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應澤剛走進警署,就看到了仰頭靠在椅子上馬軍,他的臉上還蓋著一份報紙,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鼾聲,看樣子他應該還在睡覺。
不得不說,馬軍可真不像是一個在霉利堅擔任過警務人員的警察,簡直勤快得不像話,這幾天來,他一直在忙上忙下,就沒閑下來過,在應澤看來,倒是頗有些內地警察的風貌。
這不,昨晚上又是在警署睡的,幸虧他還是只單身狗,不然,就憑他這表現,他老婆非跟他離婚不可。
作為一個有女朋友的人,應澤對此表示羨慕,曾幾何時,他也想專注的做一個好警察啊!
時間還早,應澤便沒有叫醒馬軍,讓他再睡了一會,自己先去處理需要處理的文件去了。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傳來了噗通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應澤連忙出來一看,聲音原來是馬軍弄出來了。只見剛剛還好好的倒在椅子上睡覺的他,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摔倒了。
“軍哥,沒事吧!”應澤連忙上前,一邊扶起還有些懵的馬軍,一邊問道。
馬軍甩了甩頭,又揉了揉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道:“沒事,沒事,已經早上了嗎?”
看了看已經陽光明媚的窗外,馬軍隨口回應了一句。
“嗯,早上了,你怎么又睡在警署了,還真把警署當家了啊!”應澤也順口接過話茬道。
馬軍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齒:“誰讓我還沒港島的駕照呢!有車不能開,家又那么遠,只能在警署先將就將就了!”
因為回到港島的時間還不長,再加上在霉利堅的時候也沒什么存款,所以馬軍此時還借住在他的姨媽,也就是金麥基的未來丈母娘家。
又因為馬軍拿的是霉利堅的駕照,霉利堅的交通規則和港島正好是相反的,所以他的駕駛證在港島并不能用,只能重新申請。
再加上最近警署忙得不可開交,因此,馬軍直接把警署當家了,連洗漱用品都帶過來了。
“你不是有個便宜妹夫嘛,怎么不多使喚使喚啊?”
要問什么是損友,很明顯就是應澤這種。
“化驗署的報告應該出來了,我先去洗洗,然后去拿報告。”
把從抽屜里拿出來的毛巾往肩上一搭,馬軍便走出了辦公室。
匆匆洗簌一番之后,馬軍立刻就走出了深水埗警署,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前往位于何文田的西九龍總區警察總部。
深水埗屬于西九龍總區的下轄警區,距離自然不是很遠,不多時,馬軍搭乘的計程車就停在了西九龍總區警察總部前。
迅速的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車錢遞給了司機后,馬軍便竄出了車子,爭分奪秒的趕往位于總部內的化驗署。
“咦,怎這么多人?”
當馬軍來到化驗署所在的樓層時,只見這里聚集了不少人,不過并不是穿著白大褂的化驗署成員,而是一群穿著制服的軍裝,從他們的行動看,似乎是在封鎖現場。
“你還不知道嗎?”
馬軍的自言自語似乎是被人聽到了,立刻就吸引了旁邊的人的注意,反問他道。
“知道什么?”馬軍一臉茫然。
那人見馬軍一臉茫然的樣子,便知道他應該不是總區警署的人,于是解釋道:“昨天晚上,化驗署的一個中級化驗師被人謀殺了,就在警署里!”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警署殺人,是什么人干的?”馬軍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聲音直接拔高了好幾度。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是他,我想起來了,昨晚只有他見過張sir。”
不遠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化驗師同樣因為馬軍突兀的聲音看了過來,當他看清楚馬軍的樣子的,臉色突然一變,隨后便指著馬軍喊道。
這么一喊,即便是原本沒注意到馬軍的人也都看了過來,數十道目光集中在了馬軍身上,把他看的直發毛。
“你們,都看我干什么?”
饒是馬軍膽大包天,在數十道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下,他也有些不自在,說話的聲音也弱了三分。
“馬警官,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
總部發生命案,作為署長的雷蒙自然是震怒,因此,他最得力的干將陳家駒直接被派了出來,調查這起化驗師被殺案。
作為在場的,職位最高的警務人員,他越過其他人,走到了馬軍面前,對他提出了協助調查的要求。
說起來,升職了的陳家駒似乎沉穩了不少,不然按照他以前的個性,怎么可能會這么輕聲細語的跟疑似嫌疑人的馬軍這樣說話,恐怕直接就上手了。
“協助調查,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等等,你剛剛說死的是誰?”
被要求協助調查,馬軍頓時一陣不樂意,正想辯解幾句,這時,他忽然想起昨晚接待他的化驗師似乎就是姓張的,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反問道。
雖然眼前的這個很可能是嫌疑人,但是看著目前還是同僚的份上,陳家駒還是回答了他:“死的是化驗署的中級化驗師張明忠,張sir。”
“張明忠!難道…”
馬軍的臉色頓時變的漆黑無比,曾經在霉利堅擔任過警察的他可不是什么小白花,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陳sir,我協助你們調查,請。”
自己什么都沒干,馬軍自問問心無愧,而且,他也有話想對陳家駒說,因此,他沒有再拒絕協助調查,反而主動了起來。
鑒于馬軍還只是嫌疑人,而且也沒有拘捕的意思,所以陳家駒也就沒有給他戴上手銬,只是又叫了兩個人跟在后面,四個人一前一后,來到了樓下的重案組審訊室。
“沒想到我加入警隊第一次進審訊室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坐在了審問桌前,馬軍自嘲的笑了笑,很是隨意地說道。
“我也沒想到,再一次跟你見面,會是以這種方式。”
由于這次案子太過惡劣的緣故,因此,已經是高級督察的陳家駒親自下場進行審問,在馬軍的自嘲聲中,他在馬軍的對面坐了下來。
“姓名,年齡,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