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辰化為一道遁光,在紫蘇身邊出現,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紫蘇,你忘了你來的目的是凝魂草嗎?”
“沒有忘記,”紫蘇哈哈一笑,“但這是仙緣,有了仙緣我證了大道,神通施展,救公主那是易如反掌。”
這已經是失去理智了。
許墨辰心中發急,他要搶走紫蘇手中的仙緣,哪知道后者突然變臉,一劍閃過,差點將自己劈開。
再看過去,那邊沈芷凝、唐德潤,還有普蘭國的修仙者,一個個都是將仙緣服在口中,盤腿坐下開始煉化。
“不好!”許墨辰立即啟動六道卍瞳,分辨起仙緣樹來。
這一看,心中更是一片冰冷。
那仙緣樹,居然是由無數小小的蘑菇組成的,這些蘑菇散發出一層淡淡的氣體,將這一帶徹底籠罩住。
而他們含在口中所謂的仙緣,其實也是蘑菇聚集成的。
眾人盤腿坐著,那組成仙緣樹的蘑菇,卻開始在眾人身上繁殖起來。
可是他們沉迷在幻境之中,已經無法分辨。
那蘑菇布滿人的身體,跟著仙緣樹上垂下樹須,將他們吊起來,置于樹上。
這等于說,以后慢慢就會被所謂的仙緣樹融化。
許墨辰更不猶豫,他手腕一翻,長劍蕩開,碧落流云劍意飛散而出,將幾個人身上的蘑菇吹飛。
舒無因看不到蘑菇,但許墨辰的舉動,引起了她的注意。
“把他們口中的東西挖出來,”許墨辰示意著,“那是陷阱。”
舒無因得到指示,她一躍而起,蘑菇落在她身上,卻一個個似乎遇到毒藥,全部枯萎下去。
“原來如此,果然有點奇怪,”感知到異樣,舒無因心中有數了,她一拳揮出,打得沈芷凝昏昏迷迷,隨即將她口中的“仙緣”挖了出來,“還修仙者,這點埋伏都躲不開。”
沈芷凝仙緣離口,她摸著被打的腦袋:“頭怎么這么疼。”
舒無因顧不上她,和許墨辰兩人合力,一個個救了下來。
兩人將倒下的修仙者,全部搬離仙緣樹,避免再次受到蠱惑。
許墨辰再次認真看著仙緣樹,這些細小的蘑菇,根部深入到下方的鋼鐵之山,一縷縷光芒,順著根莖注入其中。
而每一塊長方體或正方體的鋼鐵中,都封著一個人,全部雙手握劍,頭朝下指著下方。
“那是…”許墨辰愣住了,“那封在其中的修仙者,似乎還活著,靠著頂端的仙緣樹,幻化吸收入了陷阱的修仙者,轉換靈氣之后給他們提供養分。”
可是,這到底是什么。
唐德潤境界最高,他脫險之后清醒過來,想著自己的大意,心中也是暗暗吃驚。
見許墨辰呆呆站立,他躍了過來:“公子,是否有異常。”
許墨辰點頭,將自己看到的說了。
唐德潤大吃一驚:“公子,這可能是百仙鎮體的陣法。”
百仙鎮體,指的是用一百個修仙者的力量,一起去封印一些魔獸大妖類的修仙者。
“那不是仙緣樹,是一種叫菇邪的靈物,本身不具備靈智,但可以蠱惑修仙者,也能幻化具現,”唐德潤覺得不妙,“能夠設下此等陣法,應該是修仙界的先輩大能。
公子,此地恐怕不是異域仙山,我等不可久留。”
那邊,被救下來的人,也陸陸續續清醒了。
紫蘇反對:“不行,到了這里了,沒有找到凝魂草,豈不是白來一回。”
“紫蘇姑娘,”唐德潤勸說,“此乃封印之地,而不是仙山,我們找錯目標了。
在這里鎮體的修仙者,舍棄證道困在鐵山之中,實際還沒有死亡。
這些人,和我們的時代不一樣,萬一驚動后果不堪設想。”
許墨辰也很快做著判斷。
唐德潤說的是真的話,那現在的局面,確實不是他目前水平能夠處理的。
負責鎮體的仙人,是什么立場他不清楚,未必認他這個大乾的凡人皇帝。
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即離開。
“如果毀掉仙緣樹,是不是意味著斷了那些仙人的生命來源,他們就會死在鐵山內。”許墨辰問。
唐德潤點頭:“此地必定是被人誤導傳為仙山,為的就是吸引尋寶的修仙者,來一個送一個養分。
如果斬斷仙緣樹,仙人確實就慢慢隕落了,但封印也就不存在。”
鎮壓的魔獸大妖類的上古修仙者,就要現世。
許墨辰剛要回答,突然靈氣涌動,一抹劍芒閃過,他急忙揮劍抵擋。
出手的是一名普蘭國的修仙者,他笑嘻嘻地看著許墨辰。
詭異的是,他身后站著另一名普蘭國的修仙者,兩人手中長劍上血液滴落。
而兩人的身后,其他幾名普蘭國的修仙者早已斃命。
內訌?
不是…這兩人根本不是普蘭國的修仙者。
隱蔽得很好,但這么一出手,靈氣流轉,被許墨辰的六道卍瞳勘破了。
是幽冥域的修仙者!
“原來如此,”許墨辰上前一步,“朕以為你會隱藏在什么地方,或者鱷幫的子弟中,哪知道居然是混在普蘭國的異域修仙者內。”
唐德潤臉色大變,他立即想到了什么:“你是沈長風。”
那兩人突然相貌一變,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正是沈長風和他的弟子趙玉珩。
“陛下,沒有想到還真給你做到了,順利來到了這里,”沈長風笑了,“不枉我一番布局。”
許墨辰沒有回答,身側微風晃動,原來跟著自己的沈芷凝,已經來到沈長風的身邊。
“凝兒,這事情做得很好。”沈長風非常滿意,“事成之后,為父神功大成,也不需要你們兩人的魂核魂魄,以后就不用日日擔憂為父覬覦你們了。”
沈芷凝露出笑容:“恭喜義父,一切正如您所計劃的,終于到了最后的關鍵。”
“陛下,”她朝許墨辰招了招手,“現在你可明白了?”
許墨辰依舊沒有回答,他后面的紫蘇唐德潤,都是一頭霧水。
“所以,早在前南衛國還沒有亡國的時候,你已經在為了今天布局了。”許墨辰深深吸了口氣,他吐出這句話。
“不愧是馬上天子,”沈長風滿意地撫著長須,“沒錯,映月宗也好,南衛國也好,公主也好陛下也好,一切都在我的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