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勢堂帶走關公大約2個鐘頭后,龍卷風接到Tiger哥的電話。
三刀六洞,放只腳筋,逐出幫會。
這是架勢堂給出來的交代,不過,據說在場的新界大戶陸家不滿意,他們帶了鏹水要潑關公,理由是這個人渣不僅奸殺女子,還毀了死者的容貌。
雖說及時被架勢堂的人攔住,但是有傷在身的關公躲避不及時,右臉被鏹水濺了一些,差點連眼睛都保不住。
“Tiger的意思,屯門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關公被他叫人送走,不允許他再回港島,就留那殘廢一條爛命吧。”龍卷風做出總結。
陳志越沉默了幾秒,問道:“那張誤發的江湖奸殺令呢?”
“改做追殺令。”龍卷風輕嘆了一聲,指著自己心口解釋道:“這個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Tiger知道,那靚仔是冤枉的,但是關公這件事搞到這么大,架勢堂在江湖上都算是丟盡面皮了。
現在他只能將錯就錯,用那靚仔條命,來挽回一點聲名。”
“呵呵,阿坤講過一句話。
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把火發在一個少年的身上,Tiger這只老虎,我看只是紙老虎而已。”
陳志越有些齒冷,不過也無所謂。
漫畫里面,十二少靠一個人在外面躲來躲去都頂住了,現在有這么多人幫他,沒道理捱不過去。
架勢堂要用他來立威,說不定,反而造就一個江湖猛人出來。
看出陳志越對Tiger的所謂交代不太滿意,龍卷風岔開話題:“對了,你剛剛說到阿坤…
屯門署長,是我的老熟人。
因為這件屯門色魔案,搞到他雞毛鴨血,三日被上面叼了七次。
現在,關公被Tiger送走;
新界那幾家大姓的族長,對Tiger的處置不滿意,堅持不肯叫族人去銷案。
那肥佬不知在哪收到風,知道灣仔魚市和西貢碼頭兩件事的內幕。
昨晚他打電話給我,看能不能叫阿坤交點人出來給他‘破’了這兩件案。
他真是不想被上面趕去做打電話問功夫的主持人了。”
“誰啊?”從龍卷風的描述里面,陳志越已經猜出這個胖子是誰,可他還是故意問了一聲。
“黃耀炳,綽號奪命剪刀腳!”
隔日清晨,西貢碼頭。
自從上次被蔣震敲打警告過后,這兩日,靚坤很老實窩在碼頭釣魚。
那天,他以退為進,主動交出西貢碼頭。
蔣震沒答應,話里有話刺了他一句——你手上連一個洪興的場子都沒有,讓我很難相信你是忠的…
撲領母!
真是好處撈盡,嘴上還不肯吃虧。
整個洪興,幾十個堂主,幾萬個幫眾。
大家每日拼生搏死賺到的鈔票,大頭都被你們蔣家得了去。
這次抓我痛腳,逼我去灣仔送死。
好不容易扛過去,前面2塊地盤被你收走,留個西貢碼頭打發我還不凄涼,還要說這些激人心窩的冷言冷語?
吹著海風,靚坤越想越凄涼,他扭頭吩咐傻強說道:“那幫撲街還不走?”
“還在呢!坤哥,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
你不收回他們,事情傳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傻強望了一眼沙灘,七八個著條底褲的男人,垂頭喪氣蹲著抓螃蟹。
“哼,如果不是在其他大底面前撞了壁,你以為這幫撲街會回來找我?
有好處就上,有危險就溜。
沒一個江湖大佬,愿意收雞腳春這幫人的。”靚坤撥弄著手上的魚竿,旁邊的水箱里面一條魚都沒有。
傻強也知道,雞腳春這幫人,讓靚坤很是失望,出于往日的情分,他勸了一句就收聲。
這個時候,海堤上的公路,開來一部豐田轎車。
“坤哥,越哥來了。”傻強認出車子,剛提醒靚坤,對方已經丟開魚竿,大步走向來人。
陳志越帶著阿武走到碼頭,看著對面朝著自己走來,還裝出一副衰樣的靚坤,他掏出煙甩了一支過去:“行了行了,別搞怪了。
知道你這次虧本,我這不就過來,幫你找補一點了嗎?”
“越哥,那家人吃相太難看了,我拼了老命,還被人砍了三刀,結果魚市沒捂熱,連九龍那條街都沒了。
這個西貢碼頭,海風多過西北風,您再不來,我真是想跳海了。”靚坤點上香煙,順便訴起苦來。
陳志越招呼他在堤沿坐下,開口就是一個壞消息:“你九龍那條街,蔣天生交給慈云山的細B了。
有人告訴我,他現在很威風啊。
除了占住你那條街,他還盯上隔壁的酒吧街。
道上有人在吹風,等他打下酒吧街,細B就可以改名大佬B了。”
“艸!細B那個撲街?
難怪打西貢碼頭之前,蔣天生就找我商量,要用灣仔2個場子換我那條九龍街。
鬧了半天,他是要用我的地盤扶持細B?”靚坤聽后大怒,跳著腳,從蔣天生到細B一家都問候了一遍。
陳志越任他發泄了一陣子,這才拍了拍石墩:“坐下啦,細B有蔣太子罩著,伱現在斗不過他的。
再說了,出來混的,什么最重要,鈔票,鈔票,還是鈔票!
你有錢就有人,有人就有勢,現在斗不過他們,還怕以后沒機會?
我收到風,蔣震下個禮拜就要離開港島了。
這幾日,他肯定要扶蔣天生上位,其實不管你怎么反抗,現在的蔣震,他想做什么,洪興沒有一個人攔得住。”
“…”靚坤頹然坐了下來,悶悶說道:“那我不是有得熬了?”
“不要急,西貢碼頭有大用的,你牢牢守住這里就行了。
喏,知道你目前沒有什么進項的地方,在這里簽個名,我間公司分你5%的股份。”叫阿武去車上取來一份文件,陳志越遞給靚坤。
靚坤雙眼一亮,龍卷風、陳志越和曹燕君合伙成立了一個食品公司,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現在看來,丟了2個地盤雖然可惜,但是大佬撈他上船,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小弟我一毛錢都沒出…”靚坤嘴上推托,實際上已經掏出鋼筆,飛快將名字填了上去。
陳志越收起文件,指著正在沙灘上抓螃蟹的一幫洪興馬仔:“客套話就不說,這幫人,我帶走,沒問題吧?”
“行,這些蛋散,如果不是越哥你說以后要用上,我早就趕他們下海喂鯊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