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收風
幾天后，九龍城區的一間小酒吧里。
“大佬，喝酒也會喝出線索？”
發哥·法蘭西李一臉不爽的看著他新來的搭檔曹里昂，心里一陣徘腹。
“我先喝杯爽爽，會死啊？”
前幾天自己剛和某個美女進行了一晚上深入交流以后，早上出來吃早茶的時被一個持槍的劫犯劫持。
槍口都伸進嘴里了！眼前這個衰仔用槍在后面頂著劫犯的脖子，特么的跟劫犯說喊一二三一起開槍？就是賭劫犯不敢開槍！
雖然劫犯后來也慫了放下槍投降，但搞得自己嚇得尿了一地不說，萬一碰到的是個頭鐵的自己不就這么了賬了？
越想越氣，法蘭西李擺著一張臭臉。
曹里昂也一臉無奈，鬼知道自己就到他手下做事來了。
昨天鈦國佬在碼頭被殺了以后被羅茂森吩咐手下處理尸體，小弟就在啟德機場附近隨便找了片荒地埋下，第二天一大早聯合建筑在那開工，一挖就挖出來了。
這件案子就轉到兜兜轉轉的落到了在九龍城區當差的他們頭上。
這時一廳啤酒和兩個被子擺在桌上，法蘭西李轉頭一看來人，馬上笑臉相迎。
“唉，豪哥，怎么能讓你親自出馬。”
宋子豪穿著件白色毛衣嘴里還叼著個煙斗，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倆。
宋子豪在聯合計程車公司當了幾個月的司機以后，在九龍城寨拆遷前夕宋子杰找他商量，想在城寨和啟德機場附近開幾家場子讓他來管理。
九龍城寨馬上就要拆了，這里有靠近啟德機場，以后發展起來絕對很有前途，宋子豪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于是就向堅叔請辭。
堅叔聽了以后也決定投資點，宋子豪再拿出點以前的積蓄來，三人就這么合伙開張了。
這間小酒吧就是三人的產業之一，宋子豪沒事的時候一般都呆在這里和客人吹水，有時候也有一些關系好的當差的來他這里找他收收風。
好吧，老虎出更里的龍哥被宋子豪給頂了。
今天見到法蘭西李就上去打了個招呼，西九龍當差的都知道他是出名的花花公子，他老豆生前在西九龍總署也身居高位，現在管九龍城區的沾叔就是他老豆以前的下屬。
法蘭西李的老豆去了之后給他留了一筆豐厚的遺產，他就這么在九龍城區警署里過著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日子，不過沾叔也很照顧他，就由得他這么清閑了。
今天宋子豪看他來到這里覺得肯定有事，一般法蘭西李都不來九龍城寨附近的。
想到這里宋子豪笑著打趣道：“李sir光臨小店我怎么敢不親自招待呢？”
“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法蘭西李馬上起身說話，還把曹里昂也叫了起來，“來，起來，叫豪哥，他叫曹里昂。”
宋子豪和曹里昂親切的握著手，但握著握著感覺曹里昂有點不對，對方手上的力氣漸漸變大，宋子豪也慢慢的加大了力氣。
法蘭西李看到眼前的情況不知道曹里昂發什么顛，趕緊拍著曹里昂，“喂，放手啊！”馬上又一副笑臉的轉向宋子豪，“真是不知道好歹，搞什么鬼？”
放手后宋子豪看著曹里昂笑了笑就被法蘭西李給拉到了一邊，而曹里昂則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倆到另一張桌子上坐下了。
“豪哥，最近外面有沒有什么風聲？”法蘭西李對著宋子豪討好的問道。
宋子豪馬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有啊，最近吶，就是老弟你被一個菜鳥用噴子給頂著嚇得屁滾尿流，你呀，真的可以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了！”
“噓，小聲一點。”法蘭西李趕緊一邊舔著一副笑臉小心的四處張望，一邊示意宋子豪小聲點。
“噓什么？要是我的話，肯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豪哥，算了，算了，反正我被人叫樂色叫習慣了，曹里昂你來說。”
宋子豪也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死豬不怕開水談的二皮臉，看起來四肢發達的曹里昂也坐到到了這邊一直盯著宋子豪。
不知道為什么，曹里昂總覺得宋子豪這個樣子不是什么好人。
“看什么看？豪哥是自己人，西九龍重案組阿頭宋sir的是他細佬啊！”法蘭西李一看曹里昂這幅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曹里昂一聽還有這關系馬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啊，豪哥。”
“沒事，沒事，你們今天來這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打聽點消息，前幾天早上啟德機場附近挖出了一具鈦國人的尸體，是個毒販。”
宋子豪聽了以后思考了一陣，“最近鈦國來了一批貨，被人掉了包，賣方已經被人滅口了。”
“貨在哪里？”
宋子豪聽到這個問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法蘭西李，“你問我？我就是個做正經生意的，又不是坐館的，能知道這么多就已經不錯了。”
法蘭西李馬上反應過來一陣不好意思，而曹里昂則是一臉疑惑，“豪哥啊，請教你一下，為什么你的消息這么靈通？連貨被掉包，賣家被殺人滅口都知道？”
“喂！怎么說話的，你棒槌啊！這是能隨便問的嗎？”法蘭西李聽了以后瞬間臉色就變了，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真讓人不省心。
宋子豪則是一臉笑呵呵的勸道，“沒事，沒事，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走粉這行不比其他偏門行業，特點就是交易的人數多，而交易的人越多，就越人多口雜，到最后哪塊區域是誰家的貨，而哪家往哪出貨，出位的又有哪些都一目了然，你說是不是？”
“是的。”
“當然，也有例外就像林昆和趙國民，但林昆他是慢慢的一步步發展，一個個交易人選都親自物色，自己一直隱藏在幕后，發展了十幾年才有了這么龐大的交易網絡，而趙國民則是有國家勢力幫他遮掩，所以他們才名聲不顯，不過這種一般都很少。”
“豪哥你還沒說你消息從哪來的。”法蘭西李看著還是沒轉過彎來的曹里昂已經無力吐槽了。
“別急，這就說。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比如說鈦國佬被人殺人滅口了，那他的下家肯定會去找別人收風，然后別人又在和其他人吹水的時候講出來了，這消息不就一步步散開了嗎？搞得我這里的客人都知道了，所以我才會知道。”
曹里昂聽了以后一臉恍然大悟，怪不得平常和伙計聊天的時候都知道誰在散貨，可就是沒證據抓人，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既然你們現在已經知道鈦國佬的身份了，就可以沿著這條線繼續查下去，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那就謝謝豪哥了，來，干一個。”
三人拿起酒杯碰了一個。
。。。
西貢，一家海上運動器材租賃店里。
“你肯定跟你交易的就是毒蛇炳的妹妹？”
辦公室里，羅茂森站在辦公桌前望著一個紋理燙發型的美女一陣走動，C老大坐在辦公桌后也在等待她開口。
聽到羅茂森的問題后，紋理燙女子開口了。
“就是毒蛇炳安排我們見面的。”
羅茂森聽了以后坐下來和C老大面對面。
“C老大，這個女人說的全都靠得住。”
“那你就全都告訴他吧。”C老大卻把頭轉向紋理燙女子。
“是，老板。羅哥，其實我跟C老大已經很久了，我早就懷疑毒蛇炳有問題，真奇怪，你們怎么會看不出來呢？羅先生，你的手下有問題啊。”
羅茂森聽了女子的話語以后一陣皺眉，阿輝一臉兇狠的看著女子走上前就要教訓她。
“你找死。”
交易那天的白衣鬼佬擋住了他，阿輝看了他一眼就是一拳打出。
兩人一陣交手，最后阿輝一腳踢中鬼佬的胸口，對方一陣倒退靠在了辦公桌上，一臉兇狠的再次沖向阿輝。
“住手！”C老大站起來喝止了兩人，又轉向了羅茂森，“從現在起你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連我一起拖下水”
“我知，我承認是我錯了，我會有交代的！”
羅茂森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吐出了這句話。
“好，這是你的說的，我們走！”C老大說完帶這手下就離開了。
而羅茂森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心里卻為自己識人不明而感到一陣憤怒 ‘頂你個肺！毒蛇炳一個大圈仔來港島，是我帶他出位的，我自認是沒虧待過他的。現在身邊阿輝雖然能打但是不太食腦，而毒蛇炳又能打還食腦，除了阿輝以外，自己最信任的就是他了，想不到這個冚家鏟真的吃里扒外啊！’
“阿輝！我們去找阿炳的妹妹，我要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那么兄妹情深！”
羅茂森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卻讓人感受到一陣寒意。
“好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