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的大佬們高興地來、歡快地走,婉拒了蜜芽娛樂的盛情邀請,沒有留下來吃飯。軍隊規定,不能在外吃喝。
他們對李想準備的新歌非常滿意,同時通過與他們的交流,李想知道自己今年中秋晚會上的露臉讓他脫離娛樂圈,在政治系統留下了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盛京軍區才會突然向他發出邀請,此前無論是李想還是蜜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送別眾人后,李想這天留在公司練歌,周妮找來的聲樂老師已經到了。
李想平時不會在公司呆多久,通常匆匆來匆匆走,這次難得待上一天,不斷有人過來找他,沒事,就是拉拉家常,套套近乎。
這導致訓練斷斷續續,后來實在不耐煩,李想讓古琪靜守在訓練室外,擋住來人,實在有事請中午到辦公室來找。
每個簽約藝人在公司都有辦公室,有的是單獨的,有的是共用,練習生沒有,他們不算是簽約藝人。
李想的辦公室還是剛簽約的時候公司準備的,是一間15平方的小房間,簡簡單單,夠用。
練唱法這種事需要日積月累,不是一兩天集訓就能練好的,李想深知這一點,所以學的是技巧,速成的一些小方法,不求多厲害,能快速見效就行。
下午四點李想結束訓練,離開公司準備去幼兒園接兩姐妹放學呢。
古琪靜坐門邊在翻雜志,竟然是《聯合生活周刊》。
見被發現,小靜同學不好意思地收起來,說:“剛才同事給我的,大家都在看。”
這期的《聯合生活周刊》有李想的專訪。
古琪靜從包里拿出另外兩本雜志,分別是《青年文摘》和《時代文學》,說:“這也是大家給我的,上面有你的兩篇小說。”
“竟然看文學了,越來越厲害。”李想笑著說了句,問:“楊驊回來了嗎?”
“他在一樓的司機班。”古琪靜收起雜志,跟著李想離開,邊走邊打電話給楊驊,提醒他準備走了。
李想到車庫時,楊驊已經等在電梯旁,把車鑰匙還給李想,同時問:“開什么車?”
李想:“我開自己的車,你們不用跟來。啊對了,印上了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古琪靜知道不是問自己的,看向楊驊,楊驊說:“印上了,您看看。”
三人來到寶石藍顏色的沃爾沃車邊,只見車屁股上印了一個成人巴掌大的粉色圖案,是一只貓貓和一道閃電。
古琪靜看看這個圖案,再看向楊驊,那意思是說你搞什么。楊驊朝她眨眨眼睛。
上午到公司后,李想讓楊驊開車到4S店印圖案,圖案通過手機發給了他,就是竇竇和師師畫的貓和閃電,照著小姐妹的手繪印上。現在看,果然一模一樣,心想這下兩姐妹不會怪他狠心了吧。
上午擦掉她們的圖案后,竇竇差點哭了,李想后悔也來不及,已經擦掉了。
“很好看,超級可愛,謝謝楊哥啦,你和小靜回去吧。”
李想說完上車,古琪靜跟上,說:“讓楊驊跟著去吧,路上有照應。”
古琪靜對李想的車技不放心,上午一路走來提心吊膽,明星一旦出車禍特別麻煩。
古琪靜這么說,楊驊也跟上來申請跟著李想一起去,完事后他打車回來。
最后古琪靜留下,楊驊坐上副駕駛,跟著李想開車去了幼兒園。
李想上午開車時一路緊張,現在則鎮靜了不少。楊驊一路上不斷提點,什么時候該做什么,該注意什么,事無巨細,安全第一,千萬不要開快車。
回去比來的時候快了很多,汽車停在幼兒園旁邊時,離放學還有10分鐘,李想讓楊驊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坐在車里等待。
期間接了李誕的電話,買車的時候李想無處炫耀,只能找他了,他現在受了刺激,正在瞎嚷嚷。
放學了,竇竇看到李想,嘟著小嘴巴,還在對他把貓貓和閃電抹掉不高興呢。李想帶她們來到車屁股后面,指給她們看這個印上去的圖案,小家伙們驚喜地咦咦咦個不停,圍著車屁股轉圈圈,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斷找李想確認這是不是她們畫的。
最后,因為太高興了,李竇竇小朋友和李師師小妹妹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陣,派出師師來跟李想說,請他喝小熊。
“請我喝?”李想不確定地問,什么請我喝啊,還不是我出錢。
竇竇和師師點頭,沒錯,請大象喝,但是只能喝一瓶,因為小妹妹錢不多。
“你們有錢?”
竇竇在褲兜里一陣摸索,被她摸出了5塊錢。師師則在小書包里找,找出了兩塊錢。
師師的積蓄遠遠沒有竇竇的多,因為這個小妹妹一有錢轉身就交給小園媽媽保管,根本不懂藏小金庫。
“哇你們真的有錢誒,但是請了我你們不就沒錢了嗎?”
“有錢,倫家有錢請大象。”竇竇揮舞手里的五塊錢,錢不多,但是氣勢很土豪。
三人來到街邊的小店,由竇竇去購物,一瓶小熊5塊錢,她們倆湊一起才7塊錢,只夠買一瓶,另外兩塊錢買了兩根棒棒糖,李想喝小熊,她們吃棒棒糖。
小家伙高興地抱著一瓶飲料和兩根棒棒糖跑回來,笑容燦爛地把小熊遞給李想,她則和師師分棒棒糖,這兩根棒棒糖口味不一樣,一個是草莓味的,一個是蘋果味的。
竇竇讓師師先挑,師師挑了蘋果味的,兩人笑嘻嘻地剝開糖衣,寶貝似的舔棒棒糖吃,美滋滋。
“到車里坐,外面冷。”李想把小姐妹們帶到車里,大家坐在車里享受零食。
“好吃嗎?”竇竇問師師蘋果味的棒棒糖是什么滋味。
師師立刻把棒棒糖從嘴里拿出來,請姐姐嘗一嘗。
沾滿口水的棒棒糖隨即被竇竇舔了舔,似乎真的很美味,甜的小家伙瞇著眼睛。
“我的,小不點嘗嘗姐姐的。”竇竇也把她的草莓味的棒棒糖給師師嘗,看她舔了后,問,“好吃嗎?”
“好吃”師師說。
“你的也好吃”竇竇也說。
兩人就你嘗我一口我嘗你一口,交替著吃,一根棒棒糖被她們吃出了兩種口味。一種草莓味,一種蘋果味;一種竇竇味,一種師師味。
這就是分享的樂趣。
嗯,也是口水的樂趣。
李想看的一臉嫌棄,不過他掩飾的好。因為掩飾的太好了,被竇竇和師師認為他垂涎欲滴,想嘗一嘗小妹妹的棒棒糖,于是小姐妹大方地決定也分享給他。
分享的范圍不能局限于人類,大象也是人類的好朋友。
李想:(ーー;)
“我不要我不要,你們自己吃,不用管哥哥。”
“你嘗一口吖,大象你嘗一嘗,好好吃誒。”竇竇熱情洋溢地說,棒棒糖舉到他嘴邊來了,上面的口水在滴。
李想萬分不愿意,連忙推遲。真的不要,你們不要逼我,請我吃我就一口把棒棒糖咬碎!
但是妹妹們很熱情啊,李想靈機一動,欠揍地說:“你給我吃了棒棒糖,我也不會給你喝小熊的。你想也別想!”
竇竇:(`o′)
這個壞蛋,人家小妹妹不是那個意思,真是明月照溝渠啊。
竇竇立刻不給李想吃了,氣呼呼的。
太好啦。
盛京。
趙啟然剛剛出席一個商業活動,結束后回到商務車里。他的經紀人劉力健跟著一起上了車,看了看他,關心地問道:“很累吧?送你回家吧,今天早點休息。”
趙啟然揉揉太陽穴,臉上無法掩飾疲憊之色,但是眼睛卻很亮,依然處在亢奮中。
“好,現在多少銷量了?”
趙啟然沒說什么銷量,但是劉力健知道。哪里能不知道,自從《二維世界》發行后,他和趙啟然就處于興奮中,這股興奮隨著每天的銷量成績而不斷高漲。
“已經快195萬張了,肯定能拿到兩倍白金。”劉力健說道,同時吩咐司機開車,送趙啟然回家。趙啟然不是盛京人,是北漂,以前與人合租,后來簽約蜜芽娛樂后,賺了些錢,單獨租了一間公寓,條件還不錯。
趙啟然拿出手機刷微博,順便上傳了剛才在商業活動上的自拍。發布新微博后,他看了看粉絲數,4328893,心里一喜,昨天才剛剛突破400萬呢,僅僅過了一天粉絲就漲了30多萬。他知道這是新專輯帶來的流量,自從他的《二維世界》發行后,微博粉絲立刻進入了新一輪的上漲期,從200萬不到漲到了現在這個數。上一次漲的這么兇猛,是剛剛在《今日之星》上嶄露頭角的時候。
他一邊刷微博,一邊聽劉力健講道:“現在公司的宣傳已經全面啟動,給你安排了許多行程,雖然累了些,但是機會難得,堅持過去,爭取沖擊三倍白金。”
冬天陽光去的快,車外已經街燈初上,為了方便趙啟然休息,車里沒有開燈,趙啟然坐在暗影里,抬頭看了看劉力健,說:“那當然,我的目標一直是三倍白金。”
街燈的一道光此時正好落在他的臉上,隨即迅速被拋在車后。
劉力健說了聲加油,想到什么,從包里拿出一本雜志,遞給趙啟然:“你看看。”
趙啟然沒有立即接,而是疑惑地看了看封面,看不清,用手機屏幕的燈光照了一下。
“《聯合生活周刊》?怎么了?他們想采訪我?這是個大平臺啊”趙啟然放下手機,接過雜志捧在手里,隨即伸手在身側某個位置摁了一下,頭頂的壁燈亮了起來。
劉力健迎著他疑惑的眼神說道:“不是,他們沒有發出邀請函,不過,如果你想接受采訪的話,我可以去問問,我認識他們中的一個副主編,不過這要預約。”
雜志會主動邀請藝人采訪,也會有藝人主動自薦,這在圈子里是常規操作,并不丟臉,但是趙啟然是新人,覺得毛遂自薦有主動倒貼的感覺,心底有些難為情,但不好直說,所以沒有接劉力健的話,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雜志上。
“咦?李想?”
他詫異地看著《聯合生活周刊》封面,封面上有許多標題,其中最粗的一行是“李想:人的靈魂有兩扇翅膀,音樂和文學”。
劉力健偷偷地瞥了一眼趙啟然的臉色,說道:“對,這一期有李想的專訪。你知道李想除了唱歌還會寫作嗎?他竟然寫了兩篇中篇小說,還刊登了。”
趙啟然飛快地翻開雜志,找到李想的專訪頁面,一邊看一邊回答道:“他會寫作?我不知道,不過,會寫詞的人一般都會寫作,這不奇怪。哈哈,比如我,我也會寫作啊。”
趙啟然自己寫詞寫曲,他的詞很有韻味和浪漫氣息,是一個個小故事。除了寫詞,他有空的時候也會寫點自編的小故事或者小文章,出名前上傳了有不少在微博上,成名后刪掉了許多,只保留了自認為最好的五篇。如今這五篇小故事有許多點贊和評論,獲得了大批稱贊,圈粉不少。
趙啟然正在看雜志上關于李想的專訪內容,聞言愣了下:“文學雜志?哪個文學雜志?刊登了?”
劉力健點頭說:“《時代文學》、《豐收》和《青年文摘》,專訪后面有評價,說他可能獲得文學獎項。”
趙啟然眨眨眼睛,不確定地問:“《時代文學》?”
作為文學青年,他自然知道《時代文學》的分量,能在上面刊登文章的人,都可以稱為作家。
劉力健點頭道:“沒錯,就是《時代文學》,我以前不知道這份雜志,特地查了,這是國家級的文學雜志…”
他以為趙啟然不知道《時代文學》,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然而趙啟然實際上比他都清楚,但沒有打斷他,直接翻閱手邊的雜志,果然,有介紹李想小說的內容。
嘶——
他看到評論說李想可能因此獲獎,文學獎!
誰這么大言不愧,這是給李想招黑!趙啟然有些生氣地往上看,在標題下找到了作者,emmmm竟然是他認識的一位大作家。
趙啟然到嘴的話憋了回去,這位大作家在他的認識里是很嚴謹的,如果他秉持這種觀點的話,那么李想真的可能獲獎?文學獎?
他認認真真地把專訪的內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問劉力健:“還能找到你剛才提的那幾本雜志嗎?我想看看。”
“好,我來找。”劉力健答道。
趙啟然無聲地點點頭,把《聯合生活周刊》交還給他,然后關掉車上的壁燈,說:“我休息會,到了叫我。”
隨著燈光熄滅,他整個人陷入車里的黑暗中,說是休息會兒,但眼睛卻沒有閉上,而是灼灼地睜著發呆。
街燈的余光閃過車內,劉力健趁機看了一眼趙啟然,剛才他好像睜著眼睛,但此刻他確實閉上了。是我看花了眼吧,劉力健心想。
閉目養神的趙啟然沒有一點睡意,心里涌出復雜的滋味,既為李想高興,又十分失落。
“本以為新專輯賣的這么好,能在李想面前扳回一城,沒想到他深藏不露,竟然在文學上也能出成績,這么好的成績!唉,我也寫故事啊,我要不要也投稿試試?《豐收》?《青年文摘》?《青年文摘》更適合,《豐收》太嚴肅了,《時代文學》?沒希望,純文學,看不上我的故事。如果投稿的話,得起個筆名,不能用趙啟然,萬一沒通過,被人拿這事笑話怎么辦?李想是怎么弄的?我要不要去問問他?額還是不要,暫時不要,我上次在他面前炫耀過專輯銷量,這時候我要是跑他面前,他肯定會報復我。嗯,離他遠點。”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