲取壽命的速度降到了四點五倍左右，哪怕是戰斗之時也可以維持在七倍的狀態。
而且隨著與這些妖族的聯系加深，穩定島的作用會越發的明顯，錨定也越來越深，想必黑海汲取壽命的速度，也將會繼續下降。
“只是.還得未雨綢繆啊。”
“一旦世界毀滅，這些妖族也隨之死亡的話，辛苦建立的穩定島將立刻失去效用，有什么辦法呢？”
蘇長生有些發愁。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設定，這些妖族死亡不會影響他分毫，但是穩定島和錨定也將消失。如此之下，他自然不愿意輕易放棄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根基。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
一者便是尋找到天外世界的坐標和方法，提前帶著眾妖躲入其中，這也是他之前想的后路之一，但想要完成這一點很難。
看那些古老妖皇就知道了，若是可以如此輕易的前往其他世界，這些古老的妖皇何必一直封印自身到現在。
他也只是把這個計劃當做一個目標，萬一運氣大爆發呢。
二者，便是繼續完善自己的三十三重天，其實第一重天已經相當于粗略的天地了，只是被無盡火焰充斥而已。
但想要讓妖族進入其中生存，還需要繼續完善。
這需要大量的空間神石、大地精粹等等的珍貴神材，以及自身領悟更多的規則道理。
后者可以依靠金手指，快速的領悟新的規則。
但是前者，哪怕是以他如今的妖皇之尊，想要大批量的獲得，也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所以.
“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怎么樣了？”
“天河中段和深處，哪一方勢力儲存的材料最多？”
蘇長生看著眼前忐忑不安的極陰神子，淡淡的問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可是一個錙銖必報的妖，只有那些核心的勢力給自己找麻煩可不行，他的一一報復呸，是登門拜訪回去。
而這一過程中，屆時收點神材作為補償，不過分吧？
反正世界都快毀滅了，還儲存那么多材料干嘛？
幫助它們消化一下而已。
不過也不能莽撞，柿子挑最軟的捏他還是懂得。
謹慎從心，萬事無憂。
真坑啊，昨天那張無論如何也不過審，只能重寫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