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氣息,兩人悄悄退出千丈之外。小半個時辰,陳天齊才把所有陣法布置完畢。
天色已晚,陳天齊默默注視著郭青雀,許久不移開視線,瞧得后者渾身不自在。
“大哥,怎…怎么了?”
“青雀,商量個事?”
“大哥!你跟我還用‘商量’?”
郭青雀帶著埋怨的口氣繼續說道:“大哥以后還這么見外,兄弟就沒得做了!”
“…”
“大哥想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
“去引個怪?”
郭青雀歪著頭,疑惑道:“引怪?”
“把毒蟾引過來,能做到嗎?”
“能!”郭青雀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大哥,交給我吧!”
“好兄弟。”陳天齊的手重重拍在郭青雀的肩膀上,“我就知道,相信你,肯定沒錯的。”
郭青雀摸著后腦勺憨笑。
“大哥,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
郭青雀雄赳赳,氣昂昂地飛向水潭,就在穿過一片果樹林便到達潭邊時,他猛然止住身形,悄悄藏在一棵樹后。
水潭邊的大石上,坐著一只磨盤大小的褐色蟾蜍,沐浴月光。
這妖獸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吸收著月華。
郭青雀的手輕輕放在乾坤袋上,下一刻,一抹白光飛射而出。
尖銳的嘯聲中,飛劍猛襲毒蟾的左目。
即使事先沒有防備,毒蟾還是轉危為安,長舌迅如閃電卷住飛劍,使其停了下來。
“不愧是二階妖獸。”郭青雀的目中有了些忌憚,他顧不得去收回飛劍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化為虹光飛往連環陣的方向。
毒蟾的舌頭猛然發力,居然使飛劍寸寸盡斷,它的喉嚨里響起一陣沉悶的聲音,就如同打著悶雷。
毒蟾拔地而起,身下掀起一片塵煙,它轟然落在幾十丈外,壓塌數棵粗壯的樹木。
郭青雀逃亡的同時,眼角余光始終注意著追來的毒蟾,距離飛速縮短,眼看著就要追上來了。
“竟然這么快?”郭青雀目光閃爍幾下,對于毒蟾的實力,他確實小看了。
‘如果沒在荊棘山遇到大哥,估計我已經成了毒蟾的美餐。’
郭青雀胡思亂想起來,等到他忽然驚醒,回過神,一條滑膩的長舌從手臂旁擦過,下一刻便要緊緊纏繞起他的身體。
“遭了!”
郭青雀大吃一驚,千鈞一發之際,一片葉形的飛行法器憑空出現在他足下,法力洶涌貫注,速度飆升,轉瞬間飛到百丈開外,逃脫了長舌的捆縛。
“好險,好險。”
郭青雀擦了把汗,往后看了一眼,毒蟾異常暴怒,長舌掃斷一棵棵數人合抱的大樹,再度追了上來。
就這樣慢慢穩著仇恨,毒蟾陷入了連環陣里。
等到此妖獸反應過來的時候,已陷入兇猛的沙塵暴里,向前沖撞,仿佛無邊無際,隨之,火從四面八方涌來,燒得毒蟾上躥下跳。
忽然,眼前的場景又一變,毒蟾置身于一片茂密的叢林內,周圍極度寂靜,暗藏殺機。
風刃!
無數的風刃從樹林里激射了出來,遮天蔽日。
風刃洪流盡數傾瀉在毒蟾身上,就算此妖獸再皮糙肉厚,也抵擋不住如此密集的攻擊,很快傷痕累累。
倏地,風刃消失,叢林不見蹤影。
毒蟾被困在四根石柱形成的灰色牢籠內,猛烈撞擊能量屏障,微微晃動,無法摧破。
鋒銳之氣在牢籠內急速醞釀。
各種兵器在毒蟾四周浮現出來,寒光畢露。
霎時間,所有兵器化為強芒在牢籠內飛上飛下,毒蟾傷勢更重,不過,不見它氣息變得頹弱,目中的兇光反而更濃烈了幾分。
毒蟾仰口噴出一股股毒液,亂兵殺伐陣凝聚出來的兵器都受到腐蝕潰散,陣因此被破。
當然,僅僅只是一道陣法。
接下來,還有十種陣法等著毒蟾。
陳天齊拿出預先準備好的小板凳,再從乾坤袋里抓出一把瓜子,興致勃勃,完全是一種置身事外的看戲架勢。
“大哥,你這樣…是不是對毒蟾不太尊重?”郭青雀蹲在陳天齊身邊,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得對。”
陳天齊神色一肅,收起瓜子。
然后拿出儲物符,塞了一堆物品進去,對郭青雀挑起下巴,“不如我們來場賭局?”
郭青雀,“…”
“你覺得毒蟾能在陣法里堅持多久?”
郭青雀想了想,又看了看仍然精力旺盛的毒蟾,用陣法困殺此妖獸,至少還需要兩刻鐘。
郭青雀說出自己的猜測。
“我賭一刻鐘。”陳天齊語氣篤定地說道,“不會少,不會多,就是一刻鐘,毒蟾必死。”
郭青雀詫異道:“大哥為何如此肯定?”
“你不信?”
“按理來說,我不能不信大哥,但以毒蟾目前的狀態,一刻鐘內,不會死。”
“賭什么?”
“大哥,沒必要賭吧…”
“你是怕我輸了難堪?”
郭青雀頓時急了,連忙辯解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大哥,你不要誤會。”
“那就來賭一賭。”陳天齊眼珠一轉,“就賭…你身上的所有靈石,怎么樣?”
“靈石?”郭青雀往乾坤袋里看了一眼,有十萬多塊下品靈石,還有幾千塊中品靈石。
“既然大哥執意要賭,小弟只好奉陪。”郭青雀拱了拱手,自信說道,“大哥一定會輸的。”
陳天齊嘿嘿笑道:“我們拭目以待。”
時間飛快流逝,一刻鐘很快便要到了,相較之前,毒蟾僅是露出一點點疲憊之態,再堅持兩三刻鐘,不成問題。
“大哥,你要輸了。”郭青雀伸手摸向陳天齊的儲物符。
陳天齊一手拍在郭青雀的手背上,胸有成竹地笑道:“別急,毒蟾這就要死了。”
話音剛落,陳天齊拋出一個黝黑圓環,飛到毒蟾頭頂。
暴漲。
下落。
猛地勒緊了毒蟾的脖子,不斷收縮,深陷皮肉之中,響起一陣骨骼碎裂聲。
毒蟾劇烈掙扎,可是無法掙脫龍鳳環,它在地上劇烈翻滾,不久,兩腿一蹬,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