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宅一生!」林大英微微瞇起雙眼,一手抓著化作短槍的拂塵,一手探入八卦布包里面,緩緩挪動腳步:「你終于舍得現身啦?」
「啊!」三宅一生對著林大英憤怒鬼叫。
由于遲遲沒能等到三大親信獻上血和肉,他眼見時辰將過,終于忍不住,放棄原先想要擁有肉身的復生計劃,只以鬼軀,重返這個世界。
即便割舍了許多布置,可當他從密室出來,看到大部分手下被林大英和孟超當成菜砍,也是勃然大怒,若非剛才復生,一身實力尚未恢復,他早就出手阻止,而不是選擇偷襲了。
只是沒想到,對手早就識破自己的算計,加上那把拂塵法器不簡單,隨便一戳,居然在自己的鬼軀上面留下一個窟窿。
凝聚陰氣封住傷口,三宅一生緩緩煽動斗篷,猶如一只蝙蝠飛向林大英。
看著對方口噴黑煙對著自己飛來,林大英俯身翻到一旁,對著從自己頭頂掠過去的三宅一生,丟出一張黃符。
黃符剛剛出手,即刻化為火球。
三宅一生身上穿的斗篷,在這個結界里面,足足用陰氣溫養了三十年。
林大英這張火符落到上面,僅僅打散幾縷黑氣,完全傷害不到他的鬼體。
見到這一幕,林大英果斷退出結界。
這里可是敵人的主場,繼續呆在里頭硬莽,那就太蠢了一些。
三宅一生追著林大英出來,三個將金麥基認成蛇仔明的老鬼,瞬間面色大變。
三宅大佐的氣息?
怎么可能?我們還沒得手,大佐怎么提前出世了?
八嘎,這股氣息,比我們的預想,弱了何止一倍。
三個老鬼互相傳音,用陰氣凝聚而成的面容,迅速老化發皺。
金麥基果斷開槍,一發破邪彈,擊中對面帶頭的老鬼。
老鬼捂著胸口慘叫,它再也維持不住用陰氣幻化的外觀,恢復穿著一套破爛西裝,雞皮梟面的可怕鬼體。
「我…要你…的命…」不知被金麥基叼了多少句吔屎的白西裝老鬼,果斷恢復本來相貌,舉起兩只冰冷腐臭的手掌,對著他脖子掐來。
金麥基轉過槍口連扣兩次扳機,將這頭鬼物打死,然后掀翻麻將臺,攔住另外一個。
接著,他從衣領里面掏出鐘發白給的護身符,用槍口對著剩下二個鬼物:「你們邊個敢來,我就算摟光子彈,拼掉這張符,今日都要拉一個墊背的!」
「可惡!因為你們,害得三宅大佐無法完美復生!
不管你們有幾個人,今晚,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領頭老鬼捂著胸口大聲喊道。
剩下那個穿著灰色西裝,口喊玉碎,從另外一邊撲向金麥基:「為了大日…」
能夠懟冧一個,已算是金麥基他發揮超常了。
現在同時沖來兩個,他驚恐挪著槍口,接連開了兩槍,可惜都被對方躲開了。
喀嚓!
子彈用光,金麥基瞪圓雙眼,高高舉起護身符,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日你們兩個冚家鏟!」
兩道黃符從金麥基耳側沖了過來,精準貼上兩個老鬼的胸口,爆發一股迫人的熱浪。
緊接著,金麥基就看到鐘發白手持桃木劍,縱身從自己頭頂掠了過去。
這位爆粗口的道長,先是一劍刺中帶頭老鬼的胸口,接著他哐哐兩拳,打得另外那個鬼物當場爆體化為無數陰氣。
「啊」帶頭老鬼先被金麥基偷襲了一槍,現在又被鐘發白刺中一劍,傷口涌出許多陰氣,嘴巴發出凄厲的鬼叫。
「叫咩叫,吵死人啊?」鐘發白兩巴掌抽了過去,催人耳膜的鬼叫戛然而止。
金麥基看得眼皮連跳,你到底是武夫還是道士啊?難道打鬼,是真用拳頭打的?
這個時候,鐘發白已將領頭老鬼,當成紙板折疊起來,塞進一只繡有八卦圖案的黃布袋里。
見到金麥基愣愣看著自己,鐘發白過去推了他一下:「金Sir,其他人呢?你進來這么久,不會都沒遇上吧?」
「我不知道啊…」金麥基苦笑著,把自己進來就遇到這三只東西,被強留下來打麻將的過程,簡單和鐘發白講了一遍。
鐘發白聽后,很驚訝打量著金麥基:「嘖嘖,不得了啊!
請恕貧道直言,閣下的五官,初看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可今晚能夠遇鬼不懼,逢兇化吉,看來,跟腳似乎不簡單哦。」
「嗯,我聽不太明白。」金麥基撓撓頭,他總感覺對方夸了自己,卻好像沒夸。
鐘發白收起笑容:「現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我們先搵回其他人,日后得閑,我再同你慢慢解釋。」
「好!」今晚金麥基槍殺一只,助攻半只,現在底氣很足,裝上新的子彈,跟在鐘發白推門出來。
兩人一間房一間房搵下去,途中,金麥基從鐘發白口中得知。
當自己陪三個老鬼打麻將的期間,警署外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一炷香了。
峰哥遲遲未能等到消息,就派風四過來支援他們。
不過,鐘發白認為,自己第一次出任務,居然搞到被人支援,實在太沒面子了。
故而,他勸說風四留在外面,幫自己看住法壇,而他親自進來做事。
難怪老鐘火氣那么大,兩拳打爆一只鬼,原因就在這里了。
鐘發白走路帶風,做事的風格和林大英截然不同。
一路上,不管遇到咩魑魅魍魎,反正被他看到就是殺!
從審訊室殺到拘留房盡頭,金麥基發現自己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所有遇到的臟東西,全被殺紅眼的鐘發白打得魂飛魄散了。
「就在前面!」拐過最后幾間房,鐘發白突然攔住金麥基,然后他咬破手指,用力抹了一下桃木劍:「寶劍開鋒!」
利劍出鞘的聲音,偏偏在一把木劍上面發出來。
可經歷過今晚諸多玄奇事物的金麥基,他已經完全不覺得奇怪了。
甚至!
他還在第一時間就雙手握槍,做出一個十分標準的下蹲掩護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