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寒仙子與林安走在一起,就沒有男修士上前來搭訕了,或許有羅天的原因,也或許是有個電燈泡在一旁趕不走。
畢竟搭訕都是需要對準獨身一人的女子,林安在一旁當誰來搭訕誰尷尬。
不少男修士惡狠狠地瞪了林安一眼,一道光包裹身軀,沖入了秘境之中。
玉寒仙子與林安也進入了秘境之中,白衣展動,她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在密林中橫沖直撞。
林安覺得她是暴漲的修為與力量沖昏了本就智商不高的頭腦。
但當對方一劍召來一片飛雪,鋪天蓋地,將一頭林安覺得有些不好惹的兇惡妖獸切割的遍體鱗傷,然后輕飄飄一劍飛出釘死在樹樁之上時,林安發現自己有些看走眼了,
‘媽的,這就是二品冰靈根?真是不講道理。’
這個試煉場本就是為外門的弟子試煉,并且采集一些資源所用,危險性不大。
林安跟在玉寒仙子后面,安全系數極高,他感覺這次似乎跟對人了,玉寒仙子的胸懷真是如記憶中的寬廣,如今更是足矣為他遮風擋雨了。
林安看出來了,玉寒仙子是在尋找一些冰屬性的材料,估計她收集珍惜毛發做羽絨衣,是不久之后還要去飄雪平原,那里才是冰雪的世界,有更多玉寒仙子需要的東西。
林安不時停下,將一些路上一些年份低的藥草收集起來,惹來玉寒仙子輕輕扶額。
玉寒仙子言稱不能采摘低年份藥材是試煉不成文的規定,不過她會為林安保密的,只要求他不能在人前如此,倒不是害怕受責罰,而是玉寒仙子感覺這樣子很丟她的臉面。
林安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很快五天的試煉時間結束。
林安滿載而歸,收集了幾十株靈藥幼苗,玉寒仙子也收獲不錯,白皙如冰霜的面容上浮現一抹微笑,甚至還大方地給了均了三株百年靈藥給林安。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林安將靈藥都栽種在了那十來平方的小塊黑土地上了,密密麻麻的,已經種不下了,然后積累著泉水,開始長期閉關起來了。
他發現,十倍時間差,加上不知名泉水催化,藥材的生長比之外界可以快上一百倍。
如此一來,林安也不想出去過刀光劍影的生活了,還不如在茅草屋中閉關到修為大成再出山。
春去春來。
一年又一年。
云來送往。
茅草屋四周,山間枯葉落了又落。
......
就在林安進入閉關之時。
修仙界五大仙宗,落云宗。
一座仙霧繚繞的山峰,山腰處精致的閣樓之中,白衣青年正施法將莫心蘭身上的禁制解去。
身披七彩霞光的莫心蘭,本來已經嬌嫩的肌膚如今更加吹彈可破了,美麗的玉顏無暇完美,像是精心雕琢的一般,長長的睫毛輕顫,整個人宛若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白衣青年望著莫心蘭,即便這一聲三百年閱覽了無數修仙界美女,也不由心中一贊,然后轉身離去道,
“師妹,師尊出關了,你簡單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就帶你去落云宗首峰去拜見她老人家。”
“嗯,多謝師兄。”莫心蘭輕嚀一聲,粉拳緊握,心中喜悅,‘夫君,很快心蘭就能學到仙家法術了,然后去找你,抓起你來摁在墻上一頓毒打,讓你沒滿足我一個弱女子。’
白衣青年站在了門口,忽然似有所覺,回頭看了莫心蘭一眼,不動如山的溫和臉色忽然大變起來,雙目驚恐地瞪得溜圓,“師妹,你…你破身了?”
“啊。”莫心蘭檀口輕張,滿不在乎地應了一聲,“要不是那個負心漢沒有給我留下一個孩子,我才不會去當什么仙人呢。”
“轟隆”
白衣青年拔劍向天,滿腔殺意驟然綻放,讓整片蒼穹都顫栗了起來,有霹靂雷霆在蒼穹之深處凝聚,劈落下來,從閣樓外流星也似劃過。
莫心蘭縮了縮嬌柔的身子,秀目驚顫地亂瞟身旁墜落的恐怖雷霆、狹長而尖銳的雨劍、斑斕閃爍的長長異光,還有粗大的龍卷風裹挾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風刃與云海翻卷。
白衣青年與莫心蘭相對而立,漠然良久,最后殺意、失望、無奈,盡數化作了一抹溫情,“我送你回去吧,一輩子做個凡人也好。”
莫心蘭螓首搖擺,“我不能回去,我還沒有找到那個負心人。”
白衣青年雙眸之中兩束寒光如劍,冷冷道,“是誰?我去殺了他!”
莫心蘭玉體一顫,忙道,“不行!你不能殺他!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白衣青年再次漠然了良久,最后無奈一笑,“師妹,回去吧,此去拜師,就是一去不返,師尊會殺了你的。”
莫心蘭緊握秀拳,咬著銀牙,異常堅定道,“一去不返,那就一去不返。”
她唯一的憧憬就是做一個凡人,安安靜靜地在玉陽城相夫教子,但是誰知那個男人卻沒有滿足她這個愿望。
她要去質問他為何。
是日,落云宗一眾金丹大修士莫名驚恐,紛紛遠離了主峰百里。
三天之后。
一片由棱角尖銳的碎石子鋪就的平原中,一位衣裙染血的女子孤零零走在上面,原本赤著的玉足白皙完滿,如今傷痕縱橫,血流不止。
女子不時發出吃痛的嬌哼,看起來凄慘無比,虛弱地隨時都可能死去,但她的眼中卻是一片堅定,踉踉蹌蹌前行,
‘我不會放棄的,退一步就再也見不到林安了。’
此女正是莫心蘭,玉足邁出,足下傷口盡數恢復,但下一刻踩在棱角鋒銳如刀的石子上,又被割出了一條血痕,她咬著銀牙,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但卻咬牙堅持下來。
天上玉劍懸空,隱沒在一朵白云之上,某一刻白衣青年神色沖出白云,墜落下來,來到莫心蘭身前,
“師妹,這碎石平原十里長,是師尊以大法力凝聚而成,能割開一切防御,就算是練氣十三層的修士也曾受不了這種反復折磨。”
白衣青年有些不忍道,“你放棄吧,之后還有水、火、風、雷,根本不是一個凡人能走過的路,跟我一起去求求師尊,以她老人家的脾性與對你的喜愛,不會為難你的。”
莫心蘭搖了搖螓首,眼神虛弱而又堅定,跌跌撞撞從白衣青年身旁走過,
“但我不想讓他死。”
白衣青年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別說世俗之人,就算是各大仙門的嫡傳,也根本配不上你。師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這一脈是不會認可那個人的。”
望著莫心蘭默默遠去的背影,衣裙輕輕拂動,她纖弱的身子好似風中的殘燭一般,隨時都要倒下,白衣青年輕輕嘆了一聲。
‘師妹,你是要成仙作祖之人,凡間一眼滄海桑田,有什么值得留戀的?’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林安來到棲霞山第五個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