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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否認傳承 符紙之差

  “說實話,你是不是從上清派叛逃出來的?或是因你修煉邪法被發現,所以被上清派給逐出門派了?放心,不管是什么緣由,我都一定為你保密。”

  因著這幾張“北斗破邪符”,蘇云龍又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了勾陳的身份。尤其這“北斗破邪符”也是上清派所獨有,需以上清派的獨門秘法繪制。而且上清派為防他人仿制,還以特殊手法遮掩了上面原本符箓的本來面目,紙符上顯出來的只有北斗七星之形,并無任何具體符箓痕跡。

  剛才蘇云龍又留心看了一眼,發現勾陳給他的也是一樣,上面只有北斗七星之形,并無具體符箓。這種手法,也更是上清派所獨有。

  就像他們仙都派的“潮音劍法”,蒼梧派的“棲鳳劍法”,隴山李氏的“長河劍法”,江陵陳氏的“天地霸刀訣”一樣,但凡能使出來的,自然都是各家門派、世家的弟子無疑,外人絕難學得。

  “你想多了,我不是。”勾陳立即一口否認。

  他自己當然不是,不過創下他所學那本的那位邙山老祖則很可能是,而且也很可能跟蘇云龍猜測的差不多,是從上清派叛逃或因什么事被逐出門派的。修煉邪法這個可能性也最大,畢竟里有很多都是養鬼煉尸的邪門法術。

  在的序言里,卻是也有提到邙山派與邙山老祖之名,但對于邙山老祖具體的名諱則沒提,所以勾陳卻是到如今尚不知邙山老祖本名叫孟道子。而此人不但跟道家三宗之一的上清派頗有淵源,跟他們眼下將要面對的鬼門也是大有干系。

  如果那鬼門長老所言非虛,那里的養鬼煉尸之術便很多都是源出于鬼門,是邙山老祖混入鬼門中偷學而來。而眼下已經混入黑風山,那天晚上目睹帝流漿垂落,一眼便認出有可能是有玉尸出世的那名玄衣道人,則很可能便是邙山派弟子。鬼門中人正是為追捕其而來,要將邙山派趕盡殺絕。

  若以趕盡殺絕來論,那道人還極可能是邙山派的最后傳人。當然,這是不包括勾陳在內。勾陳雖然沒有正式拜入邙山門下,但他既然學了,自然也可以算是邙山派傳人。

  不過對自己是邙山派傳人這點,他自己卻不會承認。他只是學了里的諸般術法,但根本道法卻并非學自,他所得的那本上卷里也根本沒有記載根本道法,只是略有述及,然后是他靠著這些簡單描述自己揣摩推測領悟自創而出,所拜的也非邙山派尊奉之神,而是他前世天庭六御之一的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從根本上就與邙山派不同。

  術法方面,也是全憑他看書自學,根本沒得過任何邙山派前人的指點。他只是憑運氣偶然得到這本書,然后學了里面的東西,怎能就此認定他是邙山派傳人。就像有前人寫了本書,后來人看了,從里面學了些東西,難道就能算是其弟子?

  若這般都算,那這弟子的涵蓋范圍就太廣泛了。而且做為一個現代靈魂,他也沒這個世界的這些古人那么尊師重道。

  何況即便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論,他沒有正式拜師,認過師父,也絕對不算是邙山派門下。沒有得到邙山派的認可,他連個記名弟子都不算。他自己主動跑去認師門,邙山派都不一定會認他。便是拿出那本,說不定邙山派都還要污他是盜了本門經書。以里記載的那些邪門法術,這邙山派可絕不是什么正道門派,不是好路數。

  勾陳雖然也自認不是什么純粹的好人,但也不愿輕易被打上一個邪派弟子的名號,在江湖上被人人喊打,遭許多名門正派追殺。

  也正因此,他對自己所學的道法一直都在極力隱瞞。便再是親近之人,如蘇云秀、小翠這等枕邊人,也沒跟她們說起過。她們只知道勾陳會道法,卻不知道勾陳到底是從哪里學來,又是何時學來?

  勾陳雖然并不清楚邙山派與鬼門的關系,更不知道這個身份一暴露就會面臨鬼門追殺,但卻是在蘇云龍向他介紹上清派時,通過中的一些內容,猜測到了邙山派與上清派之間的淵源。以最壞想法來打算,極怕這個身份一暴露,就很可能會引來上清派的追查,要找他清理門戶。

  到時候他再是解釋自己不是邙山派弟子,也沒有偷學過上清派法術,恐怕人家也不會信。同理,鬼門若是知道了他修煉有,也一定會把他當作邙山派弟子一樣對待。

  況且即便沒有這魔道兩家門派的威脅,他也自知養鬼煉尸之術不為正道人士所容,是以一直都極力隱瞞,絕不想被人知道。而且他前世養成的性格,也是深諳藏拙之道,認為做人要低調。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太過高調,便容易招風浪,還是悶聲發大財最好。

  “我初學乍練,而且才畫好沒多久,尚沒來得及放在星空下禱祝吸收北斗星力,這幾張‘北斗破邪符’的效果可能會差些,維持的時效或許連一盞茶時間都不到。但三張加起來,應該差不多夠你一戰了。”否認過后,勾陳便立即岔開話題,又拉回到了北斗破邪符上。

  這幾張北斗破邪符確實是他才繪制沒多久,也確實還沒來得及放在星空下禱祝吸收北斗星力。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是于北斗星力也善于破邪,尤其對陰鬼之物最有殺傷力。而時常禱祝吸收北斗星力,除了是能維持符上的法力不會隨著時間流逝消散外,也能夠在吸收北斗星力后增強北斗破邪符的威力與效果。

  蘇云龍聽得勾陳這幾張北斗破邪符才能維持一盞茶不到的時效,對比之下,也確實認為效果太差了些。他下山前師父所賜的那兩張,可是每一張都能至少維持一柱香時間,而且還不用每晚都禱祝吸收北斗星力,只需在每月星光最盛的時候禱祝一次,就能夠維持上面的法力不致消散。

  但他得師父所賜的那兩張是上清派一位長老親手所制,自然是勾陳這個初學乍練的家伙遠不能比。不說別的,單是符紙的材質,勾陳這幾張就要比他那兩張差了許多,輕薄不少,也顯得有些粗糙。

  這自然也是遠不能比,上清派所用的乃是自家門派研究并自制的專用符紙,但勾陳平日繪符所用的,就只是普通黃紙。便再是挑選市面上材質更好的,也遠不能跟上清派的專用符紙相提并論,差了完全不止一個層次。

  他目前的大多紙符上法力都難以維持長久,會隨著時間不斷消散流失,保質期很短,便有所用的符紙太差這個原因在內。若有好的符紙承載,不但能大為延長上面符箓的保質時效,而且也能相應增強一些符箓威力。

  他現在所用的繪符工具,不止符紙,連筆墨這些也都屬于是最普通的。像上清派這號稱符法第一的大派,不止符紙是專用自制,其余符筆、朱砂等也一切都是上品,都是上清派精研所制,這一整套專用工具與材料配合下來,都能相應提升符箓威力,成品率也更高。

  上清派別說是北斗破邪符,就算是沒繪制任何符箓的空白符紙流出來,也是有人紛紛爭搶,可謂有市無價。

  修行有謂“財侶法地”,勾陳現在的一切,都差了遠遠不止一籌。

  修道的“財”,不只是普通財物,也指各種修煉所需用到的材料。就拿繪符來說,他現在所用的各種材料與工具都太差了。

  上清派所流出來的北斗破邪符,就算效果最差的,也能至少維持一刻鐘時效。而勾陳這個,則連一盞茶都不到。

  一盞茶時間,并不是指仰頭喝完一盞茶的時間,而是以一杯滾燙的熱茶放置到適宜飲用的溫度這個時間。以勾陳前世現代時間換算的話,大概是十分鐘左右。而此界的一刻鐘,也是大概十五分鐘。

  所以他現在繪制的北斗破邪符,是連十分鐘時間都維持不了。若拿出去賣,怕就賣不到一兩黃金的價了。

  這其間的差別除了是材料之差外,也主要是他目前的修為尚有不及。另外,也是他現在的這幾張尚沒有放在星光下禱祝去吸收北斗星力。若是禱祝上幾晚,說不定便能夠勉強撐到一盞茶時間。

  “算了,這幾張也給你,我身上還有。”勾陳說罷后見蘇云龍有些發愣,以為是這小子嫌棄他緩制的北斗破邪符效果太差,便干脆一甩手,將自己手中的那三張也一并拋飛了過去。

  蘇云龍倒不是嫌棄,而是正暗自跟他得自上清派的那兩張作對比。對于勾陳繪制的紙符,除了以前拿來對付他的外,他平常還真沒仔細看過。這時拿在手中一經對比,便立即顯出了跟上清派的高下之別來。

  以勾陳所用符紙來推斷的話,恐怕這家伙還真不是出身上清派。若是上清派的弟子,理應不會用這種爛大街的普通黃紙。便再是被逐出師門,或叛逃出來,也多少該講究一些。

  不過見勾陳誤會,把其手上的三張也送了過來,蘇云龍略微一愣后卻是也沒解釋,伸手笑納了。就算勾陳繪制的這些效果差了些,也總歸是多多益善。他只會嫌少,哪會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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