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我們耳朵,呵呵,江老師好厲害啊。”
已經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夏風,不是很友善的笑了。
這貝斯手和劉云同歲,也是從大唐音樂學院畢業的。
同樣主攻編曲,算是個音樂才子。
他個頭很高,都快一米九了,只比江東流矮一丟丟。
戴著方方的黑框眼鏡,卻并不木訥。
乍一看有點像刺猬樂隊的一帆。
好像是個不起眼的人物,但誰都不敢小瞧他。
挽著衣袖呢,他手臂上沒有紋身。
他是這支樂隊里唯一一個沒有紋身的成員。
不像夏風那么恃才傲物,趙大龍聽到錢大超對江東流的夸張介紹后,耿直的笑開了:“哈哈,超總,你可真夠搞笑的,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吶,隨便拉來個人就說是音樂天才,還超凡的?超凡音樂天才可能簽你們大秦鐵礦?”
錢大超知道趙大龍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并不以為意,用開玩笑的口吻講:“誰還沒有中彩票的時候了,兄弟我就是中彩票了,才簽到江老師這樣的大天才!”
郝漢正色道:“行了,你個錘子別跟我們瞎噴了,大家時間都挺寶貴的。”
他看向江東流,算是友好的招呼道:“江老師是吧,大超和我們說了一下你的情況,我們挺重視你這事的,畢竟和大超這么多年的兄弟了,如果能上幫忙,我們肯定幫。但是…”
錢大超搶著打斷郝漢:“你先別但是!你們根本就不了解老江有多么出色!老郝,我跟你們撂句實話吧,我摸著胸脯子保證這不是在吹牛,老江比你們配過的任何一個歌手都厲害,包括侯震天!”
屋里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氣氛一下子變得很無語。
侯震天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歌手。
其國內排名一直穩定在前100,真實實力要比APM排名更強一些。
他回到故鄉唱回粵語歌后,必將如魚得水,取得更加輝煌的成績。
今年闖進全國前50都不是夢。
這是一個擁有超級俱樂部一線歌手實力的頂尖唱將。
錢大超一個丁級俱樂部的冤大頭老板,居然拿自己簽的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家伙比擬侯震天,還比侯震天更厲害,開什么國際大玩樂啊!
郝漢聽完,直要懷疑錢大超在遭遇俱樂部劇變后是不是被打擊傻了。
否則他怎么能說出這樣的瘋話?
郝漢不忍去懟錢大超,帶著憐憫之心對錢大超講:“大超,咱們是兄弟,你沒必要忽悠我們。你要遇上怎么都過不去的坎兒了,就直說,兄弟肯定拉你一把。不就是搭上一個月的時間幫你們去比賽嘛,兄弟把絲路的事推了,免費去給你們幫忙都沒問題。但你不能把我們當傻子一樣忽悠,這就沒勁了。”
錢大超急的都要跳腳了,大聲叫道:“我沒忽悠你們!我說的是真的!老江真的超級牛掰!”
他說這話透著幾分歇斯底里的味道,給郝漢他們聽來,更像是狗急要跳墻了。
夏風擔心郝漢變卦,不情愿的講說:“老大,咱們都應承絲路了,人家把價碼也給咱們開好了,你別說變就變啊。”
郝漢朝夏風壓了壓手,表示心里有數。
劉云看得出來,他們老大并不是很希望把時間浪費在錢大超身上,只是礙于面子不好一口回絕。
便替郝漢講話:“超總,我們老大真挺重視你們俱樂部的事的。今天上午我們樂隊還開會討論了一下這事呢。江老師昨天的網絡配位賽錄像我們都看了,江老師確實挺有才華的,可以說是唱作俱佳。但是吧,他的音樂風格和我們樂隊的差別太大了。江老師的音樂就像天使一樣,溫暖而純潔。我們樂隊玩的是重型金屬核,說是惡魔都不為過。這兩種樂風根本沒法捏合在一起。要硬湊,對誰都不好。”
趙大龍也吐槽:“這位江老師是唱童謠的,我們是玩重金屬的,怎么給他伴奏啊。我們樂隊可是有核的,爆開以后,非把他嚇死不可。”
江東流聽得哭笑不得,比大漢風云更重更硬更有核的樂隊他又不是沒見過。
他老哥領銜的風云樂隊有些作品就比大漢風云爆多了,也沒見給他嚇死啊。
當老子真是唱童謠的吶?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肢體語言仿佛在說:我好怕怕哦。
錢大超亦很無奈,告訴郝漢幾人:“你們只聽了老江一首歌,不要貿然下定論。我今天給老江叫來,就是想讓你們見識一下他的實力。他不是專門唱童謠的,只是隨便唱了一首童謠去比賽而已。老江也玩有核的音樂,對吧,老江?”
江東流簡單回答:“玩過。”
“玩過?”郝漢不是很理解江東流的意思。
“對,以前玩過,現在不怎么玩了。我現在的音樂風格比較隨心所欲,想玩就玩什么,不會把自己拘泥在某一種音樂形式里去鉆牛角尖。”
夏風不高興了,噴江東流:“這是什么狗屁話,我們玩我們喜歡的音樂,叫鉆牛角尖?”
錢大超替江東流解釋:“老江不是這意思,是他自己不喜歡鉆某種音樂風格的牛角尖,沒說你們。他是天才,什么風格的音樂都能駕馭,單一玩某種音樂太浪費他的才華了。”
江東流和錢大超一唱一和:“也談不上浪費才華,我如果專精于某一種音樂,容易出事,所以我不敢拘泥于只玩某一種或某幾種音樂。”
“出什么事啊?”這回錢大超也搞不懂江東流的意思了。
“每個人心里都住著天使,也住著魔鬼呢。而音樂,就是勾出人們靈魂深處那些未知事物的一個途徑。我不知道你們玩金屬核是什么感覺,我如果一直玩特別硬核或者特別重的金屬樂時,骨子里那只魔鬼就會呼之欲出。你們說,你們音樂核爆的時候,會嚇到別人。我玩硬核音樂,若是脫韁爆炸,會嚇到我自己。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這就是我玩某一種音樂特別投入時的狀態,場面太容易失控了。我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所以才不鉆某一種音樂的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