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數月,陳天齊終于把所有的法寶都刻上了陣法,期間,他又仔細研究了從海陵洞天拿到的琥珀晶石,內里蘊含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能量。由于已被煉制過,他無法化為己用,況且,也不知那能夠自行攻擊的傀儡如何煉制,只好把晶石放進乾坤袋里,興許未來能夠派上用場。
化身符需要繪制,純元功也該修煉,消耗光所有的中品靈石,純元功僅僅只突破到了六十元轉。
中品靈石畢竟太少了,雖然在外劫了幾十萬,但是杯水車薪,修煉到目前這個程度,是時候加快修煉速度,突破凝液期,跟凝液期修士爭搶機緣了。
剛剛離開靈泉山川圖,便有一道火光突破重重陣法,飛進陳天齊的洞府。
火光化為一個渾厚且威嚴的聲音。
乃是師尊常廣云召見。
陳天齊拍拍身上的土,即刻趕往廣云峰。
來到峰下,遠處一道遁光快速接近。
包富潤變得比幾個月前更加圓潤了,陳天齊掃了一眼那足有數斤重的胸脯,當真是巍峨高聳,倘若是柳勤勤在此,必然自慚形穢,掩面而去。
“師兄,你也接到了師尊的傳音符了嗎?”
陳天齊點點頭。
不知師尊召見我們有什么事情,難道是考驗我們的修行?!”包富潤頓時不知所措起來,緊張地舌頭都打結了,“怎…怎么辦?”
“師師師兄,萬一我沒通過考驗,會會…會不會被逐逐出師門…”
“要是被逐出師門,該該…該怎怎怎么辦?”
“你放寬心。”陳天齊有點心虛地說道,“就算真的被逐出師門,那也是我,直到現在,我連頂級品質的下品符箓都畫不出來,比起涉足中品符箓的你,我差的太遠太遠了。”
“咦?”包富潤訝然道,“師兄到現在連頂級品質的下品符箓都畫不出嗎?
那種符箓不是隨便畫畫就能成的嗎?”
陳天齊默默注視著包富潤,一言不發。
“我知道了。”包富潤以拳擊掌,目中流露出濃濃的感動之色。
“???”陳天齊一頭霧水。
“師兄是在安慰我,讓我不要那么擔心,我竟然還有那么一刻沾沾自喜,真是該死!”說著,包富潤還給自己來了一耳光。
“…”陳天齊后悔了,讓包富潤跟郭青雀接觸就是個錯誤。
廣云峰的陣法忽然開啟,隨之,常廣云的聲音由遠及近飄來。
“上山。”
兩人對視一眼,抬腳走上臺階。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
來到茅草屋外,兩人躬身行禮。
“弟子陳天齊,拜見師尊。”
“弟子包富潤,拜見師尊。”
“不必多禮。”一股輕柔的力量托起兩人的身體。
兩人垂手侍立,等著常廣云發話。
“那件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兩人腦袋上冒出一串問號,那件事是什么事?
陳天齊斟酌一番,問道:“師尊,恕弟子愚鈍,不知師尊所說之事是何事,還請師尊明示。”
“你們竟然不知?”常廣云的音量上揚了幾分,蘊含著一絲火氣。
陳天齊額頭見汗,包富潤的后輩更是被汗水浸透了。
常廣云雖然有時候讓人覺得很滑稽,但畢竟是元嬰修士,而且還是元靈界第一修士,面對這樣的存在,內心毫無懼意是不可能的。
惹怒這位師尊,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兩人心里沒有底。
“你二人真是無可救藥,二長老的弟子在外隕落,那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知情嗎?!”
“嗯?”包富潤面容糾結道,“師尊,那不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嗎?”
“幾個月前?”常廣云怔了一下,聲音低下來,“不是…不是最近發生的嗎?”
包富潤立馬閉嘴,求助地看向陳天齊,他不該多嘴,落了師尊的面子,使師尊的處境尷尬,他覺得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陳天齊把頭扭向一邊,看天上緩緩飄走的云,看撲棱棱飛過的鳥,溫暖的陽光灑在臉上,使人仿佛融化在了風里,什么都瞧不見了,什么都聽不見了,人連同那魂兒都要隨風去了。
“師兄,救我。”包富潤苦兮兮地拽了拽陳天齊的衣服,常廣云許久沒發出聲音了,包富潤感覺到逼人的殺氣正籠罩著身軀,很可能下一秒就要在無數符箓下化為飛灰。
陳天齊只好說道:“師尊閉關苦修,現在才知道韓毅前輩的死實屬正常,怎能因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驚動您老人家,此事倒是在我們弟子中引起了非常大的波瀾。”
“并非是小事。”常廣云總算是說話了,他語氣嚴肅地說道,“就連二長老都查找不出那罪魁禍首的行蹤,此事是非常嚴重的,這代表著內門弟子以及你們這些真傳弟子全都岌岌可危,神魂標記無法起到作用的話,魂牌就沒有了威懾力,你們在外歷練就增了非常大的兇險。
事情發生以后,各門派都約束弟子不要隨意在外走動,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將來會是門內的中流砥柱,一旦出了意外,門派也就搖搖欲墜了。”
陳天齊心里苦笑起來,這個反應真是太大了,當然,也正常。
沉思片刻,陳天齊問道:“師尊召見我與師弟,是為了讓我們在外歷練時多加小心嗎?”
“并非如此。”常廣云道,“不久之后,我將會外出游歷,尋求突破,打算帶上你們,給你們增長一些見識。”
尋求突破?
陳天齊的目光不易察覺地閃爍了一下,常廣云已經是元嬰巔峰修為,如果再突破,不就是…
化神期?
元靈界自有人修行以來,還沒有人突破過化神期,常廣云要成為第一位化神期修士了?
化神期修士的弟子,今后報出這個名號,想必無人敢惹吧?
在元靈界完全可以橫著走。
“你二人可愿與為師同行?”
陳天齊當即回過神來,跪下道:“承蒙師尊不棄,賜弟子這樁機緣,弟子定不負師尊厚愛!”
包富潤愣了好一會兒,他發現,無論怎樣絞盡腦汁,他都說不出陳天齊這番話來,距離師兄的境界,他真的差得太遠了。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終只化為了一句。
“師尊,我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