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法很快?
小川、陸九甲、葉蘭皆是動容,他們同時想到顧安,但他們沒有看向顧安,只是心里犯嘀咕。
孟浪問道:“什么意思?兩位沒有打過那位魔道奸細?”
石陽一聽,臉色頓時掛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道:“確實是我們技不如人,我的修為在筑基境五層,我表妹的修為是筑基境四層,能輕松擊敗我們的魔道修士,其修為難以估量,若是你們有線索,盡早告訴我們,以免給自己留下禍患。”
他一道出修為,孟浪、小川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孟浪感到害怕,他連忙問道:“既然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為何還敢尋他?怎么不去請內門弟子來?”
石陽回答道:“我們自有后手。”
他對孟浪越發地不爽,這小子太欠揍了,說話直戳人心窩子。
顧安趁機說道:“倘若對方真是魔道奸細,兩位前輩又被輕松擊敗,那不合理,我觀兩位前輩的傷勢不算嚴重,魔道會如此心善?”
石陽看向他,眼神微妙,他想了想,回答道:“確實還不好定奪,但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皆有自己的洞府,不可能跑到這里來突破,定然有蹊蹺,你們真沒有線索?”
李璇玉打量顧安,顧安故作緊張,不敢與兩位外門弟子對視。
“兩位,看來我的徒兒們確實沒有見過什么魔道奸細。”程玄丹開口道,打破了微妙的氣氛。
石陽還想說話,但一旁的李璇玉率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告辭了。”
說罷,她朝程玄丹抬手行禮,然后轉身離去。
石陽只能跟上她的腳步,臨走前還瞪了孟浪一眼。
小川扭頭看向顧安,正想說什么,但被葉蘭攔住,她將手指豎在嘴前,做出噤聲的手勢,還一個勁的打眼色。
程玄丹沒有多說,轉身走向自己的閣樓。
目送著石陽二人出谷后,顧安方才走向自己的庭院,其他人緊隨其后,小川欲言又止。
顧安瞥向他,笑問道:“怎么,你覺得大師兄我的腿法能厲害到可以擊敗兩位筑基境修士?”
小川的臉一紅,不由撓頭。
孟浪噗呲一聲,笑出聲來,他沒好氣道:“你們大師兄才練氣境三層,而且他練的殘風腿是外門最普通的腿法之一,怎么可能是外門弟子口中的魔道奸細?”
陸九甲點頭,他是真沒把顧安往魔道奸細想,在他眼里,大師兄是他見過最溫柔、最善良的人。
葉蘭倒是有些不滿,道:“就算是最普通的腿法,大師兄遲早能練得厲害。”
那日顧安一腿壓制孟浪的事情并沒有傳到孟浪耳中,這是顧安囑咐的,師弟、師妹都沒有說漏嘴。
孟浪搖頭失笑,然后獨自離去,他準備去樹林里練練法術。
葉蘭看著他的背影,氣憤的揮了揮拳,小臉鼓成兩個包子。
“好了,各自修煉吧,爭取早日拜入外門。”顧安開口笑道,然后擺手示意師弟、師妹們散了。
另一邊。
群山之上,石陽、李璇玉并肩御劍飛行,他們的速度不算快,目光掃視下方。
“表妹,我總覺得剛才的藥谷有些不對勁。”石陽開口道,他眼中閃爍著冷意。
那家伙太氣人了!
石陽想到的是孟浪的丑陋嘴臉,越想越氣。
李璇玉臉色清冷,輕聲道:“我覺得那位雜役弟子說得對,或許對方壓根不是魔道奸細,只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你我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石陽皺眉道:“外門之中還有這號人物?感覺他至少有筑基境九層的修為,而且那腿法我未曾見過,定然是某種絕學,他的背景怕是大有來頭。”
“遲早會知曉的。”
李璇玉抬眼看向天邊,似乎想到什么,秀眉緊蹙。
石陽也陷入沉默之中,兩人皆是外門赫赫有名的天才,一想到前夜的對手也是外門弟子,他就很受打擊。
夏季漸漸到來,太玄門的夏季十分酷熱,整個天地都在扭曲,正在翻地的陸九甲更是渾身冒著白氣。
已經二十一歲的顧安正在院子里煉丹,他面前擺放著一座小鼎,他盯著沸騰的藥水,猶豫該不該將手中的藥草丟進去。
煉丹真是一個技術活!
正在顧安為難時,孟浪快步跑進庭院,火急火燎的沖入自己的屋子,不到十息時間,他提著一個包袱出來。
“顧安,我去參加外門考核了,等我混出名堂,會回來照顧你的!”
孟浪丟下這句話便興奮地離去。
外門考核?
顧安詫異,孟浪才練氣境七層,怎么參加考核?
倘若入門時不能展現卓越天資,只能等筑基成功才能進入外門。
這可是太玄門,太蒼皇朝第一教派!
筑基境修士放在一些三流教派中,得被供奉,但在太玄門只能當外門弟子。
顧安看向孟浪奔去的方向,他看到程玄丹正在下樓。
程玄丹竟然要帶著孟浪一同出谷。
顧安覺得此事有貓膩,可就算他現在阻攔,孟浪也不會聽,這廝為了外門弟子的身份已經變得偏執。
“管什么管,我可是要追求長生路,這也管,那也管,以后還能清靜?”
顧安如此想到,眼神變得堅定。
他繼續煉丹,努力不去想孟浪之事。
于是乎,他在小鼎前枯坐一日,成功練出一堆藥渣。
一直等到深夜,他才摸出去。
他離開藥谷不是為了孟浪,而是自身修煉,距離石陽、李璇玉離開已經過去兩個月時間,他準備開啟自己的每日計劃。
以后每個深夜,他都逃出來,給自己的修為投入一年壽命。
這一次投入壽命提升修為同樣動靜不小,好在遠不如之前,而且結束得很快。
第二日,顧安借機詢問葉蘭昨夜修煉如何,葉蘭這一次并沒有聽到風聲,修煉得很順利。
顧安徹底放心,每日計劃可以實施!
一日日過去。
程玄丹、孟浪離去半個月,仍沒有歸來,顧安可以確定孟浪兇多吉少。
之前張春秋去外門,頂多七日就回來,未曾耽擱這么久。
小川三人詢問師父何時回來,顧安只能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專心修煉。
兩個月后,程玄丹終于回來。
程玄丹滿頭白發,也沒有戴布帽,他的形象令小川三人大驚失色,紛紛圍上去,顧安同樣如此。
“為師沒事,休息幾日就好。”
程玄丹擺手說道,語氣虛弱,他輕輕推開陸九甲,然后走向自己的閣樓。
顧安緊皺眉頭。
他看到程玄丹的修為跌退至練氣境二層,而且壽命還縮短了,只剩下兩年壽命。
他原以為程玄丹是要暗算孟浪,要么奪舍孟浪,要么將孟浪煉制成傀儡,結果程玄丹反而一副要死的模樣。
顧安看著程玄丹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葉蘭還以為他擔心程玄丹,出聲寬慰道:“大師兄,放心吧,師父不會有事的。”
顧安看向她,笑著點了點頭。
跟師弟、師妹們聊了幾句,顧安便獨自離去。
“我感覺師父不對勁。”陸九甲拉著小川,低聲說道,他的眉頭皺起,眼神有些凌厲。
小川點頭,道:“確實不對勁。”
陸九甲湊到他耳邊,開始低聲說話。
葉蘭則一直望著顧安的背影。
程玄丹回來后,一直關在房間里,顧安能感受到他在練功療傷,只是他的氣息一日比一日虛弱。
一直到快要入冬時,程玄丹終于出屋,他遠遠地呼喚顧安,顧安立即跑步過去。
“師父。”顧安恭敬的行禮。
程玄丹滿頭白發,連胡須、眉毛都變白,臉上甚至還出現一些褐斑,整個人蒼老至極。
“走吧,我帶你去外門。”程玄丹撫須笑道,笑得很慈祥。
顧安不由問道:“去外門做什么?”
“你以后不想當谷主嗎?”程玄丹反問道。
顧安一聽,頓時心跳加快,但臉上則神情大變,惶恐問道:“師父,您怎么了?您可別嚇我啊!”
程玄丹看他如此慌張,眼神更加柔和。
“走吧,路上再說。”程玄丹說罷,轉身向著山谷外走去。
顧安連忙朝離自己最近的小川交代一句,然后跟上程玄丹的步伐。
走出山谷后,程玄丹朝著樹林走去,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御劍飛行,這代表著他們要走到外門去。
顧安突然很想回頭,告訴小川三人不要采摘那些即將成熟的藥草,等他回來采。
師徒倆行走在樹林里,顧安想攙扶程玄丹,被他婉拒。
“宗門給谷主的俸祿有限,你以后招收雜役弟子要考慮清楚,而且每年還得上交一定量的收成…”程玄丹走在前面,漫不經心的說著。
顧安看似在認真聽,心里也警惕著。
畢竟孟浪的生死還未有定數。
程玄丹的腳步不算快,再加上附近山嶺多,走了半個時辰,兩人才走過數里地。
顧安的心態有些頂不住,這得走多久才能走到外門?
他都想背程玄丹走了!
兩人跨過一條小溪,前面的程玄丹忽然問道:“你為何不問孟浪的行蹤?”
顧安故作困惑的問道:“他不是去參加外門考核了嗎?難道沒通過?”
“為師騙他的,他已經被為師煉制成藥蠱。”
程玄丹一邊回答,一邊往前走,似乎不怕顧安從背后襲擊。
顧安聞言,面不改色,他仔細感知周圍,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