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外城破,天眼...開
內城。
江寧如一道狂風，又如一道閃電在內城的屋頂上穿過。
他早已發揮出自己速度的上限。
一瞬便是幾十丈遠。
一息便是兩百丈。
他看著頭頂不斷炸響的信號彈，心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因為據他所知，這種城門處升起的大型信號彈，足以照亮夜空，驚動整個縣城的信號彈唯有在十萬火急的情況下才會升起。
以及戰鼓的響起，更是說明了西城門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或有軍隊攻城的大事。
因為大型信號彈和戰鼓的響起，與前世的烽火狼煙乃是同種類型。
雖然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何西城門會有大軍攻城，導致升起了大型信號彈，擂響了戰鼓。
但是戰鼓既然被擂響，還有大型信號彈升空，那么大軍攻城這件事就極有可能發生了。
這讓他不由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些情報。
大夏九州，就前幾年開始，就零零散散有些起義軍。
雖然都很快被剿滅，但起義軍總是如雨后春筍，殺之不盡。
一處被剿滅，另一處又高舉旗幟，掀起叛亂。
到了近一年，起義叛亂也頻頻發生。
尤其是往前一年，起義叛亂的事件更加頻發。
而在洛水縣所處的澤山州內，最大的起義事件還得數黑蓮教教的叛亂。
當時的黑蓮教一朝掀起叛亂，在鼎盛時期從大鳴府掀起叛亂，隨后席卷了兩府，波及七郡。
在那個時候，這所屬的兩府七郡中，不知道有多少縣城被攻破，淪為地獄。
在澤山州的四府三十六郡之內，黑蓮教的叛亂雖然是聲勢最浩大，席卷范圍最廣的一次叛亂。
但并不代表澤山州內，除了黑蓮教的叛亂外，沒有其他的叛亂。
這一年來，據江寧從巡察府收到的過往情報總結，澤山州的大大小小叛亂就有十幾起。
“難道是因為之前長久的大旱，導致某地的百姓活不下去，而掀起的叛亂如今波及到了洛水縣？”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江寧就暗暗搖頭。
“不對，大雪封山，尋常人豈可以在這種環境下活著來到洛水縣。”
旋即，他目視遠方的城墻。
在他一息兩百丈的速度面前，視線的盡頭已經遙遙看到了內城高聳的城墻。
洛水縣分為內城和外城。
外城若是告破，尚有內城可守。
所以內城更加安全，生活的居民也是非富即貴。
這也導致內城的守備力量更加強大，城墻也更加高大，城門也更加厚實。
畢竟這乃是關乎內城那些權貴的身家性命。
他們自然不會在這方面吝嗇。
旋即他雙目微凝。
瞬間看到城墻有些慌亂的士兵，以及來回奔跑的人影，搬弄物資。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念頭。
“難道.西城門已經告破了？”
此時，他這才注意到，西城門擂響的戰鼓已經突然停了下來。
咚——
咚咚——
咚咚咚——
而此刻，他看到內城高聳的城墻上的戰鼓前，已有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開始錘響戰鼓。
鼓聲如雷，響徹內外城，并且越來越急促。
看到這一幕，他的內心變得有些凝重了。
“難道外城就已經告破了？！！”
念頭升起，他的速度再次往上提了一分，身形變得更快了。
但即便他此刻爆發出來的速度已經是遠遠超越前世高鐵的速度。
但依舊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空氣在他面前，似乎并無阻力的產生。
他此刻仿佛與風，與空氣融為一體。
這也是他速度能達到如此恐怖的原因。
他此刻雖然并非是沒有風阻，但因為身形似乎融于風中，風阻比平常人少了數倍不止。
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呼聲，江寧的身形飛快的逼近內外城的交界處。
片刻之后。
全力爆發，江寧已經跨越了十幾公里，來到了內城的城墻下。
“什么人！！”看到一道殘影在皎月的映照下，從屋頂上掠過，飛速的逼近內城城墻，守備軍官頓時開口喝道。
下一刻。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
就看到那道殘影來到城墻的九十度角內側面，隨即扶搖直上。
頃刻間就躍過他的頭頂。
錚——
守備軍官的瞬間拔刀出鞘。
清澈的出鞘聲以及他剛剛的呵斥聲瞬間吸引了城墻上各軍官士兵的注意力。
有人當即拔刀出鞘，雙目凝視那道騰空而起，然后徐徐落在城墻上的身影。
看到如柳絮般飄落的身影，幾位武藝非凡，見解頗深的軍官心中頓時一凝。
違背自由落體，強大的滯空能力，這讓他們知曉，來者的實力非凡。
若非這道身影是從內城的方向而來，他們此刻或許已經揮刀向前，而非僅僅拔刀出鞘才堪堪過半。
“江統領！！”當江寧身影落下后，瞬間有人認出了來者的身份，當即收刀入鞘，恭敬行禮。
其余幾位軍官也瞬間恍然驚醒。
連連泄氣戒備，恭敬行禮。
“見過江統領！”
“見過江大人！！”
聞言，江寧目光掃過周圍一眼，沒有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這里誰官最大？”江寧開口問道。
“我！”有人當即向前，身披半甲，他朝著江寧拱手行禮：“江大人，在下肖琛，正九品守備使。”
“原來是肖大人！”江寧微微拱手，以表尊敬。
然后他問道：“肖大人，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西城門突然升起大型信號彈，還有擂響戰鼓。”
說到這里，江寧又看了城墻一側那高聳的戰鼓，以及持續不斷的擂鼓之聲。
從鼓聲震動傳遞的力量感，他便知擂鼓之人不一般，大概率是武道八品，神力境的武者。
察覺到江寧目光，守備使肖琛開口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但根據西城門鼓聲節奏傳遞的情報，乃是有大軍攻城！再加上大型信號彈連續炸響五顆，這也是大軍攻城的信號傳遞。”
“大軍攻城？”江寧目光一凝。
看到江寧的目光，守備使肖琛道：“至于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傳遞的信號是這個，我就不能視而不見，掉以輕心。縱使是假的，我也要當真。”
“佩服！”江寧拱手：“肖大人克忠職守，實乃楷模。”
商業吹捧了一句后，江寧又道：“諸位同僚，你們忙，我過去西城門看看！”
留下這句話后，他一步跨出，就橫穿了整個城墻。
然后身形一縱，輕松翻過城墻。
隨即右腳踏在城垛的凸起，頓時城垛一角碎裂，他借助這股反作用力也如大鵬劃過長空，轉眼間就來到十余丈外的樓房頂。
下一刻，他身形再次化為一道殘影快速的消失在幾位守備軍官的視線中。
“好恐怖的身法！”
“是啊！這江統領的實力果真恐怖！”
另一邊。
江寧速度飛快，僅僅過了片刻功夫，他就橫穿了外城三分之一的面積。
隨后。
噠噠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傳入他的耳中。
“馬蹄聲？”江寧心中一凝，身形瞬間攀升。
轉眼間，他就來到周圍最高的樓頂上。
居高臨下，他瞬間看到外城城區的主干道上出現一批身披玄鐵甲，胯下騎著黑魘馬的身影。
黑山軍！
黑山騎！！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頓時一震。
眼神有些凝重。
在視線盡頭，外城連通內城的主干大道上，他看到的一眾黑山騎，這些黑山騎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幾騎。
這代表外城的西城門已破，所以黑山騎才能出現在外城的城內。
這也代表，這批亂軍中，至少有三十多位的八品神力境武者。
而且還是身披戰甲，騎著戰馬，并且形成了建制，還是訓練有素的武道八品神力境。
這樣一支隊伍，即使是尋常七品武者膽敢攔在前面，都會被一個照面就沖殺。
因為軍中武者與單獨作戰的江湖武者完全不同。
他們形成了建制，并且訓練有素，沖殺有度，互相配合。
一加一的戰斗力完全能發揮出二來。
兩者之間的戰斗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更別說還是如此精銳，歷經重重劫難的黑山騎。
他們的戰斗力只會更加恐怖。
況且這支黑山騎還是騎兵，而非步兵。
要知道，八品神力境至少有千斤起步的力道，其中的佼佼者更是有兩三千斤之力，身上披著的戰甲又是幾百斤。
這些黑山騎一旦動起來，不亞于移動的一坨鐵。
而能馱著身披戰甲，全副武裝的黑山騎沖鋒的黑魘馬又是何等的爆發力和耐力。
兩兩疊加，一旦沖鋒起來，面對數十騎的沖擊，如何能阻擋？
誰又敢阻擋？
就連如今的他，看到這數十黑山騎，心中都有忌憚。
西城門告破如此之快，雖是在今晚年關之夜這個特殊的節點，但也足以見得這數十黑山騎中有遠遠凌駕于八品之上的強者。
單單八品神力境，是不可能做到如此之快的破城。
必然是有真正強者翻過城墻，快速擊殺看守的士兵，隨后打開城門。
唯有如此，才可能做到如此快速的破開西城門，出現在外城城內。
至于這伙黑山騎中的強者為何等實力，他也不知道。
自己是否是其對手，他同樣不知。
黑山騎做為黑山軍中最精銳的存在，而黑山軍又是黑蓮教的護教軍。
之前能在大鳴府掀起波及兩府，席卷七郡的叛亂，說黑山軍中沒有武道強者那是不可能的。
思索了片刻，江寧頓時停下腳步，原地觀察遠處視線盡頭策馬逼近的三十余騎。
黑山騎從西城門沖進城內后，便沿著主干道直奔內城的城門口而去。
他們中間絲毫沒有任何猶豫。
早在行動之前，他們也早已定好了計劃。
從西城門入城，入城之后，第一時間直奔內城的城門口。
他們也知曉，在年關之夜，趁守備松懈，攻破外城城門簡單。
難的是攻破內城城門。
有了外城的預警，內側守備軍必然在飛速行動。
這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是爭分奪秒。
畢竟他們加起來也不到百人的黑山軍。
一旦守備軍準備充分，內城中的強者都已到齊，那想攻破內城，比登天還難。
人力有窮盡，這是現實。
他們再強，也終究是血肉之身，也終究會力竭，也無法面對人海戰術。
突然間。
在前方策馬疾馳的黑山騎領頭人的耳中突然想起清冷的女子聲音。
“蔣大隊長，暗中有強者在窺探我們這里？”
“有多強？”聞言，黑山騎領頭人頓時開口，他的聲音很快被呼嘯的風聲吹散。
“不清楚，還沒發現具體位置，但憑借我的直覺，我已知曉他在大概的方位。”
“還請圣女盡快找到此人，若是可以的話，先解決掉此人。”
“放心，我黑蓮教妙法，獨步無雙，發現此人，我必將其帶入極樂世界！”
另一邊。
江寧觀察了片刻。
瞬間感覺到有人同樣在暗中觀察自己。
這種感覺，就如秋風未動蟬先覺。
渾身上下頓時冒起雞皮疙瘩，汗毛倒立。
他目光暗暗掃過他感知到的方向，卻一無所察。
下一刻。
他雙目微閉，旋即一睜。
額間的天眼瞬間開啟。
天眼一開，他再次掃向黑山騎來的方向。
頓時看到一團黑霧包裹著一位身穿黑裙，面覆黑紗的女子。
“這是.”
看到這女子之時，他也頓時在這女子身上察覺到了神裔眷屬的氣息，同時還有神性殘留的氣息。
黑蓮教中人！
江寧瞬間做出了判斷。
旋即，他目光微凝，瞬間看透女子身邊虛幻的黑霧，看透女子全身，同時也看透了她臉上的面紗。
“看容貌很年輕，不過二十三四的年齡，可以嘗試！”
“若是殺了她，根據感知到的氣息，應當可以從她身上汲取神性點。”
“她也應當就是這匹黑山騎以及后方黑山軍中實力最強的存在！”
看見這女子的時候，江寧瞬間明白了。
黑蓮教，背后也站著一尊神靈，一尊真正的神靈，掌握權柄的神靈。
基本情況了解后，江寧就準備撤回去了。
在這里，一人面對三十余騎，至少是武道八品之上的三十余騎。
而且還是曾打出威名赫赫的黑山騎，再加上深淺不知的黑蓮教女子，他沒有太大把握。
所以他準備退回內城城墻，借助地利行事。
而此時，那女子也隨著距離拉近，發現了江寧。
她發現江寧后，就看到江寧飛速抽身后退。
瞬間就消失在她視線的盡頭。
“好年輕的面孔！”
“好快的速度！！”
“好君的身法！！！”
“此人是誰？？”
她腦海中瞬間冒出疑惑，心中也變得有些凝重。
此時。
江寧耳邊的風聲呼嘯。
他飛速的踏過屋頂，從積雪之上如大鵬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