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紅了。”
“熟了,熟了。”
“焦了,焦了。”
“要死,要死。”
陳天齊在陣內陣外反復橫跳,吞服一顆愈瘡丹,等燒傷痊愈,又沖入火中,運轉披甲功。
反復如此。
就這樣…
一日。
五日。
十日。
小半年晃晃悠悠溜走了。
陳天齊終于承受住了烈焰的炙烤,盤坐在火焰中,皮膚赤紅,宛如燒熟的蝦米。
徐徐結束運功,聚集的天地真火慢慢衰弱下去。陳天齊伸個懶腰站起,全身骨骼噼啪作響。
半年時間,披甲功第一重境界火焚,修煉到了第三層。
陳天齊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都是力氣,一拳洞穿巨石,輕輕松松。
一直修煉披甲功未免太枯燥,是時候參悟純元功,繼續另一種的枯燥。
運轉純元功,使體內法力回復到充盈狀態,隨后,壓縮提煉,反復如此…
隨著時間推移。
一層。
兩層。
三層。
散功。
重頭再來。
一層。
兩層。
三層。
散功。
重頭再來。
漫長的兩年,終于結束苦修的陳天齊抹了一把淚,暗暗發誓。
自己吃的苦,受的罪,一定要在別的修士身上找補回來!
凡是跟他作對的修士,要照死了打,挫骨揚灰,出手必滅元神,絕不給轉世投胎的機會!
如此,才對得起在靈泉山川圖里難挨的煎熬。
接了幾天低階任務,陳天齊時刻注意著中階任務公示牌上刷新的新任務,等了數天,終于發現了一條較為輕松的中階任務。
任務是宗門發布的。
大概意思就是一座屬于五行門的綠銅礦山有鬼物作祟,有不少挖礦的凡人被鬼物吞噬,甚至還有幾名煉氣期的下放弟子身死。
綠銅礦是煉器的基礎材料,不算特別珍稀,因此,沒有多少弟子守護。
如果是靈石礦,那就不需要陳天齊去查看情況了,五行門下放的弟子幾乎都派到靈石礦任事了。
“柳師妹,剿滅綠銅礦鬼物的任務我接了。”
事情已經過了那么多天,柳勤勤還是對陳天齊愛答不理,她冷冷瞥了陳天齊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師兄,接這條任務你要小心了,聽說鬼物善變化,到時變成了波濤洶涌的女修士,你千萬別被吸干了精氣。”
“師妹放心。”陳天齊嘿嘿笑道,“到時誰降服誰還不一定呢。”
“呸!”柳勤勤朝地啐了一口,“不要臉!”
“師妹,隨地吐痰是不好的行為。”
“修行之人要懂得修身養德,你這樣與潑婦有什么分別?”
柳勤勤冷哼一聲,“至少比你好!”
“走你!”
柳勤勤抓起牘就往門外扔,還好陳天齊眼疾手快,接住了。
“師妹,過幾日再見。”
揮揮手,陳天齊飛往包富潤的洞府。
約定的時間早就到了,包富潤前前后后來了多次,煩人得很。
在包富潤的洞府外落下,陳天齊掏出一張傳音符,說了幾句,往遮掩洞府的陣法里一扔,化為火光滲透進去。
不多時,包富潤開啟大陣,從洞府里走了出來。
“前輩,你終于來了。”包富潤滿心期待地望著陳天齊,“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陳天齊從懷中拿出牘,遞給包富潤,“包兄,你最近沒有在符箓上偷懶吧?”
“前輩,我怎會偷懶呢?”
“那就好。”陳天齊點點頭,然后問道,“包兄,你身上有多少張霹靂符?”
“大概…”包富潤想了一下,“六七百張吧。”
“才六七百張…”陳天齊皺起了眉頭,雷霆對鬼物有著極大的克制作用,綠銅礦上的情況知之甚少,怎么也要備上個9999+…
符箓不夠,沒有把握啊…
“包兄,你身上還有沒有靈石?”
見陳天齊神色嚴肅,包富潤忙不迭地回道:“有的,有的,前幾天,我爹托人給我送來了五萬下品靈石。”
陳天齊眼睛一亮,“借一萬用用?”
“前輩,你這是說的哪里話,跟我還說什么借不借的,前輩有需要,盡管拿去!”
說完,包富潤摸出一張儲物符遞給了陳天齊。
神識本能地探入進去,儲物符里竟然有五萬靈石!
“包兄,你把靈石都給我,你怎么辦?”
“哎~”包富潤擺擺手道,“前輩,每天畫符,我用不到靈石。”
“符紙呢?”陳天齊道,“不需要用靈石購買嗎?”
“我退回一半給你?”
“不用,不用。”包富潤擺手拒絕,“除了靈石,我爹還給我送來了十萬張黃符紙,幾千瓶丹藥,要我在五行門努力修行,爭取拿個掌門當當,以后我家聚寶齋的東西就更有銷路了。”
陳天齊滿頭黑線地看著包富潤,“包兄啊,以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千萬不要說出來,我怕被你連累死。”
陳天齊心虛地左右看看,掌門,長老什么的應該沒用神識籠罩整座五行門吧?
“前輩,我知道的。”包富潤哈哈笑道,“我哪有那個能耐當掌門,如果掌門之位空缺,那必須是前輩…”
陳天齊上前一步捏住了包富潤的臉頰,兩只手胡亂揉,咬牙切齒,“別說了,別說了…”
“幾道了…幾道了…”包富潤口齒不清地連連點頭。
陳天齊松開手,叉著腰看著包富潤,“包兄,借我兩萬張黃符紙如何?”
“前輩,你又在跟我見外。”包富潤揉著酸痛的臉道,“只要前輩有需要,我的東西隨便拿。”
“好boy。”陳天齊拍拍包富潤的肩膀,“你前途無量,我說的。”
包富潤傻樂。
再拿到兩萬張黃符紙,陳天齊就想著苦修畫符了。
為了穩妥。
沒有辦法。
“包兄,不如再給我幾壇靈血?”
“好說,好說。”
“包兄,你有沒有上好的符筆?”
“有的,有的,包富潤摸出五枝符筆,有火狐毛制成的,有雪兔毛制成的,有疾風狼制成的…
前輩你要哪一枝?”
挑選了一枝雪兔毛制成的符筆,陳天齊覺得再度閉關的精神補償算是到位了。
“包兄,我離開片刻,你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