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道理。
除了靚坤與和聯勝的人,誰都沒在現場,這些違禁品怎么回事,不就是他們說了算。
洪興眾人,先看看陳浩南,又看看靚坤,一時間,真不知應該信誰?
“栽贓?
你的腦子進水嗎?
這會兒,你都糗成這幅鬼樣子了,還有什么值得和聯勝栽贓的地方?”
靚坤不屑笑了,他看著臉色難看的蔣天生:“何況,就算有人愿意繼續保你。
難道和聯勝的人,會蠢到故意栽你下去,讓社團換來一個更加能打的太子??”
“阿坤,現在有事說事,不要含沙射影。”蔣天生用力放下茶杯,冷聲點了一句。
靚坤板起臉,他用手指敲了敲會議桌:“我們出來混,有錯就要認,被打要立正!
洪興幫規是什么,用不著我多說。
昨夜丟掉銅鑼灣,在我看來并不可恥。
我們是古惑仔啊,搶地盤,今天你搶我的,明天我搶你的,大不了,以后搶回來就行了嘛?
可既然大家同坐同一條船上,我就不允許有人抹黑洪興這塊牌子!”
這幾句話,鏗鏘有力,一時間,靚坤逼得蔣天生沒法反駁。
幸虧陳耀舉手接了一句:“阿坤,大家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憑這包粉和你的一面之詞,不能夠證明阿南他沾粉。”
“耀哥,除了物證,我還準備人證的。”靚坤掃了一眼陳浩南,抬了一個響指:“把人帶進來。”
站在他身后的傻強,大步走了下去,很快將一個帶著圓框眼鏡,鼻青臉腫的胖子推了進來。
“苞皮!”
“靚坤,你居然向同門兄弟下手?”
看到明顯遭過毒打的苞皮,陳浩南和大佬b臉色突變。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邊話音剛落,巢皮已經握著拳頭沖了上去:“靚坤,我凸(艸皿艸)你老媽…”
說話慢吞吞的靚坤,一聽這話,眼神突然變了,他起身一巴掌扇了過去,將有傷在身的巢皮打了一個踉蹌。
看著被傻強幾人按在地上的巢皮,靚坤冷冷問道:“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關老爺面前,不分大小!”
“對啊!不過要分尊卑啊!”靚坤一腳踢 中巢皮肚子,陰冷看向陳浩南:“做大佬不像大佬,當馬仔不知所謂,難怪你的銅鑼灣這么快就糗了。”
“靚坤,你說什么?”陳浩南強打精神喝道。
蔣天生見狀拍了桌子:“你倆鬧夠了沒有?當我這是菜市場啊?苞皮,說!這包東西,到底怎么回事!”
苞皮捂著右臂,雙腿戰戰兢兢。
昨夜看到大天二被苦力強打死,還被阿聰斬下兩個胳膊,他就被嚇壞了。
戰后被和聯勝俘虜,先是遭受一頓毒打,半夜又被移交給靚坤,收到一番拷問,此時能夠站著,已算他超常發揮了。筆趣庫 現在直面社團龍頭的威壓,苞皮實在扛不住了,他帶著哭腔開口,將自己怎么幫陳浩南買粉的過程全部抖了出來。
一時間,洪興大會上面鴉雀無聲,眾人目光冰冷盯著陳浩南。
蔣震創建洪興,明確跟人表明,洪興出自洪門。
沾粉在洪門,可是一條不容越過的紅線。
當然,隨著時代的發展,在場義憤填膺的堂主們,許多暗地里動過‘粉’的心思。
畢竟,這條幫規,在洪門都是幾十甚至上百年的舊黃歷了。
問題在于,你做歸做,這種特么事,不能擺到臺面上來說啊!
尤其這次,陳浩南居然被對手和聯勝抓到包。
正如靚坤所說,丟了地盤,以后打回來就行了。
大家出來行走江湖,面子不能丟,社團招牌更是必須擦亮!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陳浩南面色死灰,他看到苞皮被靚坤推進來,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些被他從屋邨帶出來的馬仔,就屬苞皮膽子最小。
當初讓對方買粉,他也是看中這個親信最容易掌控。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最終還是翻車在這個人的身上。
“陳浩南,現在人證物證都在這里了,你還有什么解釋?”陳耀失望看著陳浩南,按照流程問了一句廢話。
陳浩南挪了挪嘴唇,遲遲沒能開口。
大佬b看得心急如焚,這個頭馬有癮,他是最清楚了。
當初在城寨做手術,陳浩南扛不住劇痛,請求鬼手劉用了鴉片。
可是大佬b沒有想到,扶陳浩南上位后,他已經幾次提醒對方戒掉 誰知靚仔南不僅當成耳邊風,還在辦公室留下手尾,恰好還被和聯勝的人抓到。
在場除了陳浩南,最痛苦莫過于巢皮!
當初不是他貪心,妄想打退苦力強,將這些粉賣了換錢,哪有現在這一幕?
再加上出賣南哥,還是他的弟弟苞皮,巢皮咬著嘴唇走前一步。
“事情和南哥無關!
這些東西是我藏在南哥辦公室的沙發下,是我巢皮違背了幫規!
靚坤他同南哥有仇,故意抓苞皮屈打成招來污蔑南哥,請龍頭和各位叔公不要上當…”
大聲喊完這幾句,巢皮抄起旁邊椅子,突然砸破臨街的玻璃窗,然后無視陳浩南和大佬b的驚呼,縱身跳了下去。
“巢皮!”
“快,下去看看。”
場面一片混亂,等到陳浩南和大佬b被人推著輪椅下樓,從8樓跳下來的巢皮已經涼了。
看著巢皮指尖寫了一半的那個‘苞’字,陳浩南捂著嘴巴連連帶頭。
對方的遺愿,陳浩南明白,這是希望他能夠原諒扛不住壓力,出賣他的苞皮。
“瑪德!算你好運。”靚坤沖著陳浩南啐了一口。
巢皮這么一跳,算用自己的命,將陳浩南涉粉的罪名背到下面去。
以蔣天生對陳浩南的偏心,接下來的結果可想而知。
果然,吩咐小弟拉走巢皮的尸體洗地,蔣天生帶著眾人繼續開會。
等到大佬b擺功績出來求情,因為失地和對手下走粉監管不力的陳浩南,免去三刀六洞,改判洗去洪英,抹除海底,逐出社團。
七日后,陳浩南和苞皮處理完大天二和巢皮的喪事。
兩人拒絕大佬b的挽留,重新回到他們叱咤風云的起點——慈云山屋邨。
“南哥,大天二和我哥哥的仇,難道就不報了?”
“報?現在我連洪興的身份都沒了,我怎么幫他們報仇啊?
再說,就你那幅動不動就尿褲子的糗樣,你有資格談報仇這兩個字?”
“南哥!我…”
“走,別再跟著我了,我沒本事當你大佬啊。”
二人不知,當他們掰扯的期間,十幾個屋邨仔,已經提著片刀和水管,悄悄將他們包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