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七十三章 坦率?坦率不了……
好吧，別看經歷過“互換”事件后，作為妹控的雪之下陽乃就已經在反思，并轉變了對自家一抹多的態度，可雪之下雪乃終歸還是別扭的，不過這也難怪，之前十幾年所養成的性格如果真那么好改變，就不會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出現了…
“嘖嘖…”幸好，看在對方是自己金主額，女兒的份上（雖然土間家給雪之下家的好處已經遠遠超過了對方給他當金主的金額，但錢還是要到自己手上才是自己的啊），土間總悟到也決定給對方好好上一課：
“雪之下，我看你真的一點都不懂哦…”
“嗯？”她怎么就不懂了？
“雖然努力是一種美德…”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這么解釋的：“但若是努力的方向錯了…”
“停，我并不覺得自己努力的方向有錯…”可惜，還沒等某人把話說完呢，雪之下雪乃就如是道，只不過：“算了，我…還是姑且聽你說說我什么地方努力錯了…”額，看來陽乃這段時間的教導也并不是沒有作用。
“…”然而，土間總悟是誰啊？要是好好跟他說話，他到是不介意給對方上一課，可對方這么一說，他：“既然說得那么勉強，那你還是抱著你清澈愚蠢的想法跟堅持溺死得了…”
“你…”
“就這樣…”那邊雪之下雪乃才剛開口呢，這邊土間總悟就再次打斷道：“反正平冢靜那個老女人交代我的事我也做了，告辭！”
說完，他轉身就要閃人，不帶一絲留戀。
“你站住…”或許是因為大病初愈…額，不對，雪之下的病只是好了個大概而已，總體還是病著的，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導致二小姐比平常要脆弱得多，以至于土間總悟剛一轉身，她就忍不住道。
不過，她這一番表現到是讓剛剛轉身的土間總悟重新頓住了腳步：“嗯？”
沒辦法，能做出這番反應的二小姐平常根本不可能看到，說是限定版也不為過，作為樂子人，土間總悟真的很想把這一幕照下來，畢竟，這不管是發給陽乃還是等對方好了用來戲謔對方…
“…”可惜，僅僅是說出“你站住”這句話就已經耗光了二小姐的全部精氣神，當土間總悟真的頓住了腳步后，她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還有事？”見狀，土間總悟只能詢問道。
“…”聞言，沉默的雪之下卻只是始終沉默著，直到土間總悟準備繼續詢問點什么時，她才又搖了搖頭道：“沒什么，你走吧…”
“…”此話一出，土間總悟反到不樂意了：“不是，讓我站住的是你，讓我走的還是你…”
“…”對此，雪之下卻只是默然著，沒辦法，誰讓剛剛確實是她犯蠢，竟然腦袋一熱…
“…”只不過這樣一來，反而把土間總悟弄不會了，事實上，他還寧愿對方跟自己毒舌互懟呢，這種憋著不說話的態度…他只能說：“雪之下，就你這樣的，哥譚都容不下你，你就不能稍微坦率一些嗎？”
“…”她哪里不坦率了？二小姐很想這么說，可惜，話到嘴邊，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來，反而是把臉別到了一遍，好吧，她就是不坦率！
“呼…”這也就是土間總悟會讀臉術，所以：“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說你清澈又愚蠢嗎？”
雪之下雪乃：“…”
啊這，對哦，她哪里清澈愚蠢了？
“我問你…”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呢，土間總悟就再次道：“你現在的目標還是超越你姐姐嗎？”
“我…”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目標還是超越姐姐嗎？她：“我不知道…”好吧，雪之下雪乃就是那么矛盾的一個女孩。
“算了…”對此，土間總悟也只能道：“不管你的目標還是不是超越你姐姐都好，我再問你，人無完人這句話你認同嗎？”
“…”這她當然同意，正是因為明白人無完人，可偏偏越是優秀…
“想來你是認同的吧？”也就在二小姐心中念叨之際，土間總悟卻是再次出聲道：“既然你認同人無完人這句話，那你為什么還要把所有的事都壓在自己肩上呢？”
“因為我能做到…”
“所以你什么都做不好！”
“你憑什么說…”這次，雪之下雪乃終于不再沉默了。
“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嗎？”可惜，依舊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打斷道：“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我說了，我能做…”
“哦？那你有沒有聽過勞心者治人，勞力者受制于人這句話？”
“…”這她當然聽過，只不過：“我…侍奉部本來…”就是幫助別人的地方，怎么能分什么勞心者跟勞力者？
然而，后面的話她依舊沒能說完，土間總悟就再次道：“你見過哪家公司的BOSS是什么事都在親力親為的？舉個例子，像是打掃衛生什么的，雖然BOSS自己動手也能做好，但他有自己動掃的功夫，說不定都已經擬定了好幾個項目…”
“別說是BOSS了…”土間總悟還在繼續：“若是那你的想法，那這間公司的職員們是不是既要精通程序怎么寫，又要會跑業務，還要懂人力…”
“侍奉部不是公司…”
“我說的這些只是一種思維方式…”聞言，土間總悟卻是道：“雖然侍奉部并不是公司，但這妨礙到你用正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嗎？”
“…”聽到這，雪之下雪乃再次沉默了半晌后，方才道：“你所謂的正確，難道就是指把事情推給別人？”這明明就是推卸責任的借口，算什么正確解決問題的方法？
“難道不對嗎？”只是，后面的話她依舊沒能說完，土間總悟就反問道：“這可是三贏的局面…”
“三贏？”哪里三贏了啊？
“首先，有馬公生能夠借此得到一筆生活補貼（學費）…”土間總悟解釋道：“其次，那位日野同學也能得到專業的指導，最后，你不僅解決了問題，還樂得一身清閑…”
“這根本不叫解決…”這算解決什么問題啊？她根本什么都沒做！等等，原本想反駁某人幾句的雪之下雪乃卻是注意到了重點：“有馬公生能夠借此得到一筆補貼？他很缺錢？”
“額…”聞言，土間總悟沉吟了片刻后，方才道：“或許現在不缺吧？但他畢竟離開了父母…”
“離開？”
“過世…”
“…”這種情況雪之下雪乃只能默然。
“所以，對他來說，若是能夠依靠自己的鋼琴才能賺到一些花費…”見對方不語，土間總悟也是再次道：“怎么也能算是賺吧？”
“…”對此，雪之下雪乃沉默了片刻后，卻是道：“能不能不要把別人的痛處說得那么隨便…”
“我說得很隨便嗎？”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聳了聳肩道：“事實上，如果他能利用自己的鋼琴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他父母只會感到高興才對…”
“…”這雪之下雪乃不懂，所以她也沒辦法反駁。
“算了…”好在，土間總悟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還是說日野同學吧，要知道，有馬公生可是接受過專業指導的鋼琴天才，有他教導，不比你這種半吊子…”
“我也接受過專業的鋼琴教育！”
“可你是天才啊…”對于雪之下雪乃的反駁，土間總悟是這么回應的：“對于你而言，學習鋼琴也就那么回事…”
雪之下雪乃：“？？？”
雖然這話很受聽，畢竟這是在夸贊她的天賦，但從對方口中說出來…她雖然學什么都很快，但跟眼前的某人比起來可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啊！
畢竟，她雖然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但也只是常人眼中的會而已，在廚藝上，她比不了遠月的學生，在鋼琴上，她也比不過冬馬和紗…
“所以…”可就在她心中吐槽不已時，土間總悟卻再次道：“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教導別人…”
“求豆麻袋，你不是說有馬公生是鋼琴天才…”那對方又知道怎么教導別人？
“對啊…”然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呢，土間總悟就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只不過，對方雖然是天才，但…你是不是忘記他已經沒辦法再彈鋼琴了？而且…”
“等等，沒辦法再彈鋼琴？那你還讓我找對方來教導日野同學…”
“正是因為對方沒辦法再彈鋼琴了…”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所以他才明白怎么教導別人啊…”
“什么意思？”雪之下雪乃又不懂了。
“天賦絕倫的天才少年一朝淪為廢材，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什么？”
“這叫廢材流啊…”土間，就是那么懂，總悟：“因為曾站在高處，所以他的眼界遠比普通人要高，又因為一朝淪為廢材，讓他的心態獲得了沉淀，是以，雖然他沒辦法再彈鋼琴了，但是指點人嘛，不能說輕而易舉，只能說綽綽有余…”
“…”真的會是這樣嗎？
“要知道…”沒給二小姐開口的機會，土間總悟就再次道：“他雖然是天才，但他的母親在教導他時卻異常嚴格，所以，在各種基本功上，他遠比你這種半吊子的愛好者強…”
“等等，唯獨嚴格這點…”難道她雪之下雪乃對自己的要求就不嚴格了嗎？
“你想說你對自己，乃至于對那位日野同學也很嚴格？”聞言，依舊沒等二小姐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再次反問道。
“…”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猜她在想什么？她就這么好懂嗎？
“嘛…”然而，就在二小姐心中吐槽不已時，土間總悟卻又道：“會說這種話，只能證明你根本不知道有馬公生他母親對他有多嚴格…”
“嗯？”
“事實上，有馬公生之所以沒辦法再彈鋼琴的原因，有絕大部分都是來自于她母親…”
“等等…”聽到這，雪之下雪乃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難道說，她母親…可是他不是天才嗎？”
“他是天才跟他接受嚴格的教導有什么關系嗎？”
“…”雖然沒什么關系，但大多數家長都不會…
只不過，依舊是在她心中吐槽不已時，土間總悟卻是道：“畢竟，那可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啊…”
“…”哈？母親對孩子的愛？聽到這的雪之下雪乃竟是忍不住道：“荒謬！”
雖然她對于自己的母親也有些那什么…但聽完土間總悟的話后，她還是想說，誰家的母親會把一個鋼琴天才教導得無法彈鋼琴啊？那是愛嗎？那根本就是打著愛的名義在傷害對方…
哪怕她不知道事情的具體經過，但就結果而言，雪之下雪乃認為自己絕對沒錯！
“你錯了，事實上，這并不荒謬…”對此，土間總悟卻是道：“因為這有個前提…”
“不管是什么樣的前提…”
“前提是他母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在二小姐出聲反駁的同時，土間總悟亦是開口道。
“…嗯！？”什，什么情況？雪之下雪乃懵了。
“因為害怕有馬公生會懷戀自己，會走不出自己過世的陰影…”對此，土間總悟則是輕聲道：“所以有馬夫人要變得比誰都可惡，要讓有馬公生痛恨自己，要讓有馬公生覺得自己的離開對他而言是種解脫…”
“…”怎，怎么會？雪之下雪乃再度默然了。
“在這種前提下…”見對方不語，土間總悟也是再次道：“你覺得一個母親的愛能做到什么程度？又能嚴苛到什么程度？”
“…”好吧，她確實不清楚，但…她突然覺得她對自己的嚴苛似乎，大概，確實比不上對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