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故地
昆彌墟的話，位于大乾西北部。
其實說起來，是一片山脈，阻隔了東方和西方的往來。
這里是上古第一位仙人誕生的地方。
根據傳說，天地混沌初開，誕生生靈之后，漸漸有了人族萬物。
忽一日，一名孩童隨父母進山砍柴的時候，迷失道路，來到一處不知名的山谷。
那山谷中花草異常繁盛，孩童看到一棵大樹，樹上結著一粒紅色的果子，氣味芬芳異常，故此上前摘下吃掉。
這么一來，這孩童便順利開啟了仙道。
隨后離開父母，到了昆彌墟這里，盤坐修煉，感悟天地靈氣，終于證道。
證道之后，云游四海，遇到有緣之人加以點化，便漸漸有了修仙者。xь.
當然，這只是傳說，并不具備參考意義。
不過公認的是，這第一位仙人，創造出修煉的最初方法，奠定了以后所有修仙者術法神通的基礎。
簡單地說，就是炁藏神府的開發和九竅神通的研磨。
遺憾的是，作為第一位仙人，并沒有留下名字。
倒是有記載，最終他飛升了。
飛升的地方也是在昆彌墟，當年還有一些其他修仙者，前來觀摩。
這也是歷史上，第一位飛升的仙人。
據說那個時候，整個昆彌墟霞光萬道，漫天都是祥云，周圍的飛鳥走獸無一不前來拜賀。
可以說，整個修仙者的歷史起源。
只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隨著他飛升之后，昆彌墟一帶的靈氣和仙緣消失殆盡。
后來，變成了十方世界的圣地。
當然，暗中肯定有大能修仙者潛入，希望能夠找到什么天材地寶。
可惜的是都是空手而歸。
久而久之，大家都把這里當做信仰地，單純地進行崇拜。
不過，其地位是十方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無法取代的。
哪怕后來的飛升神跡之地很多，也無法相比。
這樣的前提下，許墨辰會議上提出將昆彌墟作為諸天通道的入口，真的是震撼了參加會議的修仙者。
許墨辰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以最簡單的辦法，確定入口的重要性。
自然昆彌墟是在凡間，這也是另外一個借口。
至于信仰什么的，其實許墨辰是不太在乎的。
不能說沒有，只是他和修仙者不一樣，不需要信仰的力量來修煉。
去昆彌墟難度不大，許墨辰帶著舒無因，身后跟著唐德潤和芊零，很快抵達附近。
令人頗為意外的是，一路指路的居然是舒無因，似乎對這里很熟悉。
看過去，這里的花草樹木，確實比其他地方要茂盛很多。
許是很久沒有人族出現，還有不少野生的動物來來去去。
許墨辰神識掃過去，沒有感知到任何的仙緣和靈氣，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過他身邊的舒無因突然開口：「我感覺這里很熟悉。」
這句話將許墨辰幾人都震住了，許墨辰忍不住問：「你來過這里？」
「沒有，」舒無因搖頭，「但是我感覺，我似乎在這里住過。」
她的身份，許墨辰沒有和大家說清楚。
唐德潤也就罷了，他知道自己的來歷，對舒無因更是親近。
芊零的話也不是白癡，舒無因這么特殊，又牽扯進來，想必也是十世之約的關鍵。
荼道逍遙仙能夠轉世十次，對手肯定也不弱。
參與其中的舒無因，有點故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許墨辰同樣想到了，他不禁舒展眉頭：「不如隨意走走。」
他們是提前過來的，十方世界其他界域的修仙者，還沒有到齊。
舒無因很是高興，聽許墨辰這么一說，她邁開步子走去。
一眾人跟在后面。
「哪里哪里，」舒無因指著前面的一個小山，「我記得轉過去，那邊有一個小湖。」
腳下都是綠色的小草，周圍的樹木枝葉上帶著露水，空氣中彌漫著山林間特有的泥土清香。
不得不說，作為圣地，光是這自然環境，都非常不可多得。
幾乎是毫無污染的地方。
枝頭間，一些小松鼠跳躍著，時不時還停下來，和許墨辰等人對視。
可惜，它們看著靈動，卻沒有開啟靈智，不能成為修仙者。
跟著舒無因轉過那小山，果然前方是一灣綠色的湖水。
水面隨著微風吹動，蕩著一圈圈的漣漪。
「倒是很愜意的地方，」連芊零也忍不住贊賞，「躲在這里搞研究的話，肯定事半功倍。」
唐德潤卻抖了抖：「陛下，微臣也覺得…似乎在這里住過。」
許墨辰是知根知底的，他湊過去低聲：「愛卿，無因前世肯定是那位姑娘。
你是她的寵物，可不是在這里住過。」
「陛下，」唐德潤雙腿發軟，「微臣依稀記得，她把微臣丟到那湖水中好多次，差點淹死了。」
許墨辰不信：「你不是麒麟嗎，怎么還怕水。」
「那不是小么，」唐德潤苦笑，「沒有開啟靈智，不是修仙者神獸呢。」
「血脈畢竟擺在那里嘛，」許墨辰安慰他，「也許是為了鍛煉你。」
唐德潤急忙搖頭：「微臣不要那樣的鍛煉，滿滿不好的心理陰影。」
對此許墨辰就沒有評價了，他從舒無因身上收回目光：「除此之外，你還記得什么？」
「陛下，」唐德潤無奈，「舒姑娘那樣的存在，都沒有了記憶，微臣如果是轉世的話，也肯定沒有記憶。
剛剛的這些，估計是陰影太強烈的緣故，才有了依稀一點朦朧的感覺。」
回答并沒有讓人意外。
許墨辰也在認真辨析著，想從自己幾世的記憶中，看看有沒有接近的地方。
遺憾的是，沒有，記憶中他沒有來過這里。
他不禁思索，舒無因如果在這里住過的話，她和荼道逍遙仙有交集，那么荼道當年，肯定也在這里住過。
雖說可以確定自己和荼道沒有關系，但想著舒無因，他整個人覺得異常別扭。
畢竟…有著和她成為夫妻的記憶啊！
如果這一切，是荼道搞得，那家伙究竟是有什么癖好。
話是如此，許墨辰還是靜靜跟在舒無因的身后，努力尋找著不存在的記憶。
看得出舒無因的心情很好，時不時俯身聞著花香，或者撥動樹枝。
來到湖邊，她更是舒展了一下懶腰：「看來我以前，肯定是在這里呆過的。」
許墨辰忍不住想，這里是第一個仙人誕生的地方，是不是和荼道他們也有關系。
「不過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覺，算不上記憶，」他的思路被舒無因打斷，「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變化是肯定的。
比如那湖水，我感覺比以前大了很多。」
對此，許墨辰等人無法發表意見。
緊接著舒無因突然「咦」了一聲，她加快了腳步。
跟在后面，許墨辰這才發現，這里一帶看似平平無奇，其實花草樹木乃至山 石，構成了陣法的樣子。
只是沒有了靈氣，加上時間良久，作用早就消失了。
這陣法，放在現在來看，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是很常見的隱匿陣法。
「上古時代的…」許墨辰嘀咕。
芊零跟在后面：「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應該是最早期的陣法。
就和學術知識一樣，比如數學，是從最簡單的數數開始的。
這里的陣法，可能是起源時代的仙人，摸索出來的術法神通。」
許墨辰覺得有道理。
其實仙術和人類的知識科技樹一樣，也是一層層疊加的。
外行認為的，上古時代的什么什么陣法，超級無敵厲害，這個是存在的。
但也沒有想象的那么夸張。
尤其是這里，是起源，可以簡單地理解為原始修仙者的居住地。
原始人和現代人，再怎么比較，也無法超越。
不過倒是引起了許墨辰的興趣，他的修仙之路和十方世界的正常修仙者不一樣。
仔細印證著彼此的差異，卻沒有什么發現。
這些陣法雖然已經失效，但對于凡人而言，其實還是像迷宮一樣。
繞了好幾個彎，舒無因站在一個洞穴的入口，她停住了腳步。
「這里…」她側頭皺眉，「我覺得很不一樣。」
許墨辰神識掃進去，里面是沒有任何生物的，也沒有機關。
但基于安全考慮，他還是先舒無因一步，進入洞穴。
光線很弱，身后的唐德潤拿出一粒夜明珠，將周圍照亮。
走了一段路，洞穴變得大起來。
可以看出，是有人為改造過的痕跡。
舒無因卻來到一處石壁面前，這塊石壁，打磨的很光滑。
許墨辰靠近，神識掃過去，發現上面有一些圖畫。
說是圖畫，其實就是類似簡筆畫、甚至比那個還要幼稚。
由于刻痕比較深，過了這么多年，還留下了一點痕跡。
大部分分辨不出來，唯一幾個可以勉強辨認的，似乎是兩個正在玩耍的小孩子。琇書蛧 這個發現許墨辰幾個人都愣住了。
「無因，」他低聲問著，「當年這里還住著別人嗎？」
「不知道，」舒無因搖頭，「畫是真的話，那就是了。」
許墨辰覺得怪怪的，昆彌墟是第一位仙人居住的地方，沒有記載說明，他有后代。
難道是后來的修仙者，或者他的徒弟之類的。
還是說，就是他的孩子？
但仙人，就算再厲害，也不能獨自生下孩子。
或者說，第一代仙人難道是女性。
這些想法在許墨辰的腦海中轉過，他繼續仔細查看洞穴內的一切。
可惜，除了那幾個畫，什么都沒有了。
但舒無因很高興，提出要在這里呆一會兒。
聽她這么說，許墨辰三人就先退了出來。
「第一代仙人，昆彌墟，」芊零似乎在自言自語，「兩個孩子…」
她的目光對上許墨辰，后者嘆氣：「這兩個孩子，會不會就是荼道逍遙仙和吳穹。」
「可能性很大，」芊零轉頭看著洞穴，「所以十世之約，也許牽扯的，還真是整個十方世界。」
起源時代的存在，一直到了現在還在博弈。
許墨辰按捺住心中的煩躁，他吸了口氣，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來。
唐德潤守在洞口，而芊零則是在附近查看。
這里畢 竟是起源之地，她也想著看看，能不能觸動自己的本命道。
許墨辰靜心下來，很快將煩惱丟開，他打開自己的內觀天地。
如今他的境界，是化神境巔峰的水準，加上天魔域星球一戰，實力再次得到提升，想著應該可以沖擊一下返虛境了。
諸天世界，雖說有強有弱，但不管如何，增加自己的實力總是好事。
九竅神通的話，已經打開六竅。
想著，他潛入自己的內觀天地，順著開通的九竅，來到了最新的玉枕關。
那面玉璧被打破之后，這里出現的，是一個非常清晰的棱形水晶。
水晶里面，自己的元神則是在其中，感知到許墨辰到來，他似乎睜開了眼睛。
這個元神，是自己的第二個元神，其實來得也是莫名其妙。
雙方會有感應，但有時候卻若合若離。
尤其是，對決吳穹的時候，他還自動出擊，拿出了梵天鏡。
到了這個時候，許墨辰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個元神，恐怕也是荼道逍遙仙的手筆。
梵天鏡的梵天火焰，乃是異火榜排名第一的火焰，據說早就消失在十方世界。
哪知道卻是隱藏在自己的元神中。
想著，許墨辰忍不住抹把臉：「你和荼道有聯系？」
元神沒有動靜，對許墨辰的問題視而不見。
算了，也沒有指望他能夠給自己帶來答案。
「不回答也可以，」許墨辰做出退步，「朕要去破關，你可要幫我。」
后者很誠懇地點頭。
前三田、后三關的九竅，許墨辰都開發了。
接下來剩余的三竅第一竅，就是陰竅。
許墨辰飛身而起，順著通道前往。
很快，一路前進，他感覺到越來越寒冷。
這不是天氣氣溫上的冷，而是直接沖擊元神神魂的冷。
周圍的空間，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全部變成了冰。
這些冰各種各樣，倒是很好看。
前方還有陣陣如刀刃般的冷風吹過來，打在許墨辰的神魂上，猶如刀割。
這些風之中…還帶著陰深深的氣息，讓他十分不舒服。
意識到不對勁，許墨辰立即調動道源之力，進行抵抗。
哪知道，這一調動，出現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