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虎的金吧,是整條九龍酒吧街,生意最好的酒吧。
因為,不少鬼佬士兵,喜歡去他那邊消費。
別看這幫家伙喝高了,總是喜歡惹事,可他們舍得花鈔票,一個人的消費力,頂得上十個本地人。
細B原先是在慈云山屋邨混的,前不久投靠了蔣天生,從對方手上接管了靚坤那條九龍街。
九龍街和酒吧街這兩條街道,如果從地圖上面俯瞰下來,就猶如兩條并行的直線。
前者在40-50年代,曾經也是港島的繁華街道。
現在就不行了,不是雜貨鋪,就是日雜鋪,即便一個月讓你收2趟保護費,依然填不飽肚子。
后者就不同了,整條街,坐落著十幾家大大小小的酒吧。
如果能夠得到這個地方的看場權,洪興細B,差不多能夠自稱洪興大佬B了。
唯一妨礙,就是趙金虎這位金吧老板。
此人早年也是江湖人,學過少林拳,以能打著稱,被酒吧街的老板們,推出來當這條街對外的話事人,負責與江湖勢力接洽。
不是沒人看上酒吧街這塊肥肉,可都在趙金虎手上吃了虧,只能灰溜溜地離開。
見到趙金虎和細B互相拍著臺子對噴,跟在陳志越二人身后的梁志走前一步,將趙金虎的來歷大致講了一遍。
原來這個大塊頭,當年淪落在街頭賣武的時候,得過曹燕君的恩惠。
甚至他開金吧的錢,也是長樂借給他的。
本是一枚曹燕君從旺角踩入九龍的棋子,后來君姐改變主意,準備將長樂洗白上岸,加上趙金虎明確表示,自己有意退出江湖,她干脆收回借給趙金虎開酒吧的錢,還給他自由身。
有感曹燕君的大恩,原本每年四時八節,趙金虎都會提著禮物上門拜訪。
今年走動少了,原因是趙金虎和曹世杰互相看不順眼。
趙金虎看不上曹世杰的紈绔性子,曹世杰認為趙金虎發跡后自立門戶,是一只白眼狼,他經常帶著長釘那幫馬仔,過去酒吧街找趙金虎的麻煩。
“陳先生,趙金虎好解決。
我過去跟他說一聲,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帶人離開。
洪興細B有點難搞,四日前,蔣震離港,將長子蔣天生扶上洪興龍頭的寶座。
細B是蔣天生就職當日,公開宣布的門生頭馬,是目前洪興最紅的紅人。
他不一定會賣長樂面子的。”梁志那張撲克臉,在提起細B的時候,難得露出一抹不屑。
蔣震在位的時期,細B已經扎職了,擁有洪興大底的身份,按照江湖規矩。
細B、靚坤和蔣天生。
這三個人,其實是同輩的。
現在,蔣震將洪興龍頭的位置傳給長子蔣天生。
細B被蔣天生收為門生,是不是有點給兄弟當兒子的意思在里面了。
聽梁志講完這些人物關系,陳志越結合電影劇情,突然想起古惑仔1。
陳浩南幾個去濠江做事,事敗回來,靚坤趁機在社團大會發難,他一句:做大哥的不像大哥,做小弟的又不知所謂。
連蔣天生都被他懟到面色突變,不得不親自下場,估計,就有這個關節在里邊。
“你負責支走趙金虎,細B這邊,我去和他講講道理。”陳志越吩咐梁志一聲,帶著歐兆豐走向細B。
雙方馬仔,突然看到一個相貌俊朗,西裝革履的青年人,帶著一個面色慌張的禿頂中年人走向兩位大佬所在的餐桌。
不少人,當場拍著桌子口吐穢言,也有幾個自詡機靈,覺得表現的機會來了,用手指著二人,大步沖了上來。
陳志越嘴上叼著香煙,扶著歐兆豐穩穩走向趙金虎和細B那一桌。
梁志面無表情跟在二人身后,對面趙金虎見到他,驚訝站了起來。
細B剛從慈云山屋邨出來,他自然認不出梁志這位長樂社的金牌打手。
比起大聲呵斥手下,不準妄動的趙金虎。
剛剛發跡的細B,一臉冷笑端著茶杯,任由洪興的馬仔做事。
結果,讓B哥后悔的事情,下一秒就發生了。
洪興那邊沖了四個人出來,剛剛靠近陳志越二人三步距離,走在后面的梁志突然就動了。
他一個閃身竄了出去,右手正握一把匕首,刀柄砸在一個伸手想攔住陳志越的洪興馬仔的太陽穴上。
雖然控制了力道,但是要害捱了這一下,那洪興馬仔還是當場暈死過去。
后面三人見狀大驚,紛紛掏出別在后腰的西瓜刀沖了上來,梁志匕首架住左邊劈來的刀鋒,右腿一個直踹,點在對方下腹,對面慘叫一聲,蜷曲身體滿地打滾。
另外兩人十分識相,將攻擊目標,換到最好欺負的歐兆豐身上。
結果刀砍一半,就被陳志越探手抓住刀身。
旋即,二人感到一股巨力由刀柄傳到自己五指,瞬間將他們的虎口扯裂。
陳志越一手抓著一把西瓜刀,隨手一丟,刀身旋轉猶如兩只圓盤,嗚嗚作響,插在細B眼前的桌面。
望著不停顫抖的刀柄,細B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他緩緩放下茶杯,警惕看著拉開椅子,坐在他和趙金虎之間的陳志越:“這位兄弟,好身手!
空手入白刃,不是親眼見到,我還以為,只是電視劇才拍得出來的事。
認識一下,我是洪興細B,敢問怎么稱呼啊?”
“我叫陳志越,這家酒樓,是我世叔歐兆豐開的。
兩位大佬想來飲茶食飯,隨時可以,我們歡迎,還有打折呢!
但是,刀槍棍棒這些,就別帶來了。
萬一嚇到他老人家有個三長兩短,我怕有人家里燒香要燒出兩短一長啊。”陳志越掏出煙盒甩了兩支出來,一支被趙金虎探手接住,一支落在細B面前。
“我當年走江湖的時候,聽人講過,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
越哥的煙,我趙金虎多少還抽得起,香,那就真是受不起。
今日造成不便,趙某這里以茶代酒,向這位阿叔賠罪了。”
趙金虎一邊說著,一邊倒出一杯茶,對歐兆豐舉了舉,仰頭飲下,帶著人馬離開滿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