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弈挑眉,放下筷子,“我都沒嫌棄你呢,你竟然敢嫌棄我釣上來的魚?”
明歌將那碗奶白色魚頭湯放得遠遠的,輕捏著鼻子,直到聞不見那股令她胸口煩悶,忍不住作嘔想吐的味道過后,聽見墨弈的話,這才小臉微微蒼白的回道:“可能是腸胃不適吧。”
昨天被墨弈帶走,昏睡了將近十幾個小時,本就沒吃什么東西,晚餐又吃的半冷掉的牛排,短時間內腸胃不適也是正常的。
墨弈修長冷白的手指交叉,懶洋洋地撐著下巴,漆黑如墨的瞳眸視線落在她身上,仔細地盯上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彎起了唇,說道:“我說…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聽到墨弈嘴里的某個字眼,明歌怔了怔,“…懷孕?”
她一開始壓根兒就沒往這個方向去想過,被墨弈一提,明歌腦子像是驟然炸開一朵煙花。
懷…孕…
見臉蛋白凈明艷的女人呆住,墨弈好心情地給自己盛了一碗鮮美的魚湯,吹了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
“看來這魚你是無福消受了。”
渡輪上除了手藝極好的大廚,隨行還有醫生,畢竟像墨弈這種身份的人,指不定身邊就會遇到什么危險,出現需要緊急治療的情況。
明歌聞不得腥味兒,全魚宴一點兒沒神懨懨地回到船艙的房間,醫生過來給她把脈。
這位名叫黃老的醫生凝神片刻后,收回搭在明歌腕間的手,一邊收起藥包墊,一邊看向明歌和藹地微笑道:“恭喜這位夫人,您目前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明歌腦子里“嗡——”地一聲。
一個半月的身孕…
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很難想象這里竟然有了一個跟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奇妙。
只要一想到,明歌心尖上就生出一絲不可思議的柔軟來。
醫生黃老交代一些孕期注意事項過后,就提起藥箱出去。
正好這時,一個下屬推著輪椅上的墨弈進來,雖然他坐在輪椅上,氣勢卻如巡視領土的國王,令人不可小覷。
“真懷孕了?”墨弈問。
不知道自己懷孕還好,被確診懷孕過后,所有的生理反應齊齊涌上來,明歌本不暈船的,眼下卻覺得暈乎乎的,甚至忍不住想吐。
這種大型渡輪在海面上航行,其實行駛得十分平穩,并不會出現小船隨波搖晃的情況,但明歌就是覺得自己暈船了。
斜靠在床上,精致明艷的眉眼都好像暗淡了幾分下來,整個人神色懨懨的,卻在墨弈進來的那一刻起,就豎起全身的刺兒。
說實話,她雖然懷疑墨弈就是宮夜宴的孿生兄弟,但他的目的眼下不明確,短短的相處墨弈的態度并不是像對她有惡意的樣子,明歌卻也不是會盲目的認為,墨弈沒有任何目的,就只是請她度假幾天而已。
本身墨弈冒充宮夜宴的樣子,將她強行帶走的這種行為,就已經是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