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將軍瞪著眼睛說道:“我們掠奪他們的財產?這不與rì本鬼子當年侵略我國一樣嗎?我們可是仁義之師,行的可是正義之舉,豈能將他人的財產據為己有?如果是軍火、糧草還好說。”
郭拙誠說道:“戰爭一旦發生,戰斗的雙方就是敵我矛盾,相互之間思考最多的就是如何置對方如死地。正義只能在我認為可以的時候才能施行,仁義只有對方認可的時候才算仁義。我們國家雖然喊的是自衛還擊戰,但越南并不認為我軍攻進來是正當的,更不可能歡迎我們,所謂的正義、仁義是我們單方面認可的,越南并不承認。
這些不但可以從越南官方的廣播、報紙上聽到、看到,更能從越南老百姓對待我軍的反應感受到。可以說,真正的越南人,沒有一個人歡迎我們進來。既然如此,我們何必用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呢?
戰利品由戰勝者處理,這是戰場通行的慣例,這里設備我們放棄不管,可以,用炸(藥炸毀也可以,那么拆下來搬運回國也可以。
最高首長在訪問美國時說過:‘小朋友不聽話,我們要打他的屁股’。為什么打他的屁股,不就是因為他們不聽話而懲罰他們嗎?這套采掘、選礦、冶煉設備是蘇聯援建的,技術水平高,投產之后對越南的經濟作用很大,如果我們將其拆走,就能極大地削弱越南的經濟實力,能大大減緩越南經濟恢復的速度,延長他們經濟復蘇的時間,這比多消滅他們一個師甚至一個軍還要效果好。
既然效果如此好,又不需要犧牲我們年輕戰士的生命,我們何樂而不為?許老,你是首長,肯定知道我國經濟現在是什么情況,軍隊的建設、武器裝備情況更是熟悉。這次在野雞嶺的戰斗很被動,雖然僥幸沖出來了,但全軍上上下下誰不捏了一把汗?我們的軍隊之所以會被越軍包圍,還不都是因為舍不得那一營的坦克而縮手縮腳嗎?因為痛惜這些國家財產而放不開手腳嗎?
許老,您說,是我們所謂的‘仁義之師’面子重要還是我們戰士的生命重要,是奢望越南給我們一個好評價重要,還是改善我國人民的生活狀態重要?是極大地削弱越南經濟基礎重要、是提高我國科技技術水平重要,還是擔心虛無縹緲的國際影響重要?”
許大將軍想不到郭拙誠放出如此多的炸彈,把他炸得昏頭轉向,更將他心里那一層遮羞布炸得粉身碎骨。他心里苦笑:“這個小崽子說的對啊,所謂的仁義之師還不是我們自己給自己戴的高帽子,是自己加上去的?無論是越南也好,還是蘇聯也好,或者是美國等西方國家也好,誰會點頭承認?
難道還真的想越南人高舉彩旗迎接中國大軍不成?既然這些虛名不可能得到,為什么就不能得一點實利,讓我們國家得一些實實在在的好處呢?可…這實在與以前的想法不同啊,這與強盜有什么區別?打到人家家里,還把人家的東西都搶走?”
郭拙誠知道許大將軍這一輩人心底純潔,與自己的父親、爺爺輩一樣,就是自己餓肚子也要給朋友,給客人吃多吃飽,有時候家里自己都缺糧食,但看到可憐的鄰居時,母親不還是給對方幫助?更別說去搶別人的東西,實在有點觸及他們心里的底線。
這也是前世很多人不理解中國當時如此困難的條件下,為什么還勒緊褲袋支持越南、支持非洲的原因。因為這一輩人太大公無私了,太有憐憫心了。
這個時代的人的思維真的與前世的人有代溝,很多農家主婦看到乞丐來了,真的可以省下自己吃的送給乞丐吃,對于前世人真是不可理喻。
現在若想少林弟子出身、心底常懷慈悲的許大將軍下令將越南的寶貝搶回家,實在有點為難,就是戰利品也不行。
來自前世的郭拙誠對于搶越南人的財產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唯一考慮的就是如何搶,如何搶得更多,如何搶更好的。他想了想,說道:“許老,我知道你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但你想想,我們當年支持了越南多少東西啊,聽說越軍沒有槍支,等胡(志明前往běi精要裝備的時候,zhōngyāng可是下令從主力部隊手里把槍收集上來送出去的,寧愿讓自己的軍隊赤手空拳也要讓他們有武器。
可是,現在的越南人呢?他們記恩了沒有?沒有!你現在憐憫他們,你就保證他們受了這次打之后,將來就不再給我們制造麻煩了?也許十年后二十年后,我們又要與他們開戰,難道你愿意我們的戰士,我們的子孫后代,我們年輕的戰士又一次大批大批地死在他們的槍口下?死在他們的先進武器下?”
徐大將軍被郭拙誠逼到墻角上,他苦笑道:“小兔崽子,這些道理老子還能不懂?只是心里有點…”
只要不是他下令自己閉嘴,郭拙誠就不會住嘴,他繼續說道:“調皮的孩子犯了錯,家長要打他的屁股,多少得打痛他們吧?否則的話,他還以為家長是鬧著玩的。現在越軍最精銳的部隊都在柬埔寨,他們在那里蹂躪柬埔寨的人民,我們現在想打他們也打不著,只能在這個地方打打他們的二流部隊,打打他們的武裝民兵,雖然他們這里也布置了幾個王牌師,但與我五十多萬大軍而言,算得了什么?
據我的估計,我軍用不了多久就要撤軍,只要占領了高市、諒市,前面的越南領土就是平原,幾乎無險可守。古代每當中隊攻到這里,越南國王就要俯首稱臣。現在雖然越南高層不會投降,但我們也不可能進攻人家的首都吧。如果我們就此撤軍,算什么打小朋友的屁股,還不如說是在他屁股上撫摸了一下,是變相地鼓勵他:孩子,你這次犯錯犯得好啊,下次再犯吧。”
許大將軍樂了,笑道:“你這兔崽子就是花花腸子多,說來說去不就是看中了那些設備嗎?你以為搶了那些設備,他們就難受了,他們就汲取教訓不犯了?”
郭拙誠說道:“您看您,怎么能說搶呢,那是我們的戰利品好不好?不知道的聽了您這么一說,還以為我們堂堂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是強盜呢?”
許大將軍瞪了郭拙誠一眼,說道:“反說的是你,順說的也是你。總之一句話,那些東西你是要定了,是不?”
郭拙誠點頭道:“確實!如果我們將它們運回國,僅僅就它本身的價值,就可以解決我們這次戰爭軍費的八分之一,為什么不做呢?我們國家又不是很富裕。”
許大將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郭拙誠,脫口問道:“這么值錢?不可能吧?”
郭拙誠心里暗笑,用調侃的語氣說道:“許老,敢情您還貪財啊,開始不想要是因為感覺它價值太低吧?現在我聽你的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許大將軍一腳踢在郭拙誠的大腿上,怒道:“認真點!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怎么知道?”
郭拙誠奇怪地問道:“我在電報里好像說了吧?我們繳獲的資料上就有啊。這個‘00A號’項目總投資高達二點三億美元,如果加上他們已經粗煉出來的鈦礦、鎳礦,再加上他們自己投資的一些設備,其價值大約在三億美元左右,你說有沒有這次戰爭軍費的八分之一?或許能達到五分之一也說不定。”
許大將軍顯然不是一個教條主義者,前世攻占諒山市的時候,因為心痛于戰士的大量犧牲,他一怒之下命令部隊徹底摧毀諒山市的一切設施。
此時的他眼睛死死地盯著郭拙誠。
郭拙誠繼續說道:“這個礦是鈦礦,用來提煉金屬鈦的。鈦是一種貴重金屬,它的質量輕、強度高,能用在飛機、衛星上,也可以做導彈的外殼,還能做潛水艇的外殼,既輕便又牢固。這個礦區的設備,其價值遠遠不是二點三億美元所能比擬的。對提高我國國防工業水平具有重大的意義。”
許大將軍收回盯著郭拙誠的目光,果斷地說了一個字:“拆!”
郭拙誠可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主,見許大將軍改變了主意,馬上說道:“我還有一個建議…”
許大將軍大手一揮,說道:“別說你的狗屁建議了。一個精銳師不夠,那就上兩個精銳師,干脆,派一個軍上去!一切按你的要求來,立即從國內召集工程師和礦工。”
郭拙誠說道:“許老,你錯了。我不是…”
許大將軍虎目圓睜,怒道:“老子又錯在哪里了?”
郭拙誠只感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但他堅持說道:“我建議我軍減緩進攻速度,不要急于拿下高市、諒市。”
“就為了你拆這些玩意贏得時間?”許大將軍怒氣沖沖地說道,“你小子的權力yù也太大了,當連長就要全營的權力,當特戰隊就要調動全師配合,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直屬團團長就要指揮全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