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來時不知前方等待著是何的難安與漫長,從公海飛回華國的行程,就帶著一股塵埃落定的味道。
飛機里,空調開著令人舒適的溫度,圓形玻璃的機窗外是漆黑的天幕,滿天的繁星,雖然無法接觸到,但公海之上清涼海風與翻涌潮汐,從視覺上給人一種冷冰璀璨的感覺。
私人飛機內部布置十分豪華,明歌和宮夜宴坐在最后一排的雙人座上,其余人跟他們隔著幾個空位子,久別重逢的夫妻倆周邊形成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氣場。
懷孕的人總是容易疲倦嗜睡,明歌托腮欣賞著窗外漆黑爛漫的夜景,沒過一會兒就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累了?”宮夜宴在座位旁邊握著她的手,摸了摸她幽涼的手臂,拿來一條暖絨絨的毛毯給她蓋上,調整了下座椅的角度,抬手按著女人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睡會兒吧。”
“…那到家了你叫我。”明歌精致鮮艷的眉眼染上一絲困倦,抱著男人的胳膊,小臉蹭了蹭他的衣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低聲呢喃道。
宮夜宴抬手摟著妻子的肩膀,低下頭去,薄唇輕輕地女人白皙光潔額頭上,印下一吻。
嗓音低啞道:
“好。”
我們回家。
幾個小時后,飛機抵達華國。
由于時差,華國也剛剛入夜,私人飛機停在宮宅的草坪上,螺旋槳卷起一陣大風,過了一陣才慢慢停歇下來。
宮夜宴沒有叫醒熟睡中的妻子,將她從飛機的真皮沙發座椅上抱了起來,今晚暫時在宮宅住了下來。
第二天,接到明歌平安無事消息的明致遠、郁心櫻、明辭,乃至楚暮楓、燕脂等熟悉的朋友,都紛紛趕到宮家大宅。
在確定明歌安然無恙之后,眾人一顆心才真真正正的放下。
明致遠一個大男人看見閨女險些沒哭出來,不過想到妻子郁心櫻還在旁邊,總算是沒有失態,只微微紅了眼圈,“小歌,你這次可是嚇死爸爸了。”
明辭也快被嚇死,不過這個年齡的少年,骨子里帶著點兒意氣風發和張揚放肆,就連關心也是別具一格的方式,“可不是,聽國際新聞報道上說,你被炸死在巴黎街頭尸骨無存,我…我們宿舍里的王小明可哭死了!”
剛剛村網通的明歌疑惑,“嗯?”
國際新聞報道說她死了,死在恐怖襲擊的爆炸里?
這一點,明歌還真不知道。
在船上時,避免她跟外界聯系,墨弈派人收走了她的手機和一切可能的通訊工具,后來死亡島上安裝有信號屏蔽器,再加上她被查出懷孕,為了寶寶的健康,明歌也沒有向墨弈索要玩手機或電腦。
從她被墨弈綁走的那一刻起,就差不多跟外界失去聯系,跟與世隔絕差不多。
這會兒刷新信息,明歌整個人被震驚得不行,“所以…我現在在世人眼里,就是個死人?”
燕脂雙手環胸,笑得幸災樂禍,“還是尸骨無存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