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講講這個葉漢吧,為什么他叫賭圣,真的這么厲害?”王耀祖看著阿森問道:“這個葉漢到底憑什么能跟何賭王平起平坐,還需要霍先生的支持才能把他弄出去,現在這位葉漢在干什么?”
“說葉漢老先生被稱為賭圣的原因之前,耀哥您的先知道荷官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是發牌的嗎,美女荷官,在線發牌。”說著,王耀祖嘿嘿一樂,恍惚間想起了很多東西。
阿森臉色一紅,想笑又不敢笑,咳嗽一聲才繼續說道:“荷官可不單單是發牌的,若是發牌,那誰都能做了。”
“一個賭桌上都需要有不少賭客,這才能營造出來氣氛,而輸贏一出的瞬間,荷官就要開始給每位賭客分賬,誰輸,誰贏,贏的贏幾倍,是多少,輸的輸多少,每個客人下注還都不同,賠率也可能不同,荷官必須要在一瞬間計算出所有人的輸贏,慢了,賭客可是要罵的,被客人罵了就等于壞了氣氛,那還怎么玩。”
“而賭客只算自己,當然快,荷官要是給多了,他不吱聲,但是賭場不干啊,要是給少了,賭客同樣要罵,一個荷官一天要上幾個小時的工,一次錯誤都不能出,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干的。”
“臥槽。”王耀祖等著眼睛看著阿森,“這特么的荷官還得是個數學帶佬。”
“天才什么的不敢當,不敢當。”阿森謙虛一笑,但眼中那抹得意卻是看的出來的,“算客人輸贏只是最初級的,這種根本上去不大賭場做荷官的,荷官還要會調節氣氛,氣氛烘托的起來,才能讓客人徹底沉浸其中下重注。”
“單單這樣,也只是普通的荷官,真正的高手荷官還要有絕活,畢竟賭場是要賺錢的,光會調節氣氛和算賬可沒用,關鍵時刻要能通殺全桌,如此賭場才有利潤,會發牌,會算牌,會搖骰子,各種絕活必須要掌控一個。”
“葉漢先生最厲害的就是搖骰子,時不時讓某一個賭客大贏一筆,激發觀眾的熱情,卻也能在不經意間大殺四方,讓賭場賺錢,而在有賭博高手來砸場子的時候也能挺身而出,護的場子安全。”
“當初葉漢先生是傅老榕的人,若不是何賭王拉上葉漢先生,一個葉漢就能讓何賭王賭場輸的關門大吉。”
“當然了,后面葉漢先生年紀大了,何賭王也站住腳了,就被一腳踹了出來。”
聽了阿森和螃蟹講了這些東西,王耀祖漸漸陷入沉思,與之前兩人所說映照一下,也就是說,一個賭場的需要具備幾個要素,一,官方批準,二,自身實力,三,武力護持,四,賭博高手坐鎮。
有這五點,就可以建立一個賭場了。
仔細想想,自己除了沒有官方批準之外,好像并不差什么了啊。
而官方很難搞定嗎?
何賭王啊,我真的沒有生氣,真的!
“哎呀,雷老大,你好呀,好久不見了。”濠江一間酒吧整個都被雷震包了下來,蔣天養叼著雪茄一走進來,便大聲笑著說道:“雷公的身體越發健朗了啊,聽說雷公選上了立委,還沒有恭賀雷先生。”
“你也不錯嘛,接了你哥哥的班,誰不知道你們洪興社是港島最有分量的社團!”雷公笑著握住蔣天養的手,意味深長地說著,“真是領導有方。”
“哈哈哈,雷公說笑了,哪里比的上雷公為民請命,來,坐,坐下說。”蔣天養好似沒聽出來一樣,反客為主地笑著招呼道:“雷公遠來是客,是我洪興招待不周了。”
“為自己請命才是真的。”兩人拉著手,分坐左右笑的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旁邊,陳耀慶站在蔣天養身后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蔣天養怎么想的,這次來濠江非帶著自己。
兩人打了好一陣機鋒,頗有些將遇良才的味道,誰也沒占據上風,好半天,雷公喝了口水口渴的要命,放下杯子才說道:“言歸正傳,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這次來濠江,是來找你蔣先生商量一件事啊。”
“好啊,力所能及,義不容辭。”蔣天養大笑著說道,相比起他哥哥,他更顯得豪邁。
“我提的事情當然在你蔣先生的能力范圍之內,現在灣灣跟濠江通航,每天都有上千客人到濠江,將來,我可以保證游客越來越多,我打算跟你合作,入股你在濠江的新賭廳。”雷公一副讓你占了便宜的樣子拍了拍蔣天養的胳膊,“五五分賬,怎么樣。”
“濠江,可以說全世界勢力最復雜的地方,有三大本土社團,有大圈幫,上面有官管,海上有海盜,有港島各大社團,現在你雷老大一句話三聯幫就要入股,真是精彩啊。”蔣天養咬著雪茄撇著嘴,一臉的不以為然。
“我也不白要你的五成,除了每日固定的客戶。”雷公使了個眼色,身邊高捷拿出一個黑皮箱放在茶幾上,打開,轉向蔣天養,雷公笑著說道:“這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還請笑納。”
“哇,好多錢啊。”蔣天養撇了一眼便看向雷公,“看來雷先生是志在必得了?”
“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
“可這次就要讓雷公失望了。”蔣天生啪的一下合上皮箱,這新賭場貴賓廳的資格是拿過來展示實力的,若是分出去一半,那豈不是等于怕了雷公。
“你確定?”雷公冷笑,身后高捷打了一聲呼哨,頓時,四面幾十個黑西服打手大踏步圍攏了上來,一個個全都掏出手槍來,幾十把槍指著蔣天生和旁邊的陳耀慶,一時間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啪嚓”一聲,蔣天養一手掃落茶幾上的所有酒杯,看了旁邊的陳耀慶后站起身來,右手夾著雪茄朝著雷公點去,“雷公,你嚇唬我。”
“蔣天養,我就是嚇你,你今天晚上必須要給我一個答案!”雷公欺負的就是蔣天養剛回港島沒站穩腳跟,沒實力跟他拼。
“我現在就走,你動一個看看,我們倆有什么閃失,我保證你走不出濠江。”蔣天養嗤笑一聲,“陳耀慶,咱們走。”
陳耀慶看了一眼蔣天養又看看雷公,他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心里罵了一句老狐貍,卻也沒說什么邁步走在蔣天養前面,伸手直接推開擋路的黑西服。
高捷看向雷公,雷公看著陳耀慶眉頭深深皺起,之前蔣天養沒介紹,酒吧燈光昏暗,他根本沒注意是誰,只當是蔣天養的保鏢,結果…
有些騎虎難下了啊,可動手他真不敢。
他仗著的就是蔣天養剛回港島,內部不穩,這個不穩定因素就是陳耀慶,可他媽鬼知道蔣天養怎么想的,出門不帶心腹帶著第一大競爭對手是什么鬼。
你他媽的坑我!
他倒是不怕陳耀慶,但他摸不準王耀祖…
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從酒吧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三天后,伶仃洋上。
利劍號靜靜地懸浮在水面之上,不遠處,海面上正有一架直升機快速飛來,不幾分鐘,便降落在利劍號的停機坪上。
飛機停穩,王耀祖笑著走了過去,艙門打開,一個有這棕色卷發的中年白人男子從飛機上跳了下來,亨利·布萊恩,濠江博監局局長。
“亨利·布萊恩先生,你好,你好。”
“王先生,你好,你好。”
兩人握了握手,王耀祖這才開口道:“我不方便去直接去濠江,還要勞煩亨利先生過來,是我的怠慢了。”
“哪里,哪里,我也是早就想認識王先生了,誰不知道王先生的利劍號是軍艦改裝,說實話,我還沒登上過軍艦呢。”亨利·布萊恩大笑著說道:“王先生,可否帶我參觀參觀。”
“亨利先生說笑了,這船算什么軍艦,沒有武器的軍艦嗎?”王耀祖大笑著說道:“既然亨利先生有興致,那咱們就看看。”
說著,兩人結伴而行,一邊走著,王耀祖一邊介紹著利劍號上還剩下的設備。
說起來,這船是真的便宜,事實上,單單是沒拆卸下去的艦船發動機就價格不菲,別看是二戰的老家伙,即便是現在,國內都沒有同等的制造水平。
那艘停泊在旅順造船廠‘改造’的航母,可是讓海軍那邊興奮壞了,與原本歷史進程不同,原本歷史中,這兩艘航母出售給南棒子是俄國的事了,那時候管制的已經嚴格了,到手的時候就是完全的空殼子,連發動機都沒有,根本沒多少價值了,現在,除了武器外設備都還在上面裝著呢,研究價值巨大。
當然,國內也不白占這個便宜,約定之后免費幫忙改造成主題公園,足夠撈回本錢了。
“說起來,我還有兩艘從蘇聯買回來的航母,一艘放在旅順那邊,準備改造成一個航母主題公園,另一艘打算改成海上宮殿呢。”王耀祖看似不已經似的說道。
“哦?”亨利·布萊恩眉頭一挑,笑著問道:“我記得港島不準許賭博吧。”
“當然,可以去公海之上嘛,除了武器,其他設備基本都在,安全性能一流,海盜什么的我名下的密集陣公司可不放在眼里,只要不是有周邊國家海軍來襲,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王先生也有意思進入博彩業?”
“是有這么個想法。”帶著亨利來到主客廳,落座之后有人送上咖啡,王耀祖這才說道:“這次請亨利先生過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
“我這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我很認同美國人的一句話,生意就是生意,所以,我很好奇,為什么濠江只有一張賭牌。”
“這個…”亨利·布萊恩猶豫了一下后笑著說道:“濠江就這么大,體量有限,目前與何賭王的合作也十分滿意。”
“不不不,壟斷這種事情,其實已經被無數次證明,其是十分不健康的發展模式,特別是對于一個地區而言,把所有資源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這本身就是一種冒險,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王耀祖搖頭笑道。
“這個事情我們已經管不了。”亨利·布萊恩苦笑一聲,“賭牌20年一個有效期,下次到期是2001年,到時候就是那邊說的算了。”
“當然,這一張賭牌是2001年到期,也只是‘這一張’而已,有一就有二,亨利現先生覺得呢?”王耀祖笑著說道。
“這不可能,濠江市場就這么大,太多的許可只會造成惡性競爭,這對政府收入而言并沒有任何好處。”亨利·布萊恩一臉堅定地搖搖頭。
“這樣么?”王耀祖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這里有一份數據,我想亨利先生看了之后一定會另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