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濤差點一頭栽倒地板上,問道:“小子,你…你要兵權?你要兵權干什么?”
郭拙誠笑著說道:“夏師長,我想要一排的士兵,讓他們按照我的要求來訓練。我保證等三個月后,他們與現在完全不同,可以說是脫胎換骨。”
夏海濤半瞇著眼睛,如通過準星看標靶一般盯著郭拙誠,問道:“脫胎換骨,什么意思?讓我們的人民軍隊變色?”
郭拙誠樂了,說道:“夏師長,你還真是會想。你放心,肯定不是將他們改造成為我們的敵人,而是提高他們的殺敵本領,提高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能力。”
夏海濤很不滿地問道:“你看不起我們jǐng衛連的戰士?你認為我的兵贏不了今后戰爭?”
郭拙誠說道:“能不能贏得未來的戰爭我不敢說,因為我不是神仙。但我覺得如果只按目前這種方式訓練的話,將來在戰場上犧肯定牲很大。”
夏海濤不相信地問道:“你懂得帶兵?”
郭拙誠老實說道:“不懂。因為我也沒帶過兵。”
夏海濤心道:你要帶過兵,那你就是妖孽了。他說道:“既然你沒有帶過兵,你怎么就肯定你帶出來的兵比我帶出來的兵強?”
郭拙誠說道:“我參加了幾天的訓練,我覺得戰士們現在的訓練太呆板了,太落后了。完全沒有考慮現代軍事技術的進步,沒有考慮軍事思想的變化。完全可以說是與戰場脫節,我們在閉門造車。我思考了好幾天,我覺得如果我帶兵的話,應該會比現在好。夏師長,你敢不敢給我一個排的士兵,我保證三個月之后這個排能干翻你的一個連,信不信?”
夏海濤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哈哈哈哈,你是在講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吧?”
郭拙誠冷笑道:“夏師長,我記得你在我面前已經笑過兩次了。如果我記得沒錯,好像每次你都沒有笑到最后。”
夏海濤一愣,臉色全是尷尬,嘴里道:“你…你…,這…這帶兵不是射擊,不是搞科研。你都沒帶過兵,怎么可能…”
郭拙誠說道:“不管怎么說,我對你們軍隊的貢獻很大吧?我相信那套‘hy—oo1火炮指揮輔助系統’對軍隊的貢獻絕對不小于一個師,你給我一個排試驗三個月又有什么關系,三個月之后如果沒有明顯的變化,你再收回去就是。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派一個人監督我,如果我違反軍紀什么的,你隨時可以收回兵權。”
夏海濤搖頭道:“軍隊是軍隊,不是可以玩兒戲的地方。…,我知道你有知識、有水平,身體素質好。但說到你帶兵,不可能!”
郭拙誠心里很失望:這條路不行,看來只能走另一條路了。他說道:“既然夏師長不相信,那就算了。我原以為夏師長與地方上的官員不同,敢于用新的辦法,敢于突破陳規,結果現,當官的終究是當官的,無論是地方上的還是軍隊的,都只在乎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失望啊,真是讓人失望。”
夏海濤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老氣橫秋的小屁孩,想了想,說道:“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激將法,但我還是有點心動了。這樣吧,我就試一試。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如果答應了兩個條件,我給你一個連。”
郭拙誠一愣,隨即搖頭道:“不行。萬一搞砸了,我負責不起,還拖累了你夏師長。”
夏海濤奇怪地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提的是哪兩個條件?”
郭拙誠說道:“其中一個無非是要我加入軍籍。這個我暫不做考慮。”
夏海濤似乎知道他會這么說,就說道:“不錯,你不入軍籍我們怎么可能讓你當軍官?我們折衷一下,你先帶一個班,如果你的班干翻了我的一個排,我就大膽讓你帶一個連,讓你當連長。怎么樣?”
郭拙誠笑道:“這么大的優惠?夏師長,你真放心將一百多號戰士交給我?”
夏海濤點頭道:“柳援朝這小子可是眼睛望天的人物,現在連他都對你心服口服,說明你小子還是很不錯的。我相信讓你帶一個連沒問題。
在部隊只要有人服你,你的威信就來了。有五個人服你,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當班長,有十個人服你,你就敢當排長,有三十個人服你,當連長一點問題都沒有。
再說,你腦瓜聰明,年紀又小,學什么學不會,只要后面有我支持,一個連長肯定能干得下來?在軍隊想贏得戰士的信任,能夠讓他們服你,只要你比他們強就行。對于這點,我相信你!”
郭拙誠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能答應我隨時退伍,我就干。”
夏海濤搖頭道:“不可能隨時退伍。軍隊有軍隊的紀律,就算我是師長,我也不能破壞軍紀。但我可以做主將你特招入伍,即使你年齡相差幾歲。”
郭拙誠冷笑道:“看起來好大一份人情,其實不值一文。現在特招入伍的人,年紀可以小到五六歲。就算你手下正常參軍的士兵,也有才十五歲就入伍的。你這師長讓我特招入伍,似乎顯示不出你有什么權力吧?”
夏海濤氣得眼睛一鼓,說道:“我說了要顯示我的權力嗎?本來我就沒有權力。我的權力都是人民給的,是上級組織給的,我從來不敢亂用。…,十五歲入伍?我承認有的士兵是十五歲入伍,可是他們不可能一加入部隊就擔任班長,更不可能帶領一個連。”
郭拙誠理直氣壯地說道:“可他們也不會如我這般有本事,也不可能像我一樣為部隊做出如此大的貢獻。”
夏海濤不怒反笑:“小子,你倒是不謙虛。你怎么不說你自吹自擂的本事無人能及?”
郭拙誠說道:“我這是毛遂自薦,我是向組織反映我的內心想法,我是勇挑重擔。…,對了,夏師長,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上次我們試驗那套系統的時候,柳軍長可是親自說了,只要我到部隊,就可以享受連級干部待遇。”
夏海濤苦笑道:“我說你這小官迷,享受連級干部待遇可不等于就能擔任軍事主官。很多技術官員雖然享受團級干部待遇,但他一個兵都指揮不了。”
郭拙誠道:“問題是你要求我帶一個班干翻一個排才行,總得破格一點吧?”
夏師長也說道:“問題是你自己先提出帶一個排可以干翻一個連。我只不過擔心你耽誤我一個排的訓練,所以先只能給你一個班,隨你折騰而已。”
郭拙誠咬牙道:“先試三個月,如果我自己滿意再加入,而且將來這個連的訓練你們不許插手…”
夏海濤道:“三個月之后如果我看不到效果,我要你好看。”
“哈哈…”
“哈哈…”
兩個家伙說話時都采用了激將法,也都達到了各自的目的,自然都很開心。
笑完之后,兩人開始了正式的討價還價。
郭拙誠開價道:“彈藥管夠。手槍、步槍、機槍、火箭筒等步兵設備我都要。將來無線電通信設備至少配備到班,戰士們的…”
夏海濤連忙打斷他的話,還價道:“武器彈藥只能按正常訓練三倍的量供給。無線電設備沒有!一個班哪里需要無線電?至少等我認為需要的時候再配備。”
“伙食費是正常士兵的十倍。”郭拙誠又開價。
夏海濤說道:“不行,必須同甘共苦,官兵都必須一致,更何況同一個師的士兵。”
郭拙誠反擊道:“空軍、海軍、6軍的伙食費就不一樣。我們是師里的特戰隊,必須特殊對待。”
夏海濤笑道:“連名字都想好了?特戰隊。”他咬牙答應道,“行,就看在特戰隊這個名字上,我答應你們的伙食費是標準伙食費的三倍!彈藥按需補給。”
…出乎郭拙誠的意料,夏海濤并沒有把他派到jǐng衛連三排一班擔任班長,甚至連jǐng衛連都沒有讓他去,而是安排一個軍官用車將他和柳援朝一起送到了遠離師部的一所軍營里。
與其說是軍營,不如說是一個馬廄,除了門樓上那個紅色五角星和斜靠在門樓旁一個站崗的士兵手里拿著步槍,實在看不出這個破破爛爛的院落竟然是軍人的住所。
在郭拙誠兩世的記憶中,軍營就算再簡陋也是干凈的、整齊的,可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凌亂的、骯臟的。
當他們三人進去的時候,里面的軍人都或蹲或坐地圍在地上,聽一個魁梧漢子在說著什么。那個魁梧漢子一邊說一邊拿著一根棍子在地上畫著圖形。
看到他們三人進來,幾個不專心的士兵斜睨地看了他們一眼,最后都把目光盯在郭拙誠身上,對那個送他們來的軍官直接無視。
他們之所以注意郭拙誠,估計還是因為他的年齡太小,一看就是一個孩子,使他們產生了一絲好奇。
魁梧漢子旁邊的士兵捅了他一下,示意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