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看過來,深覺新奇有趣,這在五行門是體驗不到的。
包富潤還在為之前的事嘮嘮叨叨,耿耿于懷,封閉聽覺的陳天齊只能看見小胖子的嘴唇動,聽不到聲音。
“前輩,前輩。”包富潤輕輕推了推陳天齊。
陳天齊先是愣住,隨即解開封閉的聽覺。
“怎么了?”
包富潤幽怨地看著陳天齊,“前輩,你為什么不搭理我?”
“啊呀。”陳天齊如夢初醒,用手拍了一下額頭,“我在想該去哪間店鋪賣符箓能賣出高價,一時出了神,包兄,莫要怪我啊…”
聽聞此言,包富潤羞愧難當,“前輩,我…”
“我只顧著抱怨沒有意義的事,實在太沒用了,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情緒激動時,包富潤還抽了自己一耳光。
這下輪到陳天齊慚愧了,他眼神飄向別處,“包兄,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對了。”陳天齊指向一間非常繁鬧的店鋪,“包兄,我們去那間店鋪問問價格如何?”
“前輩,我保證不會犯同樣的錯了。”包富潤還在計較之前的事,他決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包兄,我相信你。”陳天齊給了包富潤一個堅定的眼神。
一股暖流在包富潤心里流淌,他飽含深情地喚了一聲,“前輩…”
陳天齊重重拍了拍包富潤的肩膀,友情之花悄然綻放。
福緣樓。
顧名思義,來到此間商鋪的修士都能找到一份福緣,
陳天齊兩人跟隨著幾個修士的身后進門,店內雖有不少小廝,但異常忙碌,無暇顧及兩人。
兩人反正不急,打量起一樓大廳。
大廳里售賣著各種法寶、丹藥、符箓、陣法、功法法術、煉器材料、煉丹藥材、低階傀儡…
陳天齊兩人能夠想到的東西,福緣樓幾乎都有了。
一樓大廳售賣的物品,沒有什么出奇之處,法寶都是一些低中階法器,符箓丹藥亦是如此,各種材料當然也是較為常見的基礎材料。
“兩位客人,可有入眼的物品?”
終于有小廝來招呼陳天齊兩人了。
此人繼續說道:“如果一樓的東西看不上眼,請隨晚輩到二樓。”
陳天齊表情漠然地彈出一顆回氣丹落到小廝手里,說道:“我要見福緣樓的主事之人,有要事相商,煩請通報一聲。”
“這個…”小廝猶豫起來,他低頭掃了一眼手里的丹藥,瞳孔驟然緊縮。
丹身圓潤,丹芒凝實,上品回氣丹無疑。
這顆小小的丹藥足以賣到六百下品靈石!
“前輩稍等片刻,晚輩這便去通報掌柜。”
小廝匆匆上樓,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一位臉龐紅潤的中年男人才走下樓來。
“在下事務繁忙,來得遲了,道友莫怪。”
頓了頓,中年男人拱手微笑道:“在下是福緣樓掌柜苗誠厚,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想了想,陳天齊覺得還是起個假名較好,畢竟他的名聲太顯,在散修之中,想必也頗具“威望”。
“齊天辰。”
“原來是齊兄。”苗誠厚細想了一下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這位是…”
包富潤還是煉氣修為,論資排輩要叫苗誠厚一聲前輩。
“回前輩,晚輩閏福保。”包富潤施了一禮。
見此,苗誠厚忙還禮,“閏兄折煞在下了,來到福緣樓,便是貴客,前輩二字,當不起,當不起。”
“兩位兄臺,樓上請!”
來到三樓。
落座。
剛剛坐穩,便有貌美的侍女奉上靈茶。
三人輕啜一口,回味了一下茶水的甘甜,苗誠厚直入正題道:“聽說兩位兄臺有要事與我相商,不知是何事?”
陳天齊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包富潤,后者立即起身說道:“晚輩有一些符箓想要出手。”
“閏兄不要那么拘謹,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包富潤的臉登時漲紅了,在五行門,他是雜役弟子,地位最低,恭敬的態度已經刻進了他的骨髓里,在苗誠厚面前來了這么一出,多少有點尷尬,甚至有點丟臉。
包富潤坐回椅子上,挪了挪屁股。
“如果只是符箓,用不著在下接待兩位兄臺的,樓下的執事便能收下閏兄手里這批符箓。”
苗誠厚的眸中隱隱有些失望,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展露笑容道:“不過,既然見面了,以后便是朋友,兩位兄臺今后有什么天材地寶,亦或法寶丹藥之類想要出手,可要想著福緣樓啊…”
“執事便能收下我手里這批符箓?”包富潤驚訝道,“一名執事便能拍板幾十萬靈石的生意?”
苗誠厚傲然道:“別的店鋪沒有這個魄力,福緣樓…卻是有的。”
包富潤一時語塞,陳天齊也低頭看著腳尖,好…好丟人說…
“兩位兄臺是第一次到福緣樓來吧?”苗誠厚瞧出了兩人的尷尬,轉移兩人的注意力。
陳天齊干笑兩聲,說道:“不瞞苗兄,的確如此。”
“兩位兄臺對福緣樓不了解,鬧了誤會實屬正常,也多虧有這場誤會,在下才有機會認識兩位兄臺。”
陳天齊兩人牽強地笑。
“不知閏兄想要賣的是什么品階的符箓?
能否拿給在下看看?”
“可以,當然可以。”包富潤從乾坤袋里摸出兩張符紙,起身幾步,放到苗誠厚身旁的桌上。
“咦?”苗誠厚詫異道,“高級?頂級?”
包富潤羞澀地點點頭,“苗掌柜見笑了。”
“不知閏兄要出手多少符箓?”
包富潤豎起一根手指。
“一千?”
“是…是的…”
苗誠厚連忙追問道:“高級有多少?頂級又有多少?”
“一半一半吧。”
聞言,苗誠厚身體微微后仰,露出思索之色。
陳天齊則有些驚異地瞧著包富潤,短短時間,這小胖子竟然連頂級品質的下品符箓都畫出來了,天賦異稟啊…
“閏兄,在下要為之前的輕視道歉。”苗誠厚嘴唇抿成一條縫,表情非常認真。
‘輕視?’
包富潤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