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掛了電話,馬上叫人在道上收風。
很快,他查到,茶壺不止在偷兒界有點名堂,而且前不久,茶壺和陳超同一天在赤柱監獄刑滿釋放…
“哈哈,超哥啊超哥,沒想到,你居然會在一個小偷的手上翻了船。”何文看著茶壺的資料,發出大笑。
一名穿著澹黃西裝的手下低聲問道:“老板,這胖子好大的膽子,張嘴就要一百萬。我看,晚上我們帶上家伙,把他給做掉…”
“哎,家伙要帶,錢也是要帶的,別忘記,可還有兩塊電板在對方的手上呢。”何文摸了摸胡子說道。
“老板放心,我們一定把東西帶回來!”
當日深夜,23:50
當初丁云峰接收計算機的那個新界倉庫,幾部黑色福特轎車,由遠飛快開了過來。
蹲在倉庫里面瞭望的大生地,小聲喊道:“來了,來了,快準備好。”
“知道了,你自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啊。”
茶壺眼神一凝,抖直身上的衣服,大馬金刀坐在倉庫中間一張方桌后面。
這張桌子擺在倉庫入門十幾步,上面垂直懸著一盞電燈,燈光有點昏暗,僅僅照亮茶壺身周幾步的范圍。
吱呀…
何文帶著手下推門進來,看到茶壺獨自一人,他冷冷一笑,帶著十來名穿著澹黃西服的手下走了過去。
“何老板,錢呢?”茶壺板著肥臉,未等何文坐穩,直接敲著桌面喊道。
何文澹定點上雪茄:“茶壺先生,我還沒能看到貨呢,你就要搵我要錢,這不符合規矩啊。”
“規矩?我茶壺和人家打交道,一向按我的規矩來辦的!
你要是不信,盡管去道上打聽打聽。
赤柱霸王丁云峰,你聽說過沒有啊?
當年他找我做事,派了一只灣仔之虎接應我,最后不還是被我擺了一道?
何老板,我再問你一句,錢呢?”茶壺傲然看著何文,說話嘴角下撇,那小表情,狂得沒邊了。
何文見狀暗暗點頭,這胖子囂張的模樣,看來沒錯了,而且這段在道上傳開的‘戰績’也是對得上號。
并指揮了揮,何文身后一個手下把一只密碼箱擺上桌子。
何文親自打開,曬出里面擺得整整齊齊的一捆捆鷹醬幣:“一百萬,我已經帶來了,點一點吧。”
“不用點了…一百萬…”看著面前花花綠綠的鷹醬幣,茶壺艱難吞了一口唾沫,其實他在電話里開價的一百萬,指的是港幣。
何文緩緩抽了一口雪茄:“是啊,一百萬,何某已經如約帶來了,難道閣下還要臨時加價?大家出來混,可得講信用。”
茶壺大力扣上錢箱:“何老板可以放心,我茶壺在道上那是出了名的講信用。好了,錢我收到了,告辭了哈。”
一看茶壺帶著錢就要離開,何文掏出手槍,指著他的背心:“且慢!我的錢,你收了,我要的貨呢?”
茶壺緩緩轉身,期間,他眼角余光掃向倉庫二樓,卷毛幾人都躲在上面,紛紛沖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陳超來了!
茶壺心中大定,故作不滿看著何文:“我說何老板,一共三塊電板,我先給了你一塊,算不算給足了誠意?
可是你呢?
今晚過來交易,你又帶人又帶槍的,如果我把剩下那兩塊電板交給你,我還有命走出去嗎?
放心,我茶壺的信用比你好得多了。
等我安全回去了,明天早上,自然有人把剩下的那兩塊電板送到你家門口的。”
“這是什么歪理?如果你帶著錢跑路呢?我去哪找電板?”何文被茶壺氣笑了,站在他身后的一大幫打手快步上前,將茶壺包圍起來。
就當何文準備翻臉擒下茶壺的時候,原本僅有頭頂這盞電燈照明的倉庫,突然燈光大亮。
這陣驟然出現的強光,逼得何文這幫人紛紛瞇起雙眼。
等到他們適應亮度,不僅茶壺跑得沒影,而且依約過來,比何文慢了十分鐘的陳超,正好帶著一大幫手下從外面殺了進來。
看到約自己出來交易的卷毛積,居然變成何文,陳超頓生疑心:“何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超哥,我…”何文也是驚疑未定,就在他準備解釋的時候。
卷毛積很有辨識度的潮汕口音傳了出來:“大老,阿Sir們已經在路上了,他叫我們盡量拖住對方,這一次的花紅,我們領定了!”
“好啊,何文,原來一直都是你在跟我做對!”
“超哥,你聽我解釋,我不認識這個人的。”何文面色大變。
可惜陳超這個時候已經聽不下去了,別人他認不出來,可是卷毛積的潮汕口音,他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躲在樓上的凡士林,眼見樓下兩撥人劍拔弩張,他得意掏出一枚特制的鞭炮,點燃之后丟了下去。
一聽槍響,已經起疑的陳超下令開打,何文那邊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立即掏出武器反擊。
剛剛趁著燈光突亮躲開的茶壺,果斷帶著眾人從倉庫二樓跳窗逃了出來。
聽著從倉庫傳出來的槍聲和慘叫,幾人面色發白,眼露后怕。
“太可怕了,丁Sir這種玩法,里面最少撲街十來個。”大生地抹了一把冷汗說道。
卷毛積摸出一瓶救心丹:“壓力太大,我、我玩不起的,等這件事過后,我就退出了,我想找個工廠打螺絲,我不玩了…”
“沒出息,你沒聽人說過,富貴險中求啊?”凡士林不屑看了卷毛積一眼,摸出一條卷煙塞進嘴巴:“峰哥他在黑白兩道名聲都不錯的,我決定以后幫他做事。
不過,既然茶壺改名鷓鴣菜,排氣管改名大生地,峰哥的綽號又叫巴戟天,我似乎也得換個藥名,就,就叫花旗參得了。”
花旗參話剛說完,十來部警車響著警笛,從夜色里面沖了出來。
丁云峰、陳國榮帶著灣仔和中區的精英,一前一后將倉庫兩個大門堵住。
周星星帶著飛虎隊從倉庫天窗殺進去,他幾梭子彈下去,除了陳超與何文這兩個領頭,剩下的打手,不是重傷瀕死就是當場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