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司機在動手前可謂膽氣十足,完全稱得上將生死置于外,但事情真的發生在他眼前,他卻害怕起來了。域名請大家熟知看到凄慘的現場,聽到吉普車里傳出的慘叫,他臉色變得慘白,恐懼的他也不管對方死沒死,而是慌亂地推開車門,失魂落魄地跳下車,從楠竹堆里扒開一個口子后朝車后狂奔著,直到跑了很長一段距離,這才想起了什么,稍微猶豫了一會,然后轉身朝山坡上沖去,四肢齊用力,不管坡上片石扎手也不顧荊棘刺 ou,只是失魂落魄地往上爬,就如身后有鬼找他索命似的。bxwx.org
坐在吉普車里的郭拙誠也被卡車這一撞弄的暈頭轉向,雖然他早有準備,雖然兩車都是車頭撞擊,但卡車巨大的慣性還是將他從座位上拋了起來。
重新落回座位后,郭拙誠這才噓了一口氣,心里暗叫一聲好險:幸虧那個司機只是憋著一口氣,并非真正的視死如歸的勇士,到了最后一刻膽怯了、猶豫了,否則的話,自己雖然不至于死去,但也非受傷不可。
回過神來后,郭拙誠迅速將秦懷生、小王的傷勢仔細檢查了一遍,情況不是很糟:雖然兩人都發出慘叫聲,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心里害怕而叫,實際上并沒有受多重的傷,更沒有生命危險。
秦懷生因為是躺著,又在吉普車的后座。他只是因為車輛相撞的瞬間身體被拋了起來,落下的時候碰傷了胳膊,左肘部有一個傷口,流出了一些鮮血。額頭上撞出幾塊紅印。
司機小王也是因為在車內碰撞傷了幾處對方。但是,倒霉的他在兩車相撞的時候沒有出事,卻在撞完之后,看到吉普車車門被撞開而下意識地從這里往外跑,不想幾根楠竹從車頂上滾落下來砸在他右腿和右胳膊上,造成右小腿骨折,劇痛無比,發出一聲聲凄厲的嚎叫。
郭拙誠笑了一下,動作飛快地從小王身上扯下一塊布,將一把扳手當夾板將小王的右小腿綁了起來。
之后,他說一聲“你們等著我”就竄下了車,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卡車駕駛室,然后沖向卡車后面,目光四處掃描,終于發現左側山坡有一個向上攀爬的身影。
因為山坡上灌木雜草很深,他只能看見一點點影子。
郭拙誠低聲罵了一聲:“王蛋,這次看你往哪里逃!”然后迅速朝那個家伙追去。即使那個家伙早出發一段時間,而且對方在逃命,是使出全身力氣試圖逃離這里,但郭拙誠自信能抓獲對方,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鐘而已。
可是,他還沒有爬上幾分鐘,就聽見上面傳來一聲慘叫:“群贊子,你——,我…,啊喲——,救命啊——”
接著一道黑影從上面懸崖落下,隨即下面傳來一陣重物墜地的聲音。
郭拙誠一愣,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目光急切地尋找那道黑影墜落的地方,略為思考了一下,然后依然奮力朝上面爬去,只不過他的目光不斷地收集周圍的情況,特別是注意上面有沒有石頭滾下。他可不想被人第二次算計,最后還是死在這里。
郭拙誠預想的情況并沒有出現,上來的路上可謂風平浪靜。等他爬到山頂,卻發現這里已經什么也沒有了,除了群山和灌木、雜草。
郭拙誠有點不甘心地著四周,并爬上不遠處一塊luolu的大石頭,站在上面四處眺望,但依然沒有看見什么,只看到幾只小小的麻雀在搶吃草籽…
在上面了一會后,他只好無可奈何地轉身下山,心里罵道:“殺人滅口的家伙倒是見機快、動作干脆,這么快就消失不見了。怎么就不在這里攔截我呢?”
在馬路邊上,他看到了那個已經摔得不成人形的卡車司機♀個兇惡而倒霉的歹徒此時不但腦袋破碎、腦漿四濺,就連腹部也被山坡上的石頭劃開,lu出了令人恐怖而惡心的內臟,散發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郭拙誠厭惡地看了這具稀爛的尸體幾眼,這才回到車禍現場。
他沒有急于去理會吉普車受傷的兩個人,而是從卡車背后鉆進車底,仔細觀察著它的剎車系統、傳動系統°足看了十分鐘,他才從車底爬出。
等他重新回到吉普車旁的時候,秦懷生和司機小王都沒有再慘叫,兩個人在咒罵著喪心病狂的卡車司機,在慶幸郭拙誠的當機立斷,感嘆郭拙誠出神入化的車技。
郭拙誠將司機逃跑,卻不慎墜落下來摔死路邊的事情說了,跟著他們譴責了幾句卡車司機罪有應得,自己一行人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話后,開始收拾東西離開這里。雖然這是馬驛鎮出縣城的交通要道,但真正在這里路過的人不多,如果坐在原地等,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才有人過來。還不如自己走出去,等到有人的地方讓他們報信、報案。
為了盡可能保持車禍現場,三人都沒有做太多的動作,只是把秦懷生的公文包、司機小王認為重要的物品放進了郭拙誠的行李包,然后郭拙誠背著小王,攙扶著有點暈頭的秦懷生,一步步朝馬驛鎮走去。
一路上,秦懷生不斷哀嘆:“現在的人真是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啊!…”直到走了一里多路,他才不再嘮叨,也不再需要郭拙誠的攙扶,一個人朝前走著。好幾次他都想出口相詢,但看到郭拙誠背上的小王,只好住了嘴。
郭拙誠知道秦懷生想問什么,但他沒有說。
秦懷生現在已經猜到這次謀殺是針對即將到馬驛鎮上任的郭拙誠,自己和小王只不過是這次謀殺的犧牲品。至于那個司機從高坡上摔下來死了,不是司機的同伙將他殺人滅口,就是郭拙誠剛才上去失手殺了他。
秦懷生可不懷疑郭拙誠的殺人的能力,更不懷疑他殺人的膽量,而且他也有殺人的理由:一個剛才戰場上下來的軍人,可以說見慣了生死,在他們眼里殺人跟殺ji、殺豬差不多∠級將他一個正科級干部、一個戰斗英雄退伍轉業,心里本就怒火中燒,現在又派到一個窮到沒ku子穿,局勢異常復雜的馬驛鎮,肯定火氣更大。遇到這個謀殺他的司機,年輕氣盛的他還不出重手撕了這個王蛋?
無論是對方的同伙殺人滅口,還是郭拙誠將其殺死,都是一起了不起的大案,都能掀起軒然o,絕不適合在這里談論,特別是不適合面對郭拙誠這個可能是兇手的人談論c要惹火了他,自己和小王都可能會被他殺人滅口。
當然,他心里更多的相信郭拙誠不是這種人,絕不會做出將他殺滅的事來,他也不消郭拙誠失手殺了那個司機。即使是他殺的,如果需要,秦懷生還愿意幫這個小伙子洗刷干凈,愿意為他作證是司機自己失足摔死——那個家伙實在死有余辜!
但是,這些都需要兩人si下交談、si下通氣,必須秘密地對好措辭,以便應對調查人員的詢問,減少紕漏的出現。
看著一臉平淡的郭拙誠,秦懷生心生佩服:“這小子真有大將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竟然還能如此鎮定,就是我這個老家伙都難以做到。”
與秦懷生內心 o濤洶涌不同,司機小王則單純多了。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想到這次謀殺是針對的郭拙誠的,甚至都在懷疑這次是不是真的謀殺,會不會是巧合,會不會是卡車的剎車失靈、路上又剛好有山上滾下的石頭。
即使有人說這是針對郭拙誠的謀殺,估計他也不會相信。在他想來,郭拙誠只是一個無名小卒,連領導都稱不上,根本不值得有人來謀殺他。如果真的是謀殺,那也是卡車司機認出了這臺吉普車是縣委書記的,因而想謀殺縣委書記。無論是秦懷生還是郭拙誠,他們都只是因為坐了這輛車而當了冤大頭。他心里甚至有了一絲內疚,代替縣委書記的內疚。
想起剛才的驚險,小王還冷汗連連:如果不是郭拙誠當機立斷奪過他的駕駛權,這輛車肯定出大車禍,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能留下來。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吉普車會在石堆前倒過頭來,以長長的車頭對著那輛大卡車的車頭,而吉普車的車身卻騎在石頭上,這才避免了慘禍的發生。
作為司機,他明白吉普車騎坐在石頭上無論卡車有多大的力氣,也不過是撞爛吉普車的前面部分,很難沖到吉普車車身上碾壓,也很難將吉普車和它下面的石頭一起推下懸崖。如果是自己開車,即使不在路途中被撞下懸崖,也會將吉普車絕望地停在石堆前,以吉普車的尾部對著卡車的車頭。那樣一來,處在石頭和卡車之間的吉普車會被卡車擠成面餅!里面的三人沒有一人能存活下來。
此時的小王把背著自己前行的郭拙誠視為了救命恩人,心里還對玉言又止、不時看向郭拙誠的秦懷生很不滿,以為秦懷生是因為郭拙誠沒有攙扶他這個縣委領導而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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