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將蒙古扼殺在搖籃中
洪武十五年初。
就在大乾王朝京師的人歡慶新年的時候，北方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草原上的大部族汪古部愿意歸降大乾王朝，而且汪古部還給大乾王朝獻上了一份重禮——完顏昌部金人。
唐代會昌元年，回鶻為黠戛斯所破，其一部南走，定居于陰山地區。
故其部貴族與高昌回鶻一樣，以卜國可罕為始祖。
唐末，此部同李克用率領的沙陀部關系密切，后來還有部份沙陀人融合，因此，此部又自詡為“晉王”、“沙陀雁門節度”（即李克用）的后裔。
后來，此部臣屬于大遼帝國。
金滅遼了之后，此部又臣屬于金朝。
在此期間，此部又吸收了一些從西域內遷的回鶻人、亡遼的契丹人，以及鄰近的漢兒和西夏人。
繼回鶻之后，韃靼族在漠北稱雄，因此漠北諸族一概被稱為韃靼。
故而，此部在唐、五代史書中也被認為是韃靼“別部”。
但此部的基本成分是由操突厥語的各族人結合而成，容貌和習俗同蒙古人其實有明顯差別，故遼、金時稱他們為白韃靼，以區別于蒙古語族的韃靼或黑韃靼，但他們自稱為汪古部，或譯雍古王孤、甕古、旺古、汪骨、汪古惕。
還有一種說法，金朝為了防御蒙古、克烈、乃蠻等族，修筑了一道大墻（即金長城），蒙古語叫unkuh，交給該部守衛，因此得名汪古。
汪古部之前就是完顏昌為金國征服的，跟完顏昌關系密切。
幾年前，完顏昌的家眷被岳飛所俘獲，送入李存的后宮，后來，完顏昌所迎娶的正室，正是汪古部的可汗北平王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的長女。
換而言之，完顏昌是汪古部的女婿。
金國主戰派清理主和派，完顏昌因為機警，逃過了金兀術的誅殺，然后他帶著族中的數千人逃出了金上京，在草原上流浪。
乾金兩軍決戰之前，金兀術下令，自他以下，所有參與那次決戰的人員的家眷必須全部送入上京城安置，并下嚴令：一旦金軍在那次決戰當中不能取勝，留守看家的敢死之士就殺光城中的所有人，然后焚城，讓上京城中的所有人都為金國殉葬。
金兀術想用這種方法讓男人在外與乾軍決戰，將所有參戰男人的家眷都安置在上京城中當人質，防止參戰人員三心二意，不盡力與乾軍作戰。
汪古部的人在聽說了金兀術的命令后，大怒！
加上汪古部本來就不是沖金兀術來參戰的，而是沖完顏昌來參戰的。
有些汪古部的桀驁不馴之人當場就表示，金兀術這么做，明顯是不信任他們，既然不信任他們，他們干嘛還要為金國賣命？然后就想帶著他們的家眷離開。
結果，金兀術很果斷的派人盡屠汪古部支援金國的男人，然后將汪古部的女人全都賞賜給跟著金兀術的嫡系部隊一塊動手的塔塔兒部。
——這些女人后來也被送去上京城，準備等到金軍打退乾軍以后，金人再將這些汪古部的女人交給塔塔兒部，后來，金軍在那場決戰中戰敗，宇文黃中率領上京城中的人反金投乾，這些汪古部的女人最后實際上是落到了李存的手上，其中身份高或者年輕漂亮的，都進入了李存的后宮，身份低、年紀大、長相一般的則進入婚配處準備配給那些娶不到老婆的乾軍將士。
完顏昌聽說了汪古部的遭遇之后，帶著他部的幾千人去投了汪古部。
大乾王朝取得那場國戰的勝利了之后，李存派出馬植、馬擴、王倫等一大批大乾王朝的使臣出使西夏、吐蕃、蒙兀國以及草原諸部，警告他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且，沒過多久，李存就讓已經初步平定了東北叛亂的岳飛，將東北的剿匪、鎮壓叛亂等事，全都交給李彥仙負責，然后改任岳飛為北伐軍都統、張俊為北伐軍都監，為西進草原討伐不臣做準備。
同時，李存任命李綱為北方宣撫使，趙鼎為北方置制使，劉正彥、時立愛等人副之，李存讓他們用政治、經濟、外交、軍事等手段分化、瓦解、征討、消滅、蠶食草原諸部，將還沒有誕生的蒙古扼殺在搖籃中，消除大乾王朝在北方的所有隱患。
當然，由于西夏還在，大乾王朝還沒有收復河西走廊，現在想要將草原全都并入大乾王朝的版圖，并不現實，畢竟，不拿下西夏控制的區域和河西走廊，修建通往后世蒙古和新疆地區的鐵路，大乾王朝對人跡罕至的草原上的西北地區，實在是有些鞭長莫及。
但是，大乾王朝現在絕對可以對靠近東北地區的塔塔兒部、扎只剌部、合底忻部、山只昆部、汪古部等草原部族先出手。
而首當其沖的就是離大乾王朝最近的汪古部。
馬植，也就是曾經為趙宋王朝提出聯金滅遼收復燕云十六州這個戰略戰策的趙良嗣，奉命同馬擴一塊出使汪古部。
馬植和馬擴到了汪古部以后，馬植一改曾經在趙宋王朝時的妥協外交態度，直接很強硬地讓汪古部交出完顏昌及其部族，然后投降大乾王朝，接受大乾王朝的分割，然后改漢名、穿漢服、習漢字。
馬植還明確表示，如果汪古部不照做，大乾王朝的天兵不日就會來蕩平汪古部，人畜不留。
馬擴則唱紅臉表示，大乾王朝勢必要消滅草原上的所有抵抗勢力，此事已經成為定數，絕不可能更改，汪古部是大乾王朝找上的第一個草原部族，是所有草原部族的榜樣，大乾王朝勢在必得。
馬擴又說，汪古部如果投降大乾王朝，以后就沒有漢胡之分，汪古部的人再也不會挨餓，也再也不會受到其他草原部族的侵擾，而且，如果汪古部第一個投降大乾王朝，大乾王朝一定會千金買馬骨，將汪古部遷入富裕的地區，還會給于汪古部不少優惠政策，像免稅、分良田、分房屋等等…
滅掉多國尤其是滅掉草原霸主金國的大乾王朝的強大，已經毋庸置疑了。
大乾王朝勢在奪取草原，將草原徹底并入大乾王朝的版圖，一勞永逸的解決草原上的胡患問題，也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汪古部要是不肯臣服大乾王朝，聽從大乾王朝的拆分，肯定就得向西遷徙，否則肯定難逃大乾王朝的攻打。
問題是，西邊肥沃的草地，都有部族駐扎，越肥沃的草地，其上駐扎的部族越強大，汪古部要想在西邊尋找到一塊適合汪古部游牧的草地，肯定少不了戰爭。
這其實也沒什么。
草原上盛行的就是，“物竟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強者為王。”的生存法則。
因此，如果有需要，汪古部并不懼怕戰爭。
可問題是，誰知道大乾王朝的野心會止步在哪里？萬一汪古部費勁罷力的遷徙到西邊以后，大乾王朝繼續西征呢？那汪古部不是白費這個勁了嗎？
還有，馬植和馬擴說得也有道理，如果汪古部投降了大乾王朝，以后就沒有了生存的煩惱，反之，汪古部有可能就會被滅族。
所以，形勢所迫之下，汪古部的很多人其實已經動了投降大乾王朝，然后接受大乾王朝分割的念頭。
可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十分清楚，一旦汪古部接受大乾王朝的分割，曾經強大的汪古部，便會徹底成為歷史。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真有些舍不得他們經過無數代人的發展和積累才壯大起來的部族。
也正是因為如此，盡管汪古部的很多人都有投降大乾王朝的心思，可阿剌兀思剔吉忽里還是猶豫不決…
一天夜里，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突然收到斥候的報告，說大乾王朝的大將牛皋和張憲各率領五萬大軍正向汪古部挺進。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當場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跟汪古部中的幾個智者一商量，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立即親自去向馬植和馬擴問罪。
見到馬植和馬擴后，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立即先聲奪人地呵斥道：“貴朝是禮儀之國，今不顧兩家友好，率先舉兵來打，兵出貴在有名，不知乾軍緣何至此？”
馬植淡淡地說：“貴部不度德量力，不審天時人事，我等前來是為禮，大軍后來是為兵，先禮后兵耳。”
馬擴則說：“朝廷令大將出師，何種緣由，使人不能全都知道。但無外乎，朝廷懷疑可汗在施緩兵之計，欲圖謀不軌，故而先發制人。望可汗速速決斷，扭送達賴全族進獻朝廷，聽從朝廷號令，不然大軍一到…”
說到這里，馬擴頓了頓，給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留了些情面。
不想，馬植卻接過話頭道：“可汗若是冥頑不靈，我家大軍一到，必叫你部化為齏粉。”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被馬植和馬擴說得怒火中燒，他威脅馬植和馬擴道：“草原上的雄鷹，可不是被嚇大的。你朝一面遣使，又一面進兵，這是甚么意思？二位大使若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這次恐怕回不去了！”
馬植和馬擴聽了阿剌兀思剔吉忽里此言，心里都是一驚，但他們的臉色仍然很鎮靜。
馬擴緩緩地說：“若貴部不愿受招，可汗大可將我等誅殺，不必說這些威脅之語，只是，馬擴不得不提醒可汗，用不了多久，我大乾天兵就會到此，這恐怕不是貴部之福啊。”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一臉愕然，他沒想到馬擴竟然如此不怕死。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說：“大乾派你等前來是做死間罷？沒想到大乾竟然棄士大夫之命如草芥。”
馬植哈哈一笑，也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道：“我等此來，是以一己之命，換取貴部全族之命。能領悟，則同生；不能領悟，則同死罷了。不怕告訴可汗，我等自從來到貴部之時起，就沒想過活著回去。”
馬擴接著說：“兵家用間最為下策，水能載舟，也能覆舟。或用間以取得成功，或用間以得到失敗。你強我弱，或者你我勢均力敵，此時，或許可以用間離析，但目前我們兩家，實力對比懸殊，何須用間？貴部兵力如何？能有我朝十分之一？還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要不是考慮到兩家相鄰，貴部又少做惡事，我朝早分兵數道，整陣齊入，不知貴部將何以御之？如此情形之下，我朝何必使人來貴部向你等分析禍福以做死間？此非有違常識？可汗剛剛所言，簡直孩童一般見識！”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被馬植和馬擴駁斥的啞口無言，滿臉窘色，唯唯而去。
在外面偷聽汪古部的智者，等阿剌兀思剔吉忽里出來以后，對阿剌兀思剔吉忽里說：“使臣命在我手，尚且強硬至此，乾軍若來，我族豈有幸存之理，不如降之？”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長長一嘆，然后下令將早已經被汪古部的人控制起來的完顏昌一族的人全都五花大綁，接著設宴宴請馬植和馬擴賠罪，并表示汪古部愿意投降大乾王朝，并接受大乾王朝的一切安排。
阿剌兀思剔吉忽里還很醒目的將他的三個女兒（包括已經嫁給完顏昌的那個女兒）全都獻給李存，并且還陪嫁一百名汪古部的美人。
李存得知此事以后，令李綱、趙鼎、劉彥宗、時立愛等人將汪古部拆分成十部，只留其中一部留在原地，接受北方宣撫司和北伐軍的治理和率領，另外九部全部遷往內地分成九地安置。
十幾天后，完顏昌、完顏斡帶、完顏烏達補父子等完顏昌部的金國宗室以及其部的女人盡數被送到金陵城。
——完顏昌部的非宗室男人則被送去修鐵路勞動改造，算是比較幸運的一支女真人了，畢竟他們逃過了一死。
當然，這也是因為，縱容契丹人將女真人殺到現在這種已經不足五萬的程度，女真人肯定再也成為不了大乾王朝的威脅了。
歷史上，完顏昌雖然也是入侵趙宋王朝的戰犯之一，靖康之恥的締造者之一，還霸占了趙佶的次女榮德帝姬趙金奴，但他自從被趙立打服以后，就變成了金人里堅定的主和派，還有人說他通宋，促成過歸還部分土地給南宋小朝廷。
就沖這點，李存沒有千刀萬剮完顏昌。
但讓李存放過完顏昌這個歷史上靖康之恥的締造者之一、霸占了趙金奴的人，肯定也不是李存的性格。
所以，李存對完顏昌一族一視同仁，將完顏昌一族的金國宗室的男人全都關入萬國城中，將完顏昌一族的金國宗室的女人以及其族的美人全部收入自己的后宮，讓時間來徹底消滅完顏昌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