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仔糕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我只是想擺脫他而已,雖然他一直利用我們三個替他賺錢,但終究是他把我們養大,我這一身本事也是他教的,送到赤柱就行了。”
“那你另一個差佬干爹呢?不認了?被你們當凱子啊!”
“先不說這個問題了,最近他決定要往國外發展,趁現在他還沒發展起來,再不做事擺脫他的話會更難。”
“喂!你說的輕松,把爛攤子留下來給我,不搞死周江,萬一又東山再起呢?”
“好了好了,他叫了所有人今天晚上九點到工廠開會,你知道地方的啊,我家里有些好東西,剩下的你自己決定吧,我先走了。”說完缽仔糕就起身離開了。
陳意搖了搖頭,看來那晚殺陳超、何文對缽仔糕的刺激還是蠻大的,現在就想擺脫他老豆了。
其實他覺得缽仔糕、紅豆、阿占三人要是真想的話,早就可以干掉他們老豆了,可能是這么多年一直活在周江的陰影之下心里對其有種恐懼感吧。
十三妹一臉困惑的開口說道:“他老豆邊個啊?這么威?”十三妹和缽仔糕只能算是認識,對于具體情況并不了解。
陳意沒有回答十三妹的問題,沉思了片刻以后終于做出了某個決定,對著十三妹揮揮手,“別問了,晚上帶你去玩槍。”
說完便拉著十三妹出了茶樓,走出門口的時候還特意的看了看“云來大茶樓”的招牌,郁悶的說了一句:“這地方真衰。”
。。。
公司沙田廠區。
陳意和十三妹回來的時候,看到王建軍他們也已經回來了,馬上前問道:“軍哥,忙嗎?”
“沒什么大事,交給阿龍和建國他們就行了。”
說完便和陳意、十三妹一起來進入了一個由倉庫廠房改造的健身館內。
一陣七拐八彎后到了某個房間,進來就看見莊子曲在熟練的拆槍組槍,拆的當然是當年殺陳超的那把,陳一元則拿著個秒表計時。
陳意看著一張阿祖臉的莊子曲熟練的把格洛克拆卸又組合后好不容易才按下了吐槽的欲望。
隨著卡擦一聲響起,比賽終于結束了。
莊子曲看了看時間,一拍手說道:“比你快一點,我贏了,晚飯你請啊。”
“玩槍還是你厲害啊,不過我還是更喜歡炸藥。”
“行了吧,現在又用不到炸藥,想玩的話就自己用鞭炮改改去炸魚嘍。”
陳意和十三妹聽著這些日常對話,早就習以為常了,陳意說道:“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什么事直說啊,這么見外。”
“有個小偷叫周江,表面上是個藝術收藏家,實際上是個盜竊集團老大,手下有十幾個干兒子,靠偷盜名貴藝術品存在手里一段時間升值后再拍賣來揾錢,順便賣賣軍火,今天晚上七點和所有馬仔在他的軍火貨倉開會,我們晚上做事?”
嗯,周江的老底都被缽仔糕透露給了陳意。
“哇,意仔,他怎么惹你了,這么狠?”
“幫朋友嘛,你知我朋友多的嘛。”
十三妹卻滿臉問號:“你說他一個小偷賣軍火干嘛?”
陳意也被這個問題給噎了一下,“他腦子是有點毛病,不止搞軍火還喜歡黑吃黑,我都很疑惑他這到底算搶還是偷,所以你才沒聽過他的名字嘛,不然早就被人斬死了。”
“神經病啊!不過你知道他貨倉在哪,那就好辦了啊。”
大家聽了以后紛紛吐槽這個奇葩,同時也答應了陳意晚上一起做事。
晚上八點,荃灣一座制冰廠外。(很多人都吐槽說主角賣冰,這里專門解釋一下,制冰場真就是制冰的!冰塊那種冰!不是某些化學藥品!)
兩輛面包車一輛小貨車停在隔壁的一家廠房門口,陸續下來了十二個人,陳意保險起見把王建國、張龍還有李向東三人也一起喊來了。
“意仔,按計劃搞?”
本來一切都計劃好了,但陳意突然覺得這座工廠有點眼熟,馬上就想起來是哪見過了,喊了句:“跟我來。”
帶著眾人走到了房子的側面,發現側墻上有一扇大概一米高的鐵網門,不注意看的話并不起眼。
陳意拉開了鐵網門鉆了進去,眾人陸續跟上,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充滿了各種管道的房間。
一陣七拐八拐之后,來到了一扇鐵門前,陳意對著陳一元講了幾句后,陳一元上去敲門,其他人則隱藏起來。
砰——砰——砰 不一會鐵門上的觀察窗被打開了,露出一張五十左右胡須黑白夾雜的臉。
“你是誰啊?來干什么的?”
“蛇仔明,砵蘭街妹姐介紹我來的。”
“是十三妹介紹的?她介紹你來我這干什么?老板說今晚不做生意。”
“明天做事啊,砵蘭街最近你收到風了吧?為什么要來你這我也冇知啊,妹姐吩咐我就做嘍,我們來照顧你生意,你這樣是不是不給洪興面子啊?”
蛇仔明聽了這話以后思考了一會,不知腦補了什么馬上又一臉恍然大悟,馬上打開了門。
陳一元突然一腳踹了過去把他踹倒在地,拔出槍指著倒在地上的蛇仔明。
“別動!收聲!”
蛇仔明滿臉懵逼的捂著肚子看著陸續進來的十二個人。
陳意走到他面前拿著消聲格洛克指著他的腿。
“帶我去周江那,我只數三聲,你不答應的話,過一秒我就開一槍,一、二。。。”
數到二時蛇仔明才反應過來,馬上喊道:“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帶你去!”
。。。
于此同時,三樓一間會議室內,周江等十幾人坐在圓桌上。
“高盧那邊我都談好了,下星期做事,干好了這一票就可以搭上那邊的線了。缽仔糕、紅豆、阿占,有冇問題?”
“冇問題,老豆。”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只是缽仔糕感覺有些心不在焉。
周江看向缽仔糕,剛要說些什么。
砰——
房間大門砰的一聲巨響以后被踹開,一直心不在焉其實是早有準備的缽仔糕條件反射般的拉著紅豆和阿占趴在地上。
三人只聽到上面一陣槍聲。
砰砰砰砰砰砰——
噠噠噠噠噠噠——
周江看著砵仔糕趴下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立刻伸手抽槍。
突然一個身影縱身一躍踏在圓桌上左手一揮,一根三棱刺穿透了周江拿槍的手掌,右手還在不停的扣著扳機。
砵仔糕帶著紅豆和阿占趴在地上只聽到上面一陣混亂,也不敢起身怕被誤傷,漸漸的槍聲終于平息了下來,只剩下周江痛苦的呻吟聲。
砵仔糕這時才拉著紅豆和阿占站了起來看向周圍,此時除了周江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經成為了一具尸體。
陳意拿著一把烏茲走到周江面前,猛的抽出了插在他手掌上的三棱刺。
“啊——”
周江的慘叫聲回蕩在會議室內。
陳意拿著三棱刺在周江的衣服上擦了擦后扔還給了站在桌子上的王建軍。
缽仔糕這時大叫了起來:“我頂你個肺!我記得只給你留了三把槍吧?你們這么威的嗎?”
陳意也無語的說道:“當然是在蛇仔明那里找的啦,話說你老豆才是威啊,偷個東西而已,準備那么多長槍短槍手雷炸藥,干嘛不直接搶?還真是個藝術家啊!對了,接下來你怎么說?”
紅豆和阿占頓時明白了什么也看向缽仔糕示意他拿注意。
缽仔糕沉默了一下看向周江,周江連疼痛都顧不上了連忙撲到缽仔糕身前,抱著他的腿哀嚎。
“阿海,阿海!求求你看在我把你養大的份上讓他們放我一馬好嗎,求求你了阿海!這樣吧,我把我的錢都給你,你讓他們放我一馬,好不好,好不好阿!”
阿占和紅豆看著周江狼狽不堪樣子,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他們從小到大都一直恐懼的人?
兩人心中好似放下千斤重擔一陣輕松,“缽仔糕,你決定把,不管你做什么我們都會支持你的。”缽仔糕依舊沉默不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大家都在等待著砵仔糕開口。
就這么過了五分鐘,陳意終于忍不住催促道:“喂,你快點決定啊,那把三棱刺涂了毒的,二十分鐘內不放血他就死定了!”
聽到陳意一聲催促缽仔糕終于終于回過神來下了某個決定,拉著陳意走到了一邊說了幾句話之后便拉著紅豆和阿占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又回頭說了一句:“謝謝你了意仔,十二點,廟街老地方見。”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周江絕望的癱倒在了地上,陳意看了看沒說什么,招呼眾人:“收拾一下,等下去找缽仔糕吃宵夜,元哥你記住還欠曲哥一頓啊。”
“還是意仔你醒目啊。”
“靠,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快點,快點,收拾干凈。”
眾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搬運尸體清理痕跡,在尸體都用蛇皮袋子套著搬到面包車上。
。。。
就在陳意他們收拾好以后準備上車離開時,突然聽到一陣響動。
陳意轉身一看,看到兩個靚仔在側墻那拉著鐵網門準備打開。
“喂,今天提前關門,想買槍就過來。”
陳意遠遠的喊了一句并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兩人一臉迷糊的走了過來。
“兩位靚仔來找蛇仔明的吧,諾,在那個袋子里。別怕,別怕,還沒死,這不還在動嗎?唉,別走啊!看我手上對準你們的是什么東西?對嘛,聽我講完啊,今晚開業大酬賓,要不要來點,1元秒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