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出了男人話中的意思,明歌知道此時不合時宜,努力地往下壓了壓翹起的嘴角。
“爺爺,您先休息,我跟明歌就先回去,想必奶奶醒來也不想看到我們兩人,告辭。”說完,宮夜宴牽起明歌的手,轉身離開。
而宮老爺子并沒有做出挽留,整個人慢慢地坐回了書桌后的座椅上,面容隱在了明滅的光影里,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緒…
出了半山古宅,回到夜宮,明歌還記著宮老爺子給宮夜宴的那一拐杖,連忙叫陳伯,“把藥箱拿過來。”
陳伯看著兩位主人,露出一絲緊張之色,“少夫人,少爺這是怎么了?”
宮夜宴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說:“不用…”
拒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明歌給一眼瞪了回去,“你給我閉嘴!”
說著,將人拉上二樓臥室里。
明歌兇巴巴的看著宮夜宴,命令道:“脫衣服。”
宮夜宴,“…”
現在的氣氛就好像是‘紈绔子弟’逼迫‘良家婦女’的場景。
那三個字說完,明歌也莫名的覺得略微尷尬。
她不自然的咳了聲,正想要說什么,下一秒,就只見男人抬起了手,骨節修長漂亮的手指落在了今天穿著的白色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上。
指尖微微一動,藏在襯衣衣領間的喉結完全的露了出來。
性感又精致。
再往下,是鎖骨。
看上去,特別的…
好咬(?)。
明歌忍不住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纖長卷翹的睫毛微顫,似蝶翼振翅翩然欲飛,睫羽之下眼珠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這一舉一動都可入畫的動作,暈乎乎的腦子里冒出來八個字:
人間絕色,男色誤我…
只不過,當男人肩頭那一抹青紫映入眼簾的時候,明歌什么綺念都一下子跑光光了。
她可真心疼。
指尖撫上他肩頭,她心疼的埋怨道:“人家打你,你也不知道躲一下,就站在那里任他打!”
宮夜宴說,“不打這一下,沒法兒讓爺爺消了這口氣。”
“…”這個道理。明歌也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歌氣哼哼地說道,“我嚴重懷疑你就是撿來的,一定不是他的親孫子,有這么打自己親孫子的嗎?下手再重一點兒,你都可以成神雕大俠了。”
神雕大俠,楊過,獨臂的。
宮夜宴,“…”
這話聽起來怎么有點兒怪怪的?
不過,沒法兒反駁。
宮夜宴知道,明歌也是擔心他。
“…”明歌忽然間抿起唇,抬了抬纖長眼睫,眸光楚楚的問他道,“疼不疼?”
宮夜宴沉默了一秒鐘,“…不疼。”
她皺了皺鼻子,拆穿他,“騙人。”
肩胛骨上的印子都快要見血了,凡人血肉之軀,怎么可能不疼?
“…”宮夜宴只得改口道,“疼。”
她哼聲道,“假得很,一點兒都不真誠。”
宮夜宴,“…”
“我幫你吹吹。”不等宮夜宴說話,明歌鼓起腮幫子,“吹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