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阿力抱著腦袋,臉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他完全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在他心中,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尋仇,哪怕是被尋仇的人殺了,也比王耀祖最后說的這個運送出國,然后像是畜生一樣躺在手術臺上讓人摘星拿肝后丟進垃圾桶強無數倍。
那已經不是簡單的死亡能比擬的了,簡直就是地獄。
“不要擔心那么多,現在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那種可能性很小,目前也僅僅是失蹤。”王耀祖拍了拍阿力的肩膀安慰道。
“耀哥,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是不是報應,我…”阿力滿臉都是淚水抬頭看著王耀祖,他真的被王耀祖描述的那個畫面給嚇壞了。
“啪!”王耀祖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狠狠抽在阿力的臉上。
“你他媽的想什么呢?”王耀祖臉上寫滿了憤怒,“什么叫報應?為什么要報應?”
“你自己難道連一點自我認知都沒有嗎!”
“你是警方的臥底,你是參與了泛毒的活動,但這都是為了任務,沒人會相信一個干干凈凈的人,更何況是泛毒這種提著腦袋的事。”
“是,你是弄了毒榀進入港島,但你不也同樣打掉了更多的毒榀,一來一回也是有貢獻的。”
“更何況,你不做,難道港島就不會有毒榀流入了嗎?”
“還是說你逼著誰去吸毒了?”
“是他們自己要去的,他們不知道吸毒有害嗎?他們知道,可他們還是去,成年人,有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跟你有一毛錢關系!”
“行雷霆手段,懷菩薩心腸!”
“堅定自己的價值觀,身在黑暗,心向光明,臥底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自己先瘋了。”王耀祖一臉嚴肅地看著阿力。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擔心。”阿力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只是,根據墨菲定律,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發生,因為事情往往都是朝著最壞的一面發展。
或者用數學來證明:假設某意外事件在一次實驗中發生的概率為p(p0),則在n次實驗中至少有一次發生的概率為p1(1p)n,由此可見,當實驗次數n趨向于無窮時,pn會越來越趨于1,即成為必然事件。
不管墨菲定律是歸結到心理學還是概率學,但他都是客觀存在的,從王耀祖說出第三種可能的時候,他就更特么的可能了…
想到這里,王耀祖表情就是一僵,用玄學一點的說法,自己特么的就是烏鴉嘴唄?
“先別急,從概率上說,第三種可能性最小,等等,看看會不會有人給你打電話。”王耀祖違心地拍了拍阿力的肩膀。
“好的,我,我知道了。”阿力點點頭,隨即又有些猶豫地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
完了…王耀祖很想捂臉,你越是這么想,越是完犢子。
“放心吧,即便是最壞的結果,我也會幫你的,相信我。”王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阿力重重點頭。
第二天,王耀祖再次看到雙眼血紅的阿力的時候,只想說一句果然。
特么的!
想到器官買賣,王耀祖也感覺十分棘手。
別看他在港島呼風喚雨,黑白兩道通吃,可還真的就沒接觸過器官買賣這方面的事情,為此,一清早還把刑事部所有高層都集中起來開了個會,警方這么多年這種案子碰到很多,他想看看內部有沒有什么資料或者線索。
結果也是讓他失望的,警方這邊同樣束手無策,這類的案件封了足足一個柜子,全都在哪里落灰。
每年六百多人的失蹤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那是真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完全的人間蒸發,而國內,更多,多的嚇人。
有些搓牙花子的王耀祖一個電話給陳耀慶打了過去,在他看來,這種社會最黑暗面的消息,搞社團的陳耀慶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耀哥,有人做這一行我知道,但具體是什么人,不,別說具體了,還懷疑目標我都沒有。”陳耀慶有些為難地說道。
“怎么會!”王耀祖眉頭緊皺,“你們這些社團基本深入到了港島的每一個角落,手里有幾十萬人,怎么會一點都不知道這種消息。”
“這么說吧。”陳耀慶想了想后抬頭說道:“撈偏門的也分很多圈子,像是咱們社團,基本屬于公開性的,圈子很大,其他還有ghs的圈子,搞賭博的圈子,玩黑拳的圈子,都算半公開性質的,再往下,搞毒榀的,那就是比較小比較隱蔽的圈子了。”
“但器官買賣這一行,別說是咱們社團看不上他們,就是大家普遍認為沒人性的毒榀圈子都看不上他們,抓到了都恨不得弄死他們的,那就是一幫畜生,如果說搞毒榀是吸血的,那他們就是吃人肉的,沒人愿意接觸他們,他們也絕對不敢暴露自己。”
王耀祖輕輕點了點頭,每一行都有鄙視鏈,從前拐子就是鄙視鏈中的最底層,現在同樣是。
“他們這個圈子,太封閉了,也根本不敢暴露自己,整個港島一共都沒有多少人也從來不跟任何一個社團接觸,我聽說啊,只是聽說,他們一般在醫院都有人,還起碼是中層,另外就是港口跑船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行吧。”王耀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之前他消息靈通多是靠社團,現在,社團都沒辦法了,就特么離譜!
眼見王耀祖這副態度,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耀哥要找那幫人,但,陳耀慶想了想忽然說道:“其實耀哥你找我問都不如找你那個大經理問。”
“嗯?”王耀祖一愣,“大經理?誰?霍劍寧?”
霍劍寧打理王耀祖手里絕大部分資產,并且成立了一個專業經理團隊,所以陳耀慶他們都稱呼他‘大經理’。
“是啊,他應該多少知道一些的,那幫拐子拐人摘除器官說到底是要給那些急需做器官移植的人用的,而這個手術的價格可不是普通人做的起的,說到底,嘿嘿,那些畜生不如的東西還是為那些富人服務的。”陳耀慶撇著嘴,一臉嘲諷地說道。
“啪!”王耀祖一巴掌抽在這家伙的后腦勺上,打的陳耀慶一愣,“你是不是有病,富人怎么你了,富人抱你家孩子跳井了?”
“呃…”陳耀慶一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忘記了眼前這位就是港島最富裕的幾個人之一,挨打,不冤。
“另外,你特么是不是忘記了。”王耀祖點點陳耀慶的胸膛,“你現在身家也幾個億了,你特么的也是富人了!”
陳耀慶撓頭的手一僵,滿臉都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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