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自相殘殺
許墨辰休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的時候，恢復了正常。
這一次的戰斗，沒有國運，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硬拼。
司庭軒境界比自己高，更麻煩的是他是這里的「天道法則」，目前看捅不死他。
許墨辰琢磨著，可能需要新的手段。
正思考的時候，遠處一行人騎馬而來。
他看得清楚，居然是舒無因，后面跟著是景裕等的異人。
心念一轉，許墨辰立即想到，異人之間肯定有特殊的聯系感知方式。
舒無因應該是發現，那些被抓走的異人，在六藏宗手里。
只是…許墨辰不認為，舒無因幾人能夠對付司庭軒。
但事情已經趕上來了，他不能讓舒無因涉險。
一行人速度很快，進入城池之后，順著路往山峰上的廟宇而去。
許墨辰沒有辦法，只好一路跟隨。
好在經過昨天的大戰，他估計司庭軒完全恢復，也需要時間。
看來，司庭軒最大的秘密，應該就在那九層寶塔里面。
許墨辰不動聲色跟在后面，看著舒無因等人進入廟宇，他跟過去的時候，幾個人都不見了。
輕車熟路來到后院，見到幾個被打倒在地上的僧人，他不禁皺眉。
舒無因的性格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率直。
他往前走來到后面小廟宇前方，那個巨大的香爐還在，但是原來插在里面燃燒的香，已經全部都滅了。
神識掃過去，其內含的神隱方寸之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看的話…許墨辰將目光落在緊閉的大門上。
難道舒無因等人，已經進去了？
可是他怎么感覺到，似乎哪里有點不對勁。
以他目前的境界水準，跟蹤舒無因完全沒有問題。
哪知道這一轉眼，人都不見了。
蘭州這鬼地方，處處透著詭異。
許墨辰漫步來到大門前，看著上面的鉚釘，他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屏氣凝神，調整好狀態后，他推開了大門。
「吱呀」開門聲中，一股濁氣涌了出來，里面好像很久沒有打開了。
許墨辰等那氣息消散，啟動泥丸、絳宮神通，神識展開，這才邁步進入。
穿過門的一瞬間，他只覺得眼前一晃一晃的。
扭曲的漣漪散開，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是一個小偏殿，偏殿的正中央，立著一尊不太高的佛像。
年代久遠的緣故，佛像身上已經破爛不堪，漆色早就褪去，露出一塊塊泥身。
佛像的前面，只有一個蒲團，除此之外，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這是什么意思？
許墨辰呆呆站立著，他看著那蒲團，越看越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對啊，他是皇帝，又不是僧人，怎么會莫名覺得見過蒲團一樣。
帶著疑惑，他上前來到佛像前，緊緊盯著它看。
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卡著，他覺得昏昏漲漲的。
正出神的時候，佛像發出「咔啦」的脆響，臉部裂開了一條條裂縫。
這是…許墨辰猛然間感覺到，身后有一股極度的威壓逼過來。
他身體的反應更為迅速，立即后退，同時反手一擊雷奔射出。
「啪！」雷波命中一團黑影，那黑影打得一個翻身，卻安讓無恙，又沖了過來。
「什么人？」許墨辰祭起含光劍，蓄勢待發，六道卍瞳看過去，也是一團黑乎乎的人形。
黑影并不說話，雙掌擊出，帶起一陣氣旋。
偏殿地方不大，兩人身影交錯，所到之處地面碎裂，揚起陣陣塵土。
許墨辰并沒與全力以赴，這個黑影并不像修仙者，更接近古武，但比起古武者卻強很多。
對方沒有施展什么神通，只是拳掌力量驚人，哪怕是金丹境初期的許墨辰，挨上一兩下，打得他炁藏神府也是一陣蕩漾。
很快，兩人之間過了幾十招。
許墨辰越打越疑慮，他忍不住出口詢問：「舒姑娘？」
這黑影，一舉一動像極了舒無因。
可是許墨辰知道，舒無因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出手。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心有雜念，出手自然就慢了，許墨辰一不留神，連連中了兩拳，他翻了好幾個跟斗，后退拉開距離。
黑影則是撲上來，一副你死我亡的架勢。
到了這個時候，再遲疑下去，許墨辰覺得自己有性命之憂，他手中含光劍一翻，碧落流云劍意凝結成形，意圖擋住黑影。
哪知道黑影完全不懼，面對劍意如入無人之境，雙手左右一扯，撕裂凝結的劍意，直沖沖朝許墨辰而來。
「你…」如果原來還是懷疑，現在許墨辰可以確定，這黑影，應該就是舒無因。
可是舒無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是司庭軒的手段？
意識到這一點，許墨辰展開反擊，他長劍爆開劍芒，想著壓制住黑影。
意料之外的是，黑影直直沖來，絲毫沒有躲避長劍的意思。
只聽「噗——」的一聲鈍響，許墨的長劍穿透黑影，而黑影的右手五指則是插入許墨辰的胸口。
雙方的身形瞬間凝固住了。
「喰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剎那間，許墨辰只覺得眼前一花，那黑影逐漸清晰起來，不是舒無因又是誰！
「你…」
「你…」
而舒無因，也看清楚自己攻擊的對象，居然是許墨辰。
兩人同時收手，但已經晚了。
許墨辰倒也罷了，畢竟是修仙者，中了一擊并不是很嚴重。
舒無因這邊，隨著長劍拔出，胸口揚起一道血線，她整個人后退幾步，退到佛像前，倒了下去。
許墨辰身影一晃，趁舒無因還沒有倒下，將她穩穩接住。
「舒姑娘，」一向冷靜的許墨辰，難得慌亂起來，他按住胸口的劍傷，道源之力不斷注入，「你不是說你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嗎？」
怎么自己隨手一劍，就捅了半死。
舒無因臉色蒼白，她看著許墨辰，露出了然的神情：「許墨辰，沒想到…剛剛一直交手的是你…
是啊，我當時無敵，怎么會受傷？」
許墨辰想要阻止血液的流出，遺憾的是，道源之力注入之后，他可以感覺到絲毫不起作用。
舒無因特殊的異人體質，是能夠抵消任何修仙者力量的。
「是啦，」她咳嗽著，一口口鮮血吐出來，「我明白了。
當年師父說我，這個世界上唯有一個能夠傷我殺我的人，沒想到這個人是你。」
除了許墨辰，她誰都捅不進去。
「不要說話。」許墨辰立即拿出一粒仙緣丹，放在傷口的地方，但依舊是無用功。
那仙緣丹遇上舒無因的血，很快就像冰塊一般融化，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墨辰，」舒無因靠在他的懷里，「我們自相殘殺…是中了陣法嗎？」
到了這個時候，許墨 辰沒有心思去管什么陣法，他只覺得懷里的舒無因，伴隨著微微的顫抖，身體漸漸冷了下去。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傷害到舒無因。
兩人坐著的地方，流淌出一灘血水。
沒有辦法，許墨辰的仙緣系統、九竅神通，道源之力，所有的一切手段，都沒有辦法治療舒無因。
這一世，難道我又殺了她？
不知道為什么，許墨辰的腦海中，閃過這句話。
剎那間，他想起來了，自己片段的第一世的記憶。
死在自己劍下的妻子說：「相公，這個世界上能夠殺妾身的，只有一個人。」
所以，他殺了自己一半的緣。
然后，到了這一世，又重蹈覆轍嗎。
許墨辰想著喊叫出來，他緊緊摟住面帶微笑的舒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