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了,留給老江準備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錢大超跟唐芝講道理:“LiveHouse對戰階段不比網絡對戰,不能用錄好的伴奏帶伴唱,需要自備樂隊進行彩排磨合。要跑去外地比賽,舟車勞頓不說,趕路的時間咱們就耗不起。反正我覺得老江的LiveHouse階段就在大長安比就行,肯定出不了簍子。”
“不行!這事影響太大,咱們不能抱僥幸心理。”唐芝一直壓著俱樂部被挖空的負面消息沒給總公司匯報呢,現在絕對不敢再冒險。
她堅持己見道:“去外地比賽麻煩是麻煩了點,花銷也會很大,但為了以防萬一,咱們必須得克服這些困難,以保萬全。不用跑的太遠,江老師去長安周邊城市的A豪比賽就可以了,不會太辛苦的。”
錢大超知道唐芝在這種時候總是認死理,跟她說不通。
于是只能和唐芝一起看向了江東流,想聽聽江東流的意見。
江東流攤開手道:“我無所謂啊,在哪比都行。你們給我安排好行程就行了,我只負責比賽唱歌,其他的我都不管。”
唐芝搶在錢大超前面拍板:“好!那咱們就定在外地進行LiveHouse階段的比賽,你們的行程我來安排。”
錢大超悶頭搖了搖,無力和唐芝爭執了,唐芝愿意折騰就讓她折騰好了。
唐芝翻回來又對江東流講:“江老師,你在網絡配位賽階段,最好也不要選太熱門的方言賽區比賽,比如粵語區這種大語種的方言賽區。在這種熱門賽區比賽,太容易被人記住了,競爭還很激烈。你最好選比較偏一點的方言區。”
“比如呢?”
江東流讓唐芝幫他舉個例子。
“比如…”
唐芝一時也講不出來,便讓給坐在電腦前的錢大超:“老板,你登APM配位賽的官網查一下,看看這兩天西南官話區下屬的哪個分賽區人比較少,我覺得去那邊比比較合適。”
錢大超麻利兒的上網查了一下,看著西南官話區的報名情況,講說:“川渝區報名的人很多,不適合;云南也有挺多民族樂隊報名的,不太好干;湘北賽區還可以,人比較少,鄂北也還行。報名人數最少的是貴州。…老江,你寫過那邊方言的作品嗎?”
“貴州?我還真寫過幾首。”
江東流沒靠貸歌系統,自己就想起來一首很喜歡的貴北方言作品。
“我去貴北的畢節采過風,用當地話改編了一首宋詞。”
“宋詞?古曲風格?”
錢大超感興趣的問。
“算是吧。”
“你改的是哪首宋詞?”唐芝問:“和當地風土民情有關嗎?”
“沒太大關系,我就是覺得那邊人說話特好聽,就用他們的話把柳永的雨霖鈴-寒蟬凄切改成了畢節話版。”
唐芝暈菜道:“這不能算正宗的方言作品吧,只是把宋詞改成了當地話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我是把詞給徹底改了,我要不說這是雨霖鈴,你肯定聽不出來。”
唐芝提反對意見:“如果和當地風土民情沒有太大關系,那這種改古詞的古風作品不適合參加配位賽的,很難引起當地樂迷的共鳴。”
江東流想了想,決定采納唐芝的意見,講說:“好吧,這歌曲風太悲了,確實不太適合打開門紅。”
“根據咱們俱樂部以往的參賽經驗,這種網絡配位賽,用溫暖走心的作品參賽,勝率會比較高。”唐芝提良性建議。
“溫暖走心的…”
江東流想起來一首適合的作品,講說:“我在常德采風的時候,聽當地小孩唱過一首童謠,很可愛,叫馬馬嘟嘟騎,后來我用他們當地的傳統曲藝老絲弦的風格把這首童謠給改編了。”
“常德在哪啊?”
錢大超略懵的問。
“湘北。”
唐芝告之。
錢大超看著官網講:“湘北可以,報名的人很少。”
跟著又夸江東流:“老江你可真夠厲害的,去過的地方真多,果然是走四方的旅行藝術家。老絲弦是什么我都沒聽說過。”
“哈哈,你就別吹我了。”
江東流摩拳擦掌道:“這首馬馬嘟嘟騎應該很適合參賽。這歌編曲非常簡單,只用一把民謠琴,我就能自彈自唱參賽了,都不用別人幫忙。”
“這歌是用當地話唱的嗎?”唐芝問。
“當然了,要不怎么叫方言作品呢。”
“童謠改編的作品,會有競爭力么?”唐芝對此存疑。
“有沒有競爭力我不知道,但這首歌非常符合你說的溫暖走心的特質,當地樂迷聽了肯定會有代入感,會讓他們想起兒時有關親情的點滴往事。我就算不是那邊的人,聽了這首歌都會想起我的童年。”
“對了老錢,你去官方曲庫里查查,有沒有人注冊過馬馬嘟嘟騎這首常德童謠。”江東流說著看向了錢大超。
如果這首童謠在這個位面有音樂人注冊過,那他就屬于翻唱參賽,在報名的時候要交翻唱的版權費。
1美金,倒是不多,但足以見出這個位面對于原創音樂版權的保護和重視。
錢大超登陸了官方曲庫,問江東流:“你給我說兩句這首童謠的歌詞,我上曲庫搜一哈。”
江東流一伸手,把立在沙發邊的民謠吉他抱懷里了。
歌興大起道:“我直接給你們唱一小段得了,你們聽個意思。”
“好啊!好久沒聽你唱歌了,早就饞了。”
錢大超將手從鍵盤上移開,興致盎然的看向了江東流,等著聽新作。
站了半天的唐芝,也終于坐到了旁邊的轉椅上,對向江東流,翹起淑女二郎腿,靜下心來要欣賞江東流這首走心的常德童謠。
由于還沒確定是不是要用這首歌參賽,江東流就沒從系統里貸歌。
而是好了傷疤就忘疼的要憑自己的實力演繹這首在異世唱過不少遍的暖心童謠。
“咳咳。”
習慣性的咳掉了嗓子里的啞痰。
他略顯笨拙的彈起了這首斯斯與帆在樂夏上一經演唱就感動了萬千樂迷的暖心童謠的前奏。
唐芝第一時間皺起了眉頭。
心想這位大爺幾天不見怎么吉他水平下降這么多?
他手指被錘子砸腫了?怎么彈琴一點靈性都沒有了。
然而,等江東流一開口,她才明白什么叫如墜深淵般的水平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