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堂驅車直奔荃灣。
山門。
剔骨東、四爺、林叔幾個看到王耀堂進來,眉頭就是輕輕跳動幾下。
損失2400萬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阿耀,查的怎么樣了?”剔骨東輕聲問道。
“差不多了。”王耀堂笑著指了指電話,“東叔,打個國際長途,問問那邊什么情況?”
“我來?”
“還是我個小輩來吧,這樣有什么問題您老也能有個回旋余地,是吧。”王耀堂笑著說道。
剔骨東嘴角抽了抽,你小子辦事還講究回旋余地?
剛報完電話號碼,就看到王耀堂掏出一個錄音機打開,身后一人更是架起一臺錄像機,剔骨東立刻無語地轉身離開。
電話很快接通,“喂,我是王耀堂,找一下全叔。”
“王耀堂,邊個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
現在是香港下午3點,法國8點多。
“呵呵。”王耀堂看了眼剔骨東,“香港,‘和字頭’‘和勝義’紅棍。”
剔骨東臉色陰沉,媽的,300多萬美元的合作,你現在說不認識?
“呵,丟,有什么事。”
“你他媽的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找全叔。”王耀堂對著電話罵道。
剔骨東:很好,回旋余地這不就來了!
“挑你老母,你算什么東西,阿公也是你要找就找的!”
“哦,這么說福安清是你做主了,敢不敢報個名號啊。”王耀堂嗤笑一聲。
法國,馬賽。
一個單眼皮,有些三角眼的男人沉默著看向旁邊喝茶的中年人。
中年人放下茶杯,三角眼連忙將電話端過去。
“我是全叔。”
“全叔好大的架子啊。”
“沒辦法,幾千人跟著我吃飯,還要應對鬼佬的刁難,很忙的。”全叔笑呵呵地說道:“阿耀是吧,你問紅酒被盜的事?”
“對,300萬美元,說丟就丟,全叔是不是給我一個交代。”
“這件事情我也很氣憤,已經安排人調查清楚了,是法國本地一個白人幫派呂克幫做的,我已經在跟他們老大溝通了,不過你也知道,這些白人鬼佬很排外的,很看不起我們華人,平日里就經常到唐人街鬧事,他們與警方、海關都有很深的聯系,牽一發動全身,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福安清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好,這話全叔你說的,希望別讓我等太久,半個月,我給你半個月時間。”
“喂,小子,說話不要這么囂張,你當這里是香港嗎,出來走走,開開眼,坐井觀天小心活不長啊。”全叔陰惻惻說道。
“呵呵,放心,肯定活著先幫你老人家出殯。”說罷,王耀堂直接掛斷電話。
剔骨東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其中推脫。
“呂克幫,壟斷馬賽港紅酒出口生意,想安安穩穩出貨,必須讓他們經受辦理。”王耀堂笑著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半公開信息啊!”
剔骨東幾人對視一眼,臉色更難看了。
林叔:“呵呵,人家這是沒看得起咱們和勝義啊。”
四爺笑著說道:“夕陽社團,人家怎么看得起啊。”
剔骨東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臉色難看的要命,心里翻江倒海,卻也想不出怎么讓對方把錢吐出來的辦法。
“行了,東叔,林叔,四爺,我還有事,先走了。”王耀堂起身。
看著人噔噔噔下樓,林叔笑著說道:“東哥,你不說點什么?”
“說什么!說你不用管,我提著刀去馬賽斬人啊!”
“唉,老了,看年輕人的吧。”四爺嘆了口氣。
剔骨東咬著牙,上次王耀堂的話還在耳邊環繞,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現在不想坐這個位置了呢。
一天后。
香港——西班牙巴塞羅那,巴塞羅那——法國蒙彼利埃。
“怎么選擇飛這里。”
“這樣馬賽出問題就很難聯系到我們身上。”
車上,王耀堂笑著說道。
1981年,沒有互聯網辦公,查詢信息的難度非常大的。
“好吧。”開車的畢斯娜笑著。
“裝備準備好了嗎?”
“4把ak,3把格洛克。”
“沒有rpg?闊劍也沒有?”
“大佬,你不讓我用熟悉的渠道。”
“好吧,起碼人手一把槍,辦的不錯。”王耀堂笑著說道:“情況調查的怎么樣?”
“對了,我一直在想,這個呂克與呂樂有什么關系?”阿杰忽然問道。
“蠢貨,呂克是‘光明的’‘有力量的’‘積極向上的’‘驅散黑暗的’意思。”王耀堂給了阿杰一巴掌。
“我挑,光明的黑幫,積極向上的黑幫。”阿杰大笑起來。
“很黑色幽默,不是嗎?”畢斯娜聳聳肩。
“說正事。”王耀堂提醒了句。
“好吧。”畢斯娜重新組織了下語言,“呂克幫,主要勢力在5區的圣皮埃爾區,6區卡斯特拉訥,成員120人…”
“只有120人?”阿杰很是驚訝地問道。
“是的,歐美幫派與華人幫派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形式。”畢斯娜解釋了句,“細節上分家族式和議會式兩種,家族式就是意大利黑手黨,核心成員必須是同一個姓氏,外圍也必須是意大利人,議會式一般以同一個民族為紐帶,內部有一號頭目、二號頭目等等,遇到事情都是投票決定。”
阿杰嘖嘖兩聲,“新記算是家族式?”
“不算。”王耀堂笑著說道:“文化不同,結果自然不同,我們是有華人特色的有活力社會團體,項家天下林家打,怎么能說是家族式呢。”
“哦。”阿杰撓撓頭,也不知道是明白還是不明白,“120人怎么管理那么大地盤和業務?”
“你能閉嘴嗎?”畢斯娜冷著臉看過去。
“ok,ok,好男不跟女斗。”阿杰低聲嘟囔道。
“你可以,方式你隨便選。”畢斯娜笑吟吟說道。
阿杰立刻不吱聲了。
“呂克幫的主要也是酒類相關,在兩個區管理了4家酒吧,同時也做毒榀分銷、奢侈品走私、人口販賣、為高端人群提供定制化澀情服務。”
“什么叫高端人群定制化澀情服務?”阿杰又忍不住好奇問道。
“比如有人喜歡未成年的小女孩,有人喜歡小男孩、有人喜歡健壯的男人,有人喜歡虐待抽打,有人喜歡被人抽打…”
“我丟,變態!”阿杰倒吸一口涼氣。
“這120人是幫派核心,歐美幫派爭斗可沒有拿刀砍人的,要么用拳頭,要么開槍,所以不需要很多人。”畢斯娜嘴上讓阿杰閉嘴,可還是解釋道。
“主要是為了控制成本。”王耀堂接過話頭,“這些大幫派熱衷于開拓上層人脈,搭建平臺,截留利潤后將終端業務交給下面的小幫派,通過資源和金錢控制,既避免終端帶來的麻煩,又能節省成本。”
“什么終端?”
“以走私為例,他們負責打通渠道,保證交易雙方資金安全,比如賣粉,將幾公斤的貨直接賣給某個街頭的小幫派。”
“不錯哦,又省錢,又安全。”阿杰點點頭。
“在歐美可以,但放到香港,120人,一天之內就讓人斬死了!”王耀堂撇撇嘴。
“那歐美人就不會開槍打死他們?”
“打死之后呢?”王耀堂沒好氣地問道:“議員和政府層面的關系網是街頭小社團能接觸到的嗎?他們能接觸到的只有警方的槍口啊!”
“粉到了之后,那些人難道一個街頭一個街頭去賣啊。”
“哦,四大拆家,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嘛,那確實不需要太多人手。”
看著畢斯娜冷臉抱著膀子不說話,王耀堂哈哈一笑,“你說,你說。”
“你們聊。”總是被人打斷,畢斯娜火氣蹭蹭冒了出來。
倆人對視一眼,打了個哈哈。
“呂克幫的大頭目叫奧利維耶,二頭目叫塞巴斯蒂安,三頭目埃馬紐埃爾,官方關系中,區域警方高層、海關中高層關系密切,但具體人員不明。”
“他們主要的活動地點在碼頭附近的貿易公司,商業大樓內,人員復雜,我不建議直接過去,不過有他們公司的電話,還有大頭目和二頭目的住址。”
“福安清,龍頭陶智全,活躍在馬賽唐人街,位置2區,幫派人數在300上下,業務范圍人口偷渡、走私、毒榀、賭博、賣銀、搶劫、勒索、保護費等。”
“沒了?”王耀堂有些驚訝。
“沒了,華人歷來排外,他們的勢力范圍也主要在唐人街內,與外部聯絡比較少,而且很隱蔽,堂口應該是在一家‘陳’家祠堂內。我沒辦法深入了解,這還是阿兵他們問到的消息。”畢斯娜聳聳肩,“普通人想要見到全叔很難。”
“你想好要怎么解決問題了嗎?靠著幾把ak能做什么?”畢斯娜很好奇,“首先我必須申明,我雖然跟你做事,但送死的事情我可不做。”
“放心,我的名聲比你的命更珍貴。”王耀堂笑笑,“另外,解決問題有很多辦法,非常多,歐美幫派之所以用很少的人就能控制很大的勢力范圍,歸根到底是底層的普通人太爛了,根本沒有腦子。”
“你身上的華人血統很珍貴,多學習一些華人文化和歷史,接受華人的教育,然后你就會發現自己一下就聰明起來了。”
“呵,真的嗎,那為什么華人走不出唐人街,我在歐洲看不到華人的力量在哪里。”畢斯娜臉色有些不好,畢竟做了20多年的荷蘭人。
“你會排斥黑人嗎?黑色血統?”王耀堂笑著問道。
“當然,為什么不,他們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骯臟、散漫,有黑人的地方就代表著貧窮和混亂。”
“那你認為會有排黑法案出臺嗎?”
“當然不會。”
“為什么?”
“那是違反自由和人權的。”
“那為什么荷蘭在二戰前會有針對性法案出臺,禁止與華人男性通婚?”
“呃——我不知道。”畢斯娜聳聳肩。
“你認為黑人國家會成為歐洲未來的威脅嗎?”
“別開玩笑了,那些腦子沒有一粒生大家伙,怎么可能!”畢斯娜搖頭笑道。
“當時強大的第二帝國時期專門發布了‘黃禍論’,認為將華夏成為歐洲未來的威脅,并以此為由進行一些排華活動。”王耀堂攤攤手,“你看,歐洲不排斥黑人,沒有相關的威脅論,那是因為你們都知道,黑人不會對歐洲各國造成任何影響,但華人不行。”
“人們只會害怕一個比自己強大的人,或者即將比自己強大,不是嗎?”
“所以,歐洲才會整體針對華人進行排斥,控制其在政治和經濟上的影響力。”
“好吧,好吧,也許你是對的。”畢斯娜聳了聳肩,“我知道匈牙利很多人都認為自己的祖先是強大的蒙古人,不過,這對我們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
“紅姐你接到了嗎?”王耀堂轉移話題。
“接到了,在住的地方。”
“好,等到了地方,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么解決問題的,對了,讓你購買的化肥、雷管、煙買到了嗎?”
“買到了,你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會知道。”
“神神秘秘的。”畢斯娜嘟囔一句。
隨著王耀堂閉目休息,車內很快就沒了其他聲音。
2個小時后…
車停在一棟2層獨立住宅院內,畢斯娜、王耀堂、阿杰、大貓四人下車。
“紅姐,準備一下化妝品。”王耀堂進門便吩咐道。
“要化什么妝?”紅姐一肚子話被憋了回去。
“隨便,跟現在有區別就好。”王耀堂擺擺手,朝著浴室走去,“畢斯娜,準備好,一會兒咱們去呂克幫所在的公司,提前在附近的咖啡店幫訂20杯咖啡。”
1小時后…
一頭長發皮膚略黑戴著眼鏡的王耀堂在每個咖啡杯里滴了幾滴液體進去。
“什么東西?”
“一種氰化物,有苦杏仁味,與咖啡是絕配,能大幅度提升口感,當然,只需要很少的一點就能讓人在幾分鐘內死去。”
“shit!”畢斯娜嚇的后退幾步,“該死的,你哪里弄來的這種危險物品。”
“你猜。”
車停在大廈樓下,重新與畢斯娜確認了樓層和公司名,王耀堂提著一個大大的袋子走進大廈電梯。
“喂喂,小心,咖啡弄臟你的衣服。”
“不好意思,讓一下,謝謝。”
站在玻璃門前重新確認了一下,elitetradefrance,王耀堂這才邁步走進去大聲說道:“你好,你們訂的咖啡。”
“咖啡,我們什么時候訂咖啡了?”一個白人男子皺眉問道。
“伙計,你是在問我嗎?你確定你是在問我嗎?”王耀堂大聲問道。
“該死的,不然呢!”
“別開玩笑了,我只負責把東西送上門,難道我還要記下每一個訂貨人的名字?那我是不是還要現在打電話過去問一下,或者請你出示一下身份證件?”
白人男子有些啞口無言。
“好吧,先生,現在請你出示一下身份證件。”王耀堂聲音很大,帶著一股子挑釁和嘲弄的味道。
頓時,這邊的鬧劇吸引了很多人。
“阿爾斯通,他讓你出示證件呢,哈哈哈哈。”七八個人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個手臂上,脖子上都能看到紋身,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所以,先生,需要留下嗎?或者我帶走?”
阿爾斯通也覺得自己有些傻了,很丟面子,上前一步狠狠推了過去,“該死的黃皮猴子,我要撕爛你的嘴!”
“no,no,no,咖啡灑了。”王耀堂踉蹌幾步。
“我的咖啡!”
“阿爾斯通!”
“好吧,好吧,是我的問題,ok,ok。”王耀堂目光看了眼,一副害怕的樣子舉手后退出來,引得里面一陣哄笑。
送上門的咖啡,沒人在意是誰點的。
王耀堂低頭笑著從安全通道下了兩層,這才按下電梯。
出門,上車,換衣服,開出去100多米后王耀堂喊停,下車站在路邊抽煙。
一定要出來見世面的阿杰,司機畢斯娜也跟著下了車。
“在這里做什么?”阿杰低聲問道。
“看看一會兒會送下來多少具尸體。”王耀堂深吸一口。
“你瘋了!”畢斯娜皺眉。
“有一種心理現象叫‘犯罪現場懷舊心理’,指罪犯回到犯罪現場,重溫實施犯罪時那種緊張、刺激的感覺,欣賞自己的杰作,體會與警方擦肩而過,而警方還一無所知的成就感。”
“你,我發現越是接觸,越能感受到你的變態!”畢斯娜咬了咬牙。
“這是一種智商上的碾壓!”
警方的速度還算快,一根煙沒等抽完,警笛聲響起,呼啦啦跳下來六七個警察,緊隨其后就是救護車。
看熱鬧的人很多,這一下王耀堂三人也就不起眼了。
沒讓大家等多久,很快第一具尸體就被推了出來。
接著是第二具、第三具…
每增加一具都讓周圍人倒抽一口涼氣!
前前后后一共推出來13具尸體。
“好了,走吧。”王耀堂招呼一聲,“還不錯,接近7成的擊殺成功率。”
回去的路上,畢斯娜時不時看王耀堂一眼。
“喂,差不多了,你是不是愛上我了?”王耀堂好笑道。
“我除非瘋了才會愛上一個殺人狂,親手殺了13個人啊,你就不感覺心里難受?”
“不,我只感覺興奮!”王耀堂呲牙一笑,“這才剛剛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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