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顧傾城與鬼門那名叫伯鑒的長老一時間打得有來有往,似乎勢均力敵,不相上下,勾陳在觀瞧了片刻后,便也沒多少擔心,又接著轉身施展輕功,繼續往山頭上飛縱而去。
若是眼下沒其他事,勾陳倒是很樂得在旁邊繼續觀戰。兩大真氣境高手的交手,當真是打的精彩萬分,尤其真氣更加凝煉,已經能顯出形跡,打起來刀芒縱橫,鬼爪呼嘯,各種聲光效果拉滿,更是讓勾陳有一種看前世武俠大片的感覺。而且這還是親臨現場觀戰,帶來的視聽感受與沖擊也要遠比他前世坐在電影院里看時更好更強。
更別說這是真實的高手交戰,而電影中所呈現的即便再是炫酷,也不過是特效所制作出來的假象,這種真實性也是遠遠不能相比。而且這種觀戰對他本身也很有好處,雖然他目前修為尚不到,距離真氣境還十分遙遠,但觀看這種宗師級的高手交手,在大開眼界的同時,對他本身的武學修養與見識也是大有禆益。
不過他眼下還另有要事要做,卻是不能繼續樂悠悠觀戰了。山頭上那個很有可能是“萬鬼伏尸大陣”地面上鮮血符箓的源頭之處,還有待他處理。
萬鬼伏尸大陣的中心與源頭當是伯鑒與十一名鬼門弟子手中的那十二桿萬鬼幡,但除此之外,勾陳判斷漫布于整個陣法地面上那些由鮮血虬結扭曲形成的詭異符箓也是這陣法的關鍵之一。而這些鮮血符箓的源頭則不在陣內,卻是正在他所攀登的這座山峰上。
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那他只需毀掉這里,就可以相應對“萬鬼伏尸大陣”造成一定破壞。不必去臨陣犯險就能夠幫助顧傾城破陣,打敗鬼門一方,他也很樂而為之。
雖然眼下顧傾城看起來與那個鬼門長老伯鑒勢力敵,似乎是不分上下,但勾陳即便修為不及,也是能夠明顯看出那個伯鑒出手時的聲勢顯然更大,修為理應是高于顧傾城的。再加上伯鑒背后還有整個萬鬼伏尸大陣為助,而顧傾城身后所布下的軍陣則人數太少,只有其手下十名親名。兩相對比,也明顯是顧傾城處于弱勢。
其實伯鑒的手下也就只是十一名鬼門弟子,只比顧傾城的手下親兵多一人,人數的優勢差距并不大。但鬼門所布下的這座萬鬼伏尸大陣卻陣勢更大,因為除了這十一名鬼門弟子外,還有他們手中萬鬼幡中的那些萬鬼為助,這些也同樣是他們的力量。若把這些鬼數也算進去的話,鬼門在數量上的優勢就全然是碾壓顧傾城了。
雖然這些鬼物與人的力量并不能簡單等比量化,但眼下處于優勢的一方明顯還是鬼門。這種情況下,他當然要盡力去幫顧傾城。畢竟眼下他與顧傾城是一起的,若顧傾城落敗,鬼門恐怕也不會放過他,根本不會聽他多解釋與顧傾城只是尋常關系。.
何況他眼下與顧傾城的關系,也并不算就是尋常。且不提蘇云龍與顧傾城那層隱藏的師姐弟關系,他本人也是希望進一步結交顧傾城的。畢竟他眼下的處境,若真被江陵陳氏針對的話,有顧傾城這棵大樹肯稍微庇護,他情況就會好很多,這也是他目前所能援引的最大助力。所以他當然不希望顧傾城出事,大樹還沒靠就先被人給砍了。
眼下被困陣中的黑風山那幫江湖中人死活他半點也不關心,出手就只是為了 幫顧傾城。而且即便顧傾城不是他所預定的靠山,就單是沖顧傾城之前對他的賞識,他也愿意盡一份力相助。
有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雖然他目前對顧傾城絕對沒到這個地步,但也稍為有這么點意思,愿意為這個賞識自己的人去付出,哪怕是沒有好處與利益作為回報。
另外,他也有些居心不良,很想在幫顧傾城打敗鬼門后,看是否能順便悄摸收繳一些鬼門的戰利品。他也同樣是修煉養鬼煉尸之術的,如果能夠得到些鬼門落敗后遺留的戰利品,對他法術的修煉與實力增長都會大有好處。
本著這些,他當然要盡力幫忙。
不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與顧傾城的關系還遠沒到為之赴死的地步。眼下不必去臨陣冒險就能幫到顧傾城,他便很樂意效勞,而且遠在黑風山對面的山頭上,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再加上小狐貍胡仙兒也已趕到,若事機不對,他也能在胡仙兒的保護下先行見機逃走,先做到了自保有余。
他之前停下觀戰時本就已到了半山腰,這時再接著往上,沒幾個起落后便飄然登上了山頂。
上了山頂,他腳剛一沾地,便見一個白花花玲瓏月致的身影閃了過來,向他行禮道:“公子!”
正是小狐貍胡仙兒,他之前停在半山腰時就已感應到了胡仙兒已然先一步趕到峰頂,此時一上來,果然是到了。
只是這小狐貍之前奉了蘇云秀的命,隨后追趕他們時是化作了原形趕路,而這小狐貍目前的變化術還做不到能夠隨時幻化衣物,再加上她也并無儲物類的法寶,故而在從獸身變回人形時,若身邊沒有提前預備衣物,便只能這么赤條條了。
其實胡仙兒完全可以保持獸身狀態等待勾陳,也可以像上次他們尚為敵時的半化形狀態,用尾巴遮擋些要害部位。但她卻都沒有,也是故意為之,想要在這個時候還趁機勾陳下勾陳。
勾陳一上來就見到這一幕,也是不禁有些驚訝地稍微尷尬。目光忍不住在胡仙兒坦霸的完美胴體上留連了片刻后,他連忙解下身上的大氅向胡仙兒扔過去,嘴里輕斥道:“穿上點兒,你這成何體統,也不怕被人看見!”
胡仙兒笑嘻嘻地抬手接過,笑道:“這峰頂上又沒人,有的也只是死人,公子是擔心我被人看去啊?”
說罷后,她還是聽話地把大氅穿上,遮住了自己姣好身段的無限春光,也不敢過份違命。雖然勾陳在對待她時脾氣一向較為溫和,不像蘇云秀那么嚴厲,但她也很清楚,她真正受制的是勾陳,自是也不敢輕易惹勾陳生氣。而且她也很明白,什么叫適可而止。
“死人?”勾陳聽到這兩字的同時,也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峰頂上的那座人尸法壇。
只不過他一時之間還并沒能分辨清楚那是由六男六女穿插扭曲壓縮而成的肉臺,只注意到是片血肉模糊的盡許來高臺子。地上那些虬結扭曲的鮮血符箓就是源自這座法壇,不斷蔓延而下至黑風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