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居然好到一起去上洗手間,這個發展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
“友情提醒一句,剛才那個白總看上你的女人了。”梅曉晨聲音不大,王國華能聽清楚。
“我知道,怎么了?”王國華混不在乎的笑道,梅曉晨回頭看了看,然后才道:“這家伙家里有點來頭,他看上的女人往往都要弄到手。這個,我跟他有點交情,但不足以左右他的決定。”
“姓白的?”王國華腦子里轉了一圈都沒想到當今的朝堂里有哪一家姓白是顯赫的。
“別想了,他從的是母姓。口袋了裝著的是米國護照,回國來掙錢。”梅曉晨倒是目光銳利,一語道出王國華心中所想。梅曉晨說的這個,王國華倒是一點都不奇怪,這年月有本事的都往外跑,弄個身份再回來大把撈錢的主不在少數。偏偏這些人,手里掌握的資源還不少,可以說這是一個時代的怪現象。
“你心里有數就行,我回去了。”看見兩個女人回來,梅曉晨選擇了告辭,過來說兩句示好之后,再留下就有別的嫌疑了。
回到位置上的梅曉晨保持著笑容,白總則是一臉的陰郁道:“你跟他很熟?”
“談不上,有過兩次接觸。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直接告訴你吧,他叫王國華,老婆姓楚。”梅曉晨說著笑瞇瞇的看著白總的反應,這家伙臉色變幻了幾下,眼珠子一陣亂轉。
“我,這小子膽子夠肥啊。”白總說這個是有道理的,楚家在京城里那不是好惹的。王國華娶了楚楚這個名動京師的美女,居然還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就不怕老頭子一槍崩了他?這個,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吧?
梅曉晨兩面賣好的嘴臉王國華沒有看見,不過對于白總的威脅,王國華不是很放在心上。要是這點自信都沒有王國華和嚴佳玉也不會有鴛夢重溫的一天。
“那個人是干啥的?”嚴佳玉笑著問了一句上前來挽著王國華的手,兩人步出餐廳。
“一個官二代,好像來頭不小。”王國華說著眼神有點變了味道,嚴佳玉看出他戲弄的意味,伸手在腰間威脅了一下并沒有使勁,輕輕的一捏道:“你敢懷疑我?老娘可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的。”
提起這個,王國華不免暗暗叫了一聲慚愧。自覺對于一個良家女子而言,自己能拿出手的東西真不多。嗯,需要行動表達一下了。進了房間,王國華便摸出行李包里的小盒子遞過去。
嚴佳玉看這他有點驚喜道:“給我的?啥?”王國華面帶微笑道:“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嚴佳玉打開盒子看見那枚墜子眼珠子有點直。她不是不識貨的人,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王國華送的這個墜子看著就不是一般的東西。上好的翡翠精心打磨出來的物件,那種視覺感真是太動人了。嚴佳玉小心的拎著紅線,舉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番,眼睛里溢滿了開心。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容易滿足,其實嚴佳玉并不在意這個東西價值幾何,只是在意王國華這個舉動。能想著買一個墜子送過來,就是心里有自己啊。
“我也不太懂這個聽人說什么人養玉十年,玉養人一生。”王國華笑著解釋,嚴佳玉遞過來道:“幫我帶上。”王國華幫著戴好墜子,嚴佳玉小心的貼著放著,滿心歡喜道:“這東西不便宜。”
王國華笑道:“其實我是有私心的,貼身帶著,是希望你能時時想起我。”甜言mì語這玩意不要錢王國華也是不吝嗇的。嚴佳玉要求不高,王國華心里是有數的。這個女人還是比較有個性的,在南山縣那個小地方看出來,出去外面的世界才幾年,就混出樣子來了。
嚴佳玉聽了這話臉上全是甜mì。靠著男人的胸前笑著低聲道:“我心里知道你哄我的,可是我就信你哄。女人這一輩子,有一個值得牽掛的男人,有一份屬于自己的事業,還有什么可求的?”
同樣的場景下,換成劉玲或者慕容就會什么都不說,瞇著眼睛自我陶醉一下。
王國華不能總呆在上海,機場送別是時候嚴佳玉沒去主要是嚴佳玉不想讓王國華的同學們知道相互間的關系,也算是為王國華著想吧。
王國華沒有讓人接送的習慣走出機場的時候遭遇江潮生時還是有點奇怪道:“你怎么來了?”江潮生笑道:“一個朋友在民航,可以查到您的機票信息。”
秘書細致到這個地步,王國華還是比較欣賞的。自身就是做秘書的出生,從職業角度來看,江潮生無疑是王國華最滿意的一個秘書了。
“細致是好習慣,但不能總盯著細節,以后總是要獨當一面的,這方面要加強學習。”王國華帶著一點指導性的語氣說這個話,江潮生看著很平靜,實際上心里起伏不小,王國華的暗示他聽的很明白,幾年的秘書生涯下來,王國華必然會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去發揮,這一點,江潮生沒有懷疑過。給領導當秘書,看著是伺候人的活計,實際上體制內這算是一條快速上升的捷徑了。就拿江潮生來說吧,之前不過是一個副科級,現在已經兼任市委辦副主任了。正經的副處級,他跟了王國華才幾天。所以說體制內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不是白說的,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司機劉錚安靜的站在車邊上,看見王國華來了便笑著開門的時間已經是深夜,這兩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辛苦了,小劉!”王國華笑著來了一句,劉錚面露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應該的。”實際上王國華就算什么都不說也不要緊,問題是有這句話跟沒這句話,劉錚心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在這等了兩個小 時,盡管換來的只是三個字,劉錚心里卻感覺到領導對他的辛苦是明白的。對于將來,劉錚這個年齡沒有想太多,只知道把眼前的工作做好。當然了,年輕的劉錚在市委辦里頭現在也算是個人物了,小車班的一幫人一致推舉他為班長。秘書長卓強國還作為介紹人,介紹劉錚入了黨。這些事情,劉錚倒是跟王國剛匯報過的,書記大人當時沒有太明確的表示,心里卻是很明白卓強國不這么干,也有的是人會主動這么干。
上了車王國華便靠著睡覺,從機場到市里,還有三個多小時,不睡一覺明天什么都干不了。當然王國華白天睡覺,也沒有人會指責。只是離開了幾天王國華很多事情等著要處理。
天色微明的時候,車半進入了市區,一路上劉錚沒有追求速度,車子開的很平穩。王國華一覺睡的tǐng結實,被江潮生叫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恩州賓館的門口。
王國華的車子剛停好,樓上的左和生就被對講機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聽見下面的保安匯報:“書記回來了。”左和生跟裝了彈簧似的跳起來,飛快的沖進洗手間,用最快的速度梳洗一番頭發都來不及整理就沖了出來。
王國華剛到房間門口,左和生就及時的出現:“書記回來了。
王國華對于左和生的出現沒有多少意外,點點頭道:“嗯,回來了。老左,附近哪有吃早點的地方,就是那種平民一點的。”
左和生楞了一下道:“酒店里有早餐準備著,您將就一下?”
王國華沖他笑笑沒說話進門后左和生跟進來道:“書記,要不您稍微等一下,我回去收拾收拾就領您去,附近倒是有一些早點攤子。”
“好,你先回去吧等下再說。”王國華交代一句,先去洗了個熱水澡。
左和生出來帶上門,看見江潮生和劉錚過來,趕緊上前招呼。江潮生道:“書記說要洗一下,我們也抓緊時間梳洗一番,麻煩左總安排個房間。”
左和生自然很好說話趕緊的給兩人安排下去。王國華從洗手間里出來換了衣服,敲門聲就響了,出來一看三個人都在門口表招呼進來道:“稍微等一下。”
王國華私下了基本不端書記的架子,這一點三位都深有體會。不過怎么說呢領導不端架子叫隨和,做下屬的要放肆那就叫幼稚。一兩次就算了,多了就是不成熟的表現了。
所以,王國華出來的時候,三人都恭敬的站在那里等著招呼。王國華也不打算去糾正他們的過分嚴肅,信步在前道:“走吧。”
平民出生的王國華,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才能看見市井百態,這個城市有近百萬的人口,其中大多數都是所謂的弱勢群體,他們的生存現狀才是最能反映這個城市水準。
整天坐在辦公室里,是什么都看不到的。這樣的書記,王國華覺得不當也罷。
左和生領著大家來到的是一個市場附近的一條街道上,這一帶很多做早餐的攤子。這條街距離恩州賓館大致五分鐘的車程,王國華吩咐在街道的外頭把車停下,下車步行往里走。
早晨的市場里非常熱鬧,流動的早點攤子很多。街道兩邊還有不少門面也做早點生意,王國華隨意的在路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下,老板過來拒呼時要了一份湯粉,左和生還加了一句:“雙份粉腸。”
王國華笑著看看左和生,這家伙確實也是一個人物。王國華的喜好了解的很清楚。
湯粉還沒有上來,街上突然一陣雞飛狗跳,賣早點的攤販們在一聲“城管來了”的高呼后狼奔暴突。王國華詫異的看看手表,時間只是上午的七點半,這城管沒到上班時間吧?
追殺持續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幾個倒霉的攤販沒有跑成,攤子被繳獲。
送來早點的老板看著混亂的場面,長長的一聲嘆息沒有說啥。王國華叫住老板道:“老板,你覺得城管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不就是那樣,要說沒有城管也不行,整天都是亂糟糟的又臟的很。可是這些做小生意的人也不容易,城管抓了他們就知道罰款,你說除了罰款就不能干別的?”這老板說完便走了,王國華若有所思。
王國華看看左和生道:“老左,你要是城管局長,你會怎么管這些?”
左和生有點吃驚,還是很快就回答道:“這個不好說,但是這樣追來追去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辦法,至少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是啊,老板剛才說的很有點道理,城管局不是罰款局。不管不行,也不能簡單的管。”王國華自言自語,左和生道:“這個怎么說呢?城管局那幫人也不是笨蛋,有的事情他們不是看不到,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面的人做事,主要還是看領導喜歡什么。說的難聽一點,很多人做事是做給領導看的。領導不關心的問題,誰會去多那個事情。”
王國華聽了這話便問江潮生:“潮生,你怎么看?”
江潮生謹慎的先思索了一番才道:“左總說的有一定道理,不過…。”王國華笑著擺擺手道:“你也別不過了,老左說的對,以后你獨擋一面,有問題就要面對,不要找客觀理由。”
江潮生笑了笑,沒有辯解,顯得虛心受教的樣子。王國華嘆息一聲道:“呆在力公室里是看不到這些的。”
王國華這聲嘆息道內涵,除了自己別人不會知道。自打當上這個書記,王國華面臨著許多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不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是不會從這個角度去看待。上一輩子作為一個普通市民,在城市里王國華屬于罵娘派,只要出點問題,都往政府頭上算。
真的當了書記,成了被罵的對象時,王國華才能體會到下面一些人在做事的時候是一種什么心態。錯誤自然不會是領導的,所以不做事或者少做事,就不犯錯或者少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