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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優秀的部下是福氣

  “…我等船隊乘風破浪,南下至于僧伽羅國,安然往來萬里。南朝齊有大和尚慧深,曾達扶桑國,扶桑于中國東兩萬里有余。此事《南史》《粱書》皆有記載。今征召勇者遠行,重走前輩征途。不懈于地理發現之輩皆可報名。凡參與者,均與其家銅錢二十貫。出航之日起,兩年內,每月與其家人銅錢三貫。若兩年不歸,再與家人銅錢二十貫。若是能歸來,便按出航日期,每月再給銅錢三貫…”

  在學校的告示欄前,大票的學員們閱讀著最新貼出的告示。告示內容簡單明了,伴隨著閱讀,不時有人發出感嘆。征集遠航者的待遇實在是很高。

  年輕的學生們都喜歡賣弄,有人嘆道,“這就是買命錢啊!”

  對具備這樣洞察力的發言,有人附和,有人沉默。那些附和的多數表示還是生命更重要,沉默之中就有不少人覺得那筆錢的確非常有吸引力。趙嘉仁在鄂州之戰以水師隔斷長江,讓江南江北的蒙古軍難以勾連,在蒙古軍用浮橋渡江時,擊破浮橋,前后殺蒙古軍過萬,朝廷最后才賞銅錢30萬。大宋一貫銅錢770文,30萬銅錢是400貫。

  若是按照趙嘉仁懸賞的標準,一名參與遠航的水手若是路上身亡,其家人就可以拿到112貫。若是水手活著回來,水手以及水手家人就可以拿到92貫,再加36貫的獎金。任誰都看得出,趙嘉仁此次是下了血本。

  李紅霞和其他學生一樣看到了這個消息,正好學校逢五修一的休息日,她就跑去旁邊的營地找伯伯劉猛。在外面等待的時候,見到胡月蓮走了過來。劉紅霞立刻向這位女性干部兼教官問好。

  胡月蓮心情不錯,她上前摸了摸劉紅霞的腦袋,笑道:“原來是找你伯伯的么,我正好去見他,和我一起去。”

  兩人進了劉猛的辦公室,劉猛正好和別人談話,見兩人進來就匆匆結束了談話。等那人出去,劉猛嘆道:“胡娘子,你就別這么寵著我們家紅霞。把她寵的沒規矩,那對她不好。”

  “哦?”胡月蓮眉毛一挑,訝異的贊道:“沒想到你這伯伯倒是這么關心紅霞。”

  劉猛不想和同事討論家務,他揮揮手,“算了,紅霞有什么事情就趕緊說。”

  劉紅霞剛把征召遠航人員的消息說出來,劉猛與胡月蓮同時說道:“不要去!”

  互相對視一眼,胡月蓮擺手示意劉猛先講,劉猛不爽的說道:“這些事情和你無關,那都是征召十六歲以上的孩子。”對侄女說完關鍵要點,劉猛惱怒的轉頭對胡月蓮說道:“這幫人就是瞎起哄,亂寫什么!”

  胡月蓮聽了之后卻沒劉猛這么激動,她笑道:“該表忠心的時候,也是要表的。不過把女孩子們給牽扯進去,的確有些過份了。”

  說完,胡月蓮對劉紅霞說道:“紅霞,這等事情和咱們女孩子無關。咱們女孩子可以參見戰斗,但是咱們女孩子從來不能在船上混生活。”

  兩位讓劉紅霞都信服的長輩如此講,劉紅霞立刻打消了所有想法,然后乖乖告辭。

  等劉紅霞出去,胡月蓮看著憋著笑的劉猛,質疑的問道:“體育委員,你笑什么?”

  劉猛也不敢直說,胡月蓮對著十四歲的劉紅霞自稱‘咱們女孩子’實在是太令人尷尬。當年胡月蓮跳上占城海盜船,揮動短刀一殺、二殺、三殺、大殺特殺的景象讓劉猛實在是沒辦法將胡月蓮和女孩子聯系起來。

  在一眾人員里面,論單人殺敵數量,沒人敢去和胡月蓮比較。對于殺人過百的女豪杰,劉猛也不敢引發她的不爽。于是劉猛用手拍拍自己的臉,收起笑意,正色說道:“聽說你要成親了?”

  經歷過那么多生死考驗,胡月蓮對很多事情早就看開了。即便如此,聽聞別人提起她要成親的事情,胡月蓮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種少女才有的羞澀。不過胡月蓮畢竟是女豪杰,這種羞澀一瞬就消散了。“沒錯,的確如此。”

  劉猛一直很懷疑胡月蓮這輩子能否嫁出去,這并非劉猛有什么負面情緒,而是手上有那么多人命之后,劉猛發覺自己和正常生活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隔閡。以己度人,劉猛懷疑胡月蓮能不能進入普通人的世界。更何況胡月蓮那個強大女豪杰的形象太過于深入人心,劉猛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女豪杰會變成別人的妻子。聽胡月蓮承認此事,劉猛笑道:“那可就恭喜啦!我的份子錢已經備好,我想問,是現在給你,還是到時候給你夫君?”

  這個問題超出了胡月蓮的想象,她一時也愣住了。在大宋,女性已經不是家庭的主導。所以給成婚女性的賀禮都是針對男方,或者針對女性的父親哥哥。現在胡月蓮有一幫身家不菲的同事,這幫人現在根本不認識胡月蓮的未婚夫,未來對胡月蓮的未婚夫大概也沒有什么往來的機會。所以送禮的目的完全是針對大家與胡月蓮的交情。這筆錢該怎么送也是個問題。

  想到這個問題,胡月蓮就想起了兩天前的相親會。在相親會上,能存在于胡月蓮眼中的那個人自然是秀麗的青年肖豐。然而肖豐的父母與胡月蓮的父親之間的討論,讓這場相親會的情況變得充滿了赤裸裸的利益。

  雙方家長直奔主題,兩人成親之后,胡家將幫忙給肖豐安排一個航海行會里面的正式工作。而且胡家還同意出一筆錢,作為肖家每年投資航海上的本錢。

  趙嘉仁的航海行會現在經營的越來越規范,出現了極為正規的投資人概念。胡月蓮作為老員工之一,通過了種種考驗,所以得到了從船隊里面整體分紅的特權。肖豐的父母就沒分紅特權,他們身為趙嘉仁集團里面的普通教師,加上胡家相助,讓他們得到投資貨物的特權。

  雙方談妥,立下了婚約,結束相親,男方父母帶著垂頭喪氣的肖豐離開后。胡月蓮的老爹嘆道:“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啊!”

  胡月蓮知道老爹感嘆的理由。別小看投資貨物的特權,現在有不少有錢人眼巴巴的求著趙嘉仁拿了他們的錢,可此時的航海行會早不是幾年前那種啥都缺的時代。濟州島的存儲的大批木料經過幾年的處理已經干燥完畢,造船廠每月能夠下水十幾艘船。想在南海航運里面分杯羹的門檻越來越高,若是不能拿讓航海行會看得上眼的交換條件,只是想單純投錢進來賺錢,大概只有等到趙嘉仁倒了大霉,損失慘重才行。

  胡月蓮還記得自己當時喜滋滋很認同老爹的話,長得好看有什么不對。肖豐有這長相,就是可以得到胡月蓮的青睞。然而現在,要準備成親的胡月蓮開始感覺到某種壓力。她的未婚夫肖豐能夠拿出手的大概只有長相了。論錢財,論地位,肖豐和胡月蓮的同事們完全無法比擬。他們大概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

  不過這種認知卻讓胡月蓮心中更生出想保護肖豐的愿望,與是胡月蓮岔開話題,“這個以后再說。我來這里是想問你,這次趙知州是不是認真的。”

  當下的大事自然指要前往兩萬里外扶桑國的事情,劉猛立刻答道:“趙知州當然是認真的,他還讓我推薦幾名可靠的人來當船長。”

  得了確定的回答,胡月蓮點點頭,“怪不得袁干事那么不高興。”

  劉猛嗯了一聲。袁弘杰干事這幾天臉色難看,他也對大家說了理由。一艘船上基本配備20名水手,如果航海大概要動用4艘船。一艘船造價一千貫,加上水手工資,連船帶人就是3000貫。4艘船的船隊是12000貫。如果航海失敗,不僅是一萬兩千貫就打了水漂,船隊里更要有80名精干水手折損在茫茫大海上。袁弘杰不能理解趙嘉仁為何態度如此堅定。

  見劉猛確定此事,胡月蓮說道:“趙知州已經說了,既然大家對這次航行如此擔心,他就自己拿出全部的錢來。既然趙知州如此堅定,我倒是有個想法,就是每艘船上搭配幾個十番隊的人。”

  這個建議讓劉猛眼前一亮,他此次從倭國回來,帶回來價值幾萬貫銅錢的黃金白銀。趙嘉仁此時完全不差錢,劉猛擔心的是損失船上的精干水手。十番隊人員都是倭國人,還算是精干的倭國人,若是能讓這些人上船。節省金錢成本的同時,也節省航海行會里面的精干水手。他重重的點點頭,“如此甚好!我覺得行。”

  胡月蓮和劉猛商量了一番細節,就做了方案。由胡月蓮拿著方案前去找趙嘉仁。趙嘉仁拿到方案之后剛看了一半,就忍不住猛的拍了下桌案,大聲稱贊。這么多干部里面,基本都是反對這個計劃的。最后逼得趙嘉仁強硬宣布他自己出這筆錢,此時終于有干部拿出可靠的辦法。

  每艘船上配備30名人員,正規水手15名,學員5名,外圍拿普通薪水的5名雇員,十番隊成員5名。船上這般配比,人數就從原來的20名人員變成30名,還節省了5名正規水手。不僅讓船隊戰斗力增加,還節省了損失精干人員的損失可能。趙嘉仁在此次大航海中希望得到的就是部下們給與實質性的幫助,而不是一味的表示反對。

  當然,趙嘉仁并不責怪自己的部下。他的計劃是從福州出發先到北海道的函館,從亞洲前往北美的最近航向就是從函館出發,抵達北美溫哥華,或者更靠北的魯珀特太子港。當然,此時白人殖民者還沒殺到那里,當地還是一片荒地,頂多出沒些印第安人。

  抵達北美之后,當地就有南瓜這種重要的作物。還能趁著太平洋環流沿著北美西海岸一路南下,抵達目的地墨西哥。最后沿著麥哲倫環球航海的軌跡,順風順水的從南美一路跑到南海。太平洋為何叫做太平洋?就是因為麥哲倫航海的時候橫渡太平洋的時候無風無浪,一路太平。為了紀念這段航程,才有了太平洋的名字。

  然而趙嘉仁不能講自己知道,他能利用的只有《南史》與《魏書》里面的幾百字記載。只憑借這些連大宋飽學之士都從沒注意過的幾百字,關心航海行會發展的部下當然不信服。現在終于有了不下的支持,趙嘉仁對胡月蓮的印象大好。不虧趙嘉仁做了那么大的讓步,才幫著胡月蓮提親成功。

  既然胡月蓮如此給力,趙嘉仁也不能難為胡月蓮,他問道:“胡隊長,你不是要成親了么。此事讓你來負責,是不是耽誤你的大事。”

  胡月蓮就知道趙嘉仁不會胡亂安排,此事等到了趙嘉仁的話,胡月蓮連忙按照她和劉猛商量好的答道:“此事我先和劉猛商量,他也幫著我完善了不少計劃。5名外圍成員的建議就是劉猛提出來的。我覺得此事可以讓劉猛來辦。”

  趙嘉仁點點頭,計劃里面要對這批人進行訓練。讓這幫習慣了福建路溫暖氣候的人適應北邊的寒冷氣候,佐渡島的確是個很好的位置。

  “我會考慮此事。”雖然心里面確定,趙嘉仁卻沒有立刻答應。他畢竟是航海行會的領導人,此事還是要由他來主導。

  在學院、十番隊、外圍里面征集人員進行的非常順利。然而在精干水手里面征集人員就不是特別順利。此時南海貿易船隊已經歸來,告示不僅給學員們看,也給南海船隊里面的水手與干部看。對于南海貿易船隊的人來講,這筆錢的吸引力遠沒有對學員的吸引力大。南下船隊靠堅船利炮,根本不用給控制馬六甲海峽東口的三佛齊繳納任何過海峽的費用。

  雖然此次航行中損失了十分之一的船只,卻因為船隊編組得當,醫療得力,只折損了5的水手。活著回來的水手投資了兩成購買貨物的貨款,就得到了兩成的銷售收入,水手收入都有70貫左右。

  最后花了半個月時間,終于集結了足夠的正規水手。看了名單,趙嘉仁都覺得心疼起來。這里面的四名船長四名大副都是與胡月蓮相同的分紅人員。分紅人員意味著他們都是老兄弟,都是干部。

  趙嘉仁的部下們分兩類,一類是吃航海行會紅利,一類是吃貨物投資。前者是只要航海行會賺錢,他們有分紅,后者是必須針對每一趟進行投資。

  針對每一趟投資的又分成兩類,一種是押注般把貨物投放到某一艘船上,或者投資整批貨物。若是船沉了,那就賠光光,若是投資整類貨物,那就是扣除風險費用,獲利比例大大降低。胡月蓮的未婚夫肖豐家通過聯姻,讓肖豐的父母得到了投資貨物的特權。

  水手們當然有投資貨物的特權,但是他們屬于整個金字塔下面最低的一級,吃紅利的那幫老兄弟僅僅低于趙嘉仁而已。他們實施大航海的收益,遠低于他們去南海的收益。此次航行下來的航路大概得接近十萬里,這些人肯冒如此大的風險前往,完全是因為他們真的相信地球是圓的,就如告示上所講,屬于‘不懈于地理發現之輩’。讓他們放棄巨大收益的不是金錢的利益,而是這些人真的有探索未知的強烈愿望。

  有部下如此,趙嘉仁也難得的發自內心的激動起來。原本他安排的培訓教師,對整批人員進行培訓前臨時把講述地理課的講師換成了趙嘉仁。當一身緋袍,配銀魚袋的趙知州出現在連帶替換人員共220人面前的時候,那些根本沒機會見到趙嘉仁的低層人員都驚呆了。那些航海的干部們也都兩眼放光。

  趙嘉仁也不寒暄,他首先開口說道:“我向諸位保證,我相信此次遠航一定可以成功。等諸位勝利歸來,我就會立下記載這種中華千年大事的石碑,將諸位的名字鐫刻其上,讓我中華子孫萬代都不會忘記諸位的功勞。而諸位的勇敢,也必將成為后世楷模。我趙嘉仁再次講了此事,就一定會辦到!請諸位相信我。”

  既然此行如此危險,事前就更要告知眾人。正因為知道此行的艱難,哪怕是完全為了錢而投身此行的人員也感到自己被尊重,不少人感動的熱淚盈眶。干部們則是激動的帶頭鼓掌,片刻后,教室里面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等眾人情緒平息,趙嘉仁立刻就把此行的理論根據拿了出來。那是在《南史》與《魏書》里都有記載的話,

  ‘扶桑’國者,齊永元元年,其國有沙門慧深,來到荊州,說云:扶桑在大漢東二萬余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故以為名。扶桑葉似桐,而初生如筍。國人食之,實如梨而赤。績其皮為布,以為衣,亦以為綿。作板屋,無城郭,有文字,以扶桑皮為紙…

  國王行,有鼓角導從。其衣色隨年改易。

  …有牛,其角長,以角載物,至二十斛。車,有馬車,牛車,鹿車。國人養鹿,如中國畜牛,以乳為酪。有桑梨,經年不壞。多蒲桃。其地無鐵,有銅。不貴金銀。市無租估。其婚姻,婿往女家門外作屋。晨夕灑掃。經年,而女不悅,即驅;相悅,乃成婚。

  以趙嘉仁對中南美的了解,這個描述的確不是指倭國,整個美洲的形狀更像是扶桑樹。而且描述的距離和方位極為靠譜。在整個文字中,扶桑國與倭國兩個名字都出現了,還有扶桑在倭國東北七千余里的記載。從倭國出發到魯珀特太子港,的確是七千多里地。這條航線是從亞洲到美洲最近的航線。

  至于那時代的人擁有的測量能力,趙嘉仁也覺得不敢妄言。當年他去徐州拜訪在電力系統的朋友孔電霸,順道混頓公款吃喝的時候,徐州的電力局朋友孔電霸帶他去參觀了徐州的西漢楚王墓。參觀當地一個雙墓道的西漢楚王墓時,電力局的孔電霸就指著證明墓道平直的激光講述了墓道的故事。

  發掘這個古墓的技術人員發現墓道無比平直,就用激光測量,其結果果然證明猜測,漢代修建的兩條墓道就是極為平直,兩條墓道是水平的。世上不乏好事之人,就有人進行了精確測量,發現兩條墓道方向還是有一點點的夾角。于是好事之人喜滋滋的表示,漢代測量技術無法做到高精度精確測量。

  然而有好事之人,就有更好事之人。既然兩條墓道有夾角,那么這兩條線在同一個平面上的哪里交匯呢?更好事之人就行了更精確測量以及精確計算,最終結果出來之后,所有人都覺得難以置信。這兩條墓道安放了西漢楚王以及楚王妃的棺槨,如果楚王和楚王妃沿著墓道以絕對直線前進的話,他們最終將在西漢首都長安出現交集。

  對于這到底是奇妙的巧合,或者是機精確的測量,身處現代的新中國技術人員無法做出解釋。難道漢代技術都能做到現代得靠衛星定位的才能完成的測量么?這怎么看都不合常理。但是如果是偶然為止,那為何西漢楚王墓墓道的交匯點會是西漢首都長安?這種奇妙的結果完全可以解釋的通,夫妻兩人的魂魄可以沿著墓道一路毫無阻礙的重回長安。回到位于長安的皇室族譜之中。

  趙嘉仁懷疑南北朝距離漢代不算太遙遠,也許當時在遠距離測量上還保留了什么技術也說不清。不過這等事他只能自己想想,現在給學員們的培訓要講的是別的事情。

  有史書記載做基礎,趙嘉仁就利用‘據說當年在汴梁還有些別的內容’把他的私貨給放進去。那些都是趙嘉仁的目的所在。墨西哥此時有無數的好東西,辣椒、玉米、南瓜、紅薯、土豆、番茄、油棕櫚樹、劍麻、細絨棉。不管是其中的任何一種作物,都屬于能徹底改變中國作物的結構的大殺器。趙嘉仁絕對不會放過這些。

  中國人的基因里有著強烈的農耕民族的特點,對于弄回作物的事情,所有人都用理所應當的表情聽著講述。沒人覺得這么做有啥過份的。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倒是他們對趙嘉仁的極晝極夜的描述,還有極光的描述很是好奇。對于扶桑國野人的描述也很是警覺。

  進行了五天的培訓之后,接種了疫苗的220人乘船北上。親自送行之時,趙嘉仁感觸的想,他終于理解了為啥大航海時代初期的歷史記錄中,能拿出巨資支持航海的要么是歐洲國家的國王,要么是大貴族商人。

  根據歷史記載,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所擁有的財力也力有未逮,他們也得到處借錢才能湊齊足夠資金置辦船只,雇傭水手。大宋的生產力遠勝大航海時代的歐洲,即便如此,一萬兩千貫銅錢對趙嘉仁來講也不是小數目。

  “一路平安!早日歸來!”趙嘉仁對著起航的船只大聲喊道。

  “一路平安!早日歸來!”送行的人群也有同感,大家一起高聲喊了起來。

  船上的人們都擠在船舷邊,揮動手臂向送行的人群告別。一時間,不少人都濕潤了眼眶,不少人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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