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全都千刀萬剮

　　跟王時雍、范瓊、左言、吳開這些宋奸一樣，在李存干宋的過程當中，徐秉哲也表現得太過無恥了。

　　徐秉哲他們這些人的表現，可以視作為對李存的效忠、對大乾王朝的效忠。

　　但更多知道徐秉哲他們所作所為的人，還是將他們打入到了小人、叛徒的行列，恥于跟他們交往。

　　別說不少親朋好友了，甚至徐秉哲他們的一些兒孫，都愧于跟他們一個姓。

　　這種情況下，要是李存都不拉徐秉哲他們這些人一把，他們不僅會失去他們最看重的權力地位，還會成為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好在——

　　李存并沒有卸磨殺驢，用完徐秉哲他們這些人，就一腳把他們給踢開。

　　恰恰相反，李存還是很重用徐秉哲他們這些人的。

　　這從李存有什么臟活、累活、有難度的活，就能想起徐秉哲他們這些人，就不難看出來。

　　要知道，大乾王朝現在可是有數萬官員，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被李存這個皇帝給記住的。

　　而李存之所以重用徐秉哲他們這類人，首先當然是因為他們真好用，能力也是真強，有真香定律勾著李存。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真的很忠心。

　　就是忠心。

　　跟別的投降大乾王朝的舊宋官員在趙宋王朝復國了之后還可以做回趙宋王朝的官員不同，徐秉哲他們這些將趙宋王朝的皇室和宗室全都捉起來獻給李存的舊宋官員，一旦讓趙宋王朝成功復國，他們是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所以，徐秉哲他們這些人，只有當李存的忠犬，只有當大乾王朝的忠犬，幫李存和大乾王朝徹底干翻趙宋王朝，讓趙宋王朝永無翻身之日，他們才有可能有好日子過。

　　對此，徐秉哲他們這些人也有著極為清醒的認識。

　　所以，但凡是李存交代給他們的差使，徐秉哲他們這些人無論如何都得做好。

　　更何況，這次李存還說了，若是金人身上少挨一刀，就要在他徐秉哲的身上補一刀。

　　徐秉哲連忙派出辦事最得力的手下前去大牢，看管好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一定確保，在行刑之前，這些金人連塊皮都不能少了。

　　反復交代完自己的親信了之后，徐秉哲立即備下重禮，前去拜訪“大乾第一刀”，也就是當初剮了朱勔和牛勐的鄧絕戶。

　　殺人九十九，到時要收手。

　　這是劊子手行業內流傳得極廣的一句話。

　　換而言之，對劊子手來說，砍下一百顆頭顱是大忌，以后會斷子絕孫的。

　　鄧絕戶就破了這個戒。

　　他殺得第一百個人正是東南第一奸臣——朱勔。

　　鄧絕戶一點都不后悔為朱勔破戒，哪怕讓他再選一百次，他也會親手剮了朱勔。

　　自那以后，鄧絕戶也就不再守數量上的限制了。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鄧絕戶先后娶了七房妻妾，可他卻連一個兒女都沒有。

　　鄧絕戶見此，索性也就斷了生兒女的心思，轉為廣收徒弟，多教劊子手。

　　發展到現如今，鄧絕戶已有徒弟近百，很多州縣的劊子手，都出自他的門下。

　　另一方面，大乾朝廷但凡有些大型的公審或者是其它什么需要大量殺人的事，都會找鄧絕戶。

　　鄧絕戶因此名聲越來越響，賺得也越來越多，社會地位也是越來越高。

　　關鍵，除了手上劊子手眾多以外，鄧絕戶那手能割三千六百刀，將罪犯割成骷髏，飽受折磨，才讓那罪犯死亡的千刀萬剮絕活，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截止到目前為止，只有三個人，被成功割了三千六百刀，受盡了痛苦和折磨而死。這三個人分別是朱勔、牛勐和完顏希尹。而這三個真正受到了千刀萬剮之刑的人，全都是出自鄧絕戶之手。

　　如今，李存交給了徐秉哲這么艱巨的任務，徐秉哲要想完成，肯定得請鄧絕戶出手，不然他根本沒可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徐秉哲到了鄧絕戶家以后，就見不少半大小子正在拿大刀砍冬瓜。

　　徐秉哲看得分明，這些半大小子與其說是正在拿大刀砍冬瓜，其實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正在拿大刀砍冬瓜上畫的線。

　　徐秉哲聽人說過，劊子手學徒只有做到了一日砍一百個冬瓜而不能差分毫，才能過關。

　　而這，不過是基礎練習。

　　只有練到了這種程度，才能用牲畜練手，從靜物變成動物。

　　換而言之，只有通過了層層的練習，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劊子手。

　　這么一看，說劊子手也是手藝人，一點都不為過。

　　徐秉哲又往遠處一看，就見有十來個看起來很穩重的青年，正在鄧絕戶的教導下，對著一只羊比比劃劃。

　　在鄧絕戶的面前，徐秉哲不敢托大，他忙一邊上前、一邊說道：“鄧太公，徐秉哲這廂有禮了。”

　　見一身五品官服的徐秉哲都跟他們的師父這么客氣，鄧絕戶的一眾徒弟，立即就與有榮焉，再看到徐秉哲身后的官差抬來的重禮，他們頓感前途無量。

　　倒是鄧絕戶，見徐秉哲這小人，又是客氣，又是送重禮，心下就猜到了徐秉哲這次所求肯定不小。

　　鄧絕戶將徐秉哲請進屋中，然后開門見山的問：“徐相公找老朽，所為何事？”

　　徐秉哲沒有隱瞞：“陛下有圣旨，要對金國二太子、十一大王等近百金國皇室、宗室全都施以極刑，且人人皆得割上三千六百刀，少一刀，都要徐秉哲代受，此事還請鄧太公萬萬受累，莫叫徐秉哲交不了這皇差。”

　　鄧絕戶一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即，鄧絕戶連猶豫都沒猶豫，就說：“此絕無可能。”

　　徐秉哲一聽，頓時傻眼，忙不迭地問道：“鄧太公為何這般說？”

　　鄧絕戶解釋說：“這要將一人剮三千六百刀，先不說極難完成，即便是完成了，亦需要三天時間，那一百人，便是小一年時間，老朽今年已近知天命之年，哪里能剮得了那么久？退一步言之，老朽縱然勉強剮之，亦不敢保證剮了三五人之后不出差錯。”

　　有些話，鄧絕戶并沒有說。

　　那就是，這千刀萬剮是技術活、是藝術，不是流水線作業，哪能剮這么多人，而且還要求人人都三千六百刀。

　　聽了鄧絕戶的解釋，徐秉哲一下子就傻了眼！

　　連鄧絕戶都做不到，這可怎么辦？

　　見徐秉哲一聽李存交代給他的任務根本完不成就像三魂七魄都沒了一般，看在徐秉哲帶來的那么重的禮物的份上，鄧絕戶對徐秉哲說：“誠然，金口玉言，然則陛下此次圣旨中，只說若是金人身上少挨一刀，就叫相公代受一刀，并未說明僅對金國二太子、十一大王施以三千六百刀極刑，亦或是對所有金國皇室、宗室皆施以三千六百刀極刑，相公只需求見陛下，說出其中原委，陛下定然會補充旨意，應不會叫相公太過難做。”

　　聽鄧絕戶這么一說，徐秉哲一下子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連忙確認道：“果真會如此？”

　　鄧絕戶寬慰徐秉哲道：“小人曾見過陛下，陛下寬宏大度，講理不跋扈，且陛下任地下圣旨，多半只因陛下太厭惡金人耳，并非有意為難相公，故而相公只要同陛下道明將近百名金國皇室、宗室皆施以三千六百刀極刑斷難做到，陛下定會體諒相公的。”

　　徐秉哲一想也是，然后進宮，小心翼翼的將此事稟報給了李存。

　　李存耐心聽完，對徐秉哲說，只要將完顏宗望和完顏阇母剮上三千六百刀就行，其他人，能剮多少刀，就剮多少刀。

　　徐秉哲如蒙大赦。

　　從皇宮出來了以后，徐秉哲又趕緊去找鄧絕戶，問他只將完顏宗望和完顏阇母剮上三千六百刀，能不能做到？

　　這回，鄧絕戶自信滿滿的說：“小人有三個已出師徒弟，有小人在旁照應，他三人應當都能剮上三千六百刀。”

　　雖然鄧絕戶這么說，但徐秉哲尤為不放心，他又確認道：“金國二太子大病初愈，可能抗住這三千六百刀？”

　　鄧絕戶笑著說：“無妨，小人有一劑吊命湯，定然能吊住他三日性命，保證三千六百刀割完之前，不會叫他死去。”

　　再說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

　　被捉以后，這些金人全都很絕望，他們覺得自己肯定十死無生了。

　　這些金人這么想，也很正常，要知道，他們可是在侵略大乾王朝的過程當中被捉到的，而對待輸的侵略者就該糞殺。

　　誰想，等到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被押到東京汴梁城了以后，李存竟然派御醫來給完顏宗望治病。

　　這一變故，立即就讓這些金人的心中生出了他們能活下去的希望。

　　很快，金國派到東京汴梁城的密探，就費盡了力氣，給完顏宗望送來密信，告訴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乾人欲縱太子求和。”

　　看完這封密信，這些金人立即就大掃之間的灰暗陰霾和輕生的念頭，靜等著被李存釋放。

　　讓完顏宗望更為高興的是，在御醫的治療下，他那被草原巫醫醫治了很久都沒能醫治好的疾病，竟然大有好轉，照著這個樣子繼續下去，他很快就能痊愈。

　　完顏宗望心想，有一天他要是打下了大乾王朝，肯定要將中原地區的醫師全都捉走帶去金國。

　　雖然御醫已經說了，完顏宗望的病情大有好轉，但李存對完顏宗望的病情還是不放心，擔心自己還沒折磨完顏宗望，完顏宗望就掛了。

　　為了確保完顏宗望肯定能得到應有的懲罰，李存又讓醫術高超的陳妙貞親自去看一看完顏宗望的病情。

　　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見過女人了的完顏宗望，見到陳妙貞這樣的絕世美人，眼睛頓時就紅了。

　　尤其完顏宗望聽說，陳妙貞是李存的德妃了之后。

　　完顏宗望在心里發誓，等他回到金國以后，一定要打下大乾王朝，然后從李存手上奪走陳妙貞。

　　不只陳妙貞！

　　完顏宗望要奪走李存的所有女人！

　　完顏宗望早已經聽說了，大遼帝國和趙宋王朝的所有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都在李存手上！

　　所以，只要他完顏宗望能夠打敗李存，這三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就全都是他完顏宗望的了！

　　就在完顏宗望做著他的春秋大夢之際，突然來了一群官差，他們給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每人送來了一桌豐盛的酒席。

　　——鄧絕戶的吊命湯就下在這酒水當中。

　　這些從山溝里出來的野人，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斷頭飯。

　　再加上，由于這個時代還沒發展到清朝時期那樣只剩下斬酒片肉，錢都被劊子手、官差給貪污了，現在的斷頭飯還是實打實的好酒好肉。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這么好酒肉了的一眾金人，吃得那叫一個香。

　　等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酒足飯飽了之后，立即就呼啦啦的涌上來了幾百個官差，然后粗暴的將完顏宗望、完顏阇母以及一眾金國的皇室和宗室全都給架到了法場上。

　　這時，這些金人才意識到不對勁。

　　等到完顏宗望和另外幾個能聽懂漢語的金人聽完徐秉哲宣讀的圣旨，這些金人才徹底知道他們被李存判以極刑，進而大驚失色！

　　完顏宗望當即就沖著主持行刑的徐秉哲喊道：“你家皇帝必是信了契丹讒言，才要誅殺我等，我等生死事小，若兩國遽相失歡，一旦至兩大國交兵，卻幾時休得！兼本國兵強馬壯，愿致興師？然此事非小，利害所系，愿你家深思之。”

　　完顏宗望覺得這么說，力度不夠，又說：“今你家皇帝一旦聽信奸人斗作，卻尋廝炒處，且貴朝所任用者，盡是契丹舊時職官，只要讒攪生事，萬一不得已你我兩大國交兵，須各有損折。我等命不足道，儻有所失，則害在國家。且殺一金人，即是與契丹報仇，殺一乾人，亦是與契丹報仇。今貴朝滅盡契丹，又得南朝江山社稷，得早休兵，各享太平，莫是上策，豈可容易更言戰斗事也！斡魯補不畏生死，卻不敢不為兩朝極盡忠言，乞貴國皇帝深思之。”

　　完顏宗望的口才不錯，說得徐秉哲有些不敢拿主意，所以他連忙進宮去將完顏宗望的話說給李存聽。

　　李存聽完，說道：“說得好聽，屢叩我大乾邊關者誰，不正是此口蜜腹劍小人乎？不必管這小人，繼續行刑。”

　　徐秉哲一聽，立即就回到法場，宣布：“陛下有圣旨，斡魯補屢叩我大乾邊關，屢教不改，絕不可饒恕，當殺一儆百，叫胡虜不敢再犯，繼續行刑！”

　　完顏宗望一聽，就知道，李存對于他的說辭，半點都不為所動。

　　完顏宗望心知，屢屢南侵又作惡多端的他，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看了一眼跪在他身邊的三個兒子完顏齊、完顏京、完顏文，完顏宗望又朗聲說道：“種族之爭未有對錯之分，然則輸者亦不該盡誅，斡魯補乞求大乾皇帝保留三子，使斡魯補不至于絕后！”

　　說完，完顏宗望還沖著皇宮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有那還對跟金國議和抱有僥幸的大臣，得知此事了之后，進宮求見李存，然后勸李存，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可趕盡殺絕。

　　李存一聽，完顏宗望竟然癡心妄想地想讓自己放了他的三個兒子，頓時就在心中冷笑不已！

　　歷史上，金人準備從東京汴梁城撤軍時，忽然爆出了一個巨大的丑聞。

　　別誤會，這個巨大的丑聞，并不是趙宋王朝的，而是畜生都不如的金人的。

　　這個巨大的丑聞就是，守城千戶陸篤詵，將他自己的親哥哥尚富皂殺死，然后搶走了他自己的親哥哥尚富皂的所有女人逃跑了。

　　這尚富皂和陸篤詵就是完顏宗望的兒子，也就是完顏齊、完顏京、完顏文中之二。

　　尚富皂和陸篤詵這哥倆跟他爹完顏宗望有一個共同愛好，就是特別好色，特喜歡美女，尤其是趙宋王朝的皇族美女。

　　相比之下，年紀尚幼的陸篤詵，更好色，也更畜生，他是有名的，一見美女，就抓心撓肝，必須得到才行。

　　完顏宗望，包括尚富皂，一直都很慣著陸篤詵。

　　可以說，只要陸篤詵要，完顏宗望、尚富皂就肯定會想辦法幫陸篤詵搞到。

　　不過，尚敷皂也極為好女色。

　　在幫弟弟陸篤詵搞美女的同時，他也在給自己搞。

　　靠著父親完顏宗望是金軍二帥之一，尚富皂當時又負責看守南熏門，占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便宜。

　　結果，尚富皂搶到了大量的美女，其中很多是趙宋王朝的皇室之女和宗室之女。

　　尚富皂將這些美女聚集在南熏門邊上的一座豪宅中，每日享用，好不快活。

　　這引起了陸篤詵的嫉妒之心。

　　于是，陸篤詵就趁著哥哥尚富皂酒醉，動手將其殺死，然后將他哥哥的美女全都給搶走，帶著逃跑了。

　　完顏齊、完顏京、完顏文他們哥仨當中誰是尚富皂，誰是陸篤詵，李存不知道，但李存知道的是，這三個家伙（至少其中之二）跟他們的父親完顏宗望一樣，都是畜生。

　　讓李存放了這三個小畜生？

　　開什么國際玩笑？！

　　再者說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李存能給自己留下后患？

　　沒說的。

　　千刀萬剮！

　　全都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