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格納沖底下的人們招著手。
他此時幾乎要被那些姑娘們的尖叫和愛意淹沒了。
但泰勒格納的心里遠沒有表面上的從容不迫,他只想趕緊把腳下的怪物送回囚牢中,這東西在外面沒逗留一秒都是潛藏的危害。
泰勒格納第一次對自己身上的人氣感到頭痛———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了,盡管颯羽衛和守城士兵在極力維持秩序,但交通徹底阻塞了。
這個大家伙該怎么運回去?還要多久?
或許自己需要早些確定城主夫人的人選,這樣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豐腴奔放的姑娘從颯羽衛的防線中突破,她頭上戴著一枚花環,是由金黃的車矢菊和白色的梔子花扎成的。此外,她懷里還有一大捧。
她家里一定有個大園子,而且還得是在綠洲中面最肥沃的那一帶。
泰勒格納在心中說著,那姑娘已經到了跟前。
她絲毫不害怕地上的畸獸,大膽的將鮮花遞向了泰勒格納,相比之下,難得的機會就在眼前。
總不能對愛慕者太過嚴苛。泰勒格納想。他蹲下身,帶著微笑準備結果花束。
但他腳下的巨獸頭顱動了。那雙眼睛在睜開的瞬間已然變得通紅。
糟了。
泰勒格納急忙從巴凱身上跳下。
噗!!!
皮開肉綻的聲音 街道上下起了一場污濁的血雨。
巴凱重新站了起來,這些都是他的血肉。
他的身體開始不規則的鼓脹,仿佛是氣體分布不均勻的的氣球。
巴凱想要變身,卻失敗了。天神戰士的威嚴從他身上一閃而逝,但也足夠驚人。
巨化了部分的軀體硬生生崩斷了束縛他的鎖鏈,連帶著那些嵌進皮肉中的鉤爪也被扯了下來,作為代價,它們也都盡職盡責的剜下了一塊皮肉。
滿身傷口的巴凱氣焰熏天,兇戾無比。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泰勒格納,和門板一般大的爪子罩著泰勒格納拍了下來。
附近的颯羽衛原本都使盡力氣把持著鐵索,此時鐵索崩斷,他們一時間因為脫力而人仰馬翻,根本來不及支援泰勒格納。
一團黃色閃光在泰勒格納面前亮起,一個吊著胳膊的男人就這樣憑空出現。
空間魔法?
泰勒格納見多識廣,但也沒有料到接下來的一幕。
一聲巨響震得附近的人腦殼發蒙。
賈若用右手和巴凱對了一拳,撐住了他的巨爪。
巴凱手臂上的血珠因為慣性甩了賈若一身,但好歹保住了身后的人。
賈若沉身墊肩,腿部猛然發力,撞在巴凱的胸膛,居然將這個巨獸擊退了出去。
高大的巴凱腳步趔趄,憤怒的盯了對手一眼,便不再追究。
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颯羽衛不會給他太多時間。
趁著現場一片混亂,巴凱爪蹄并用,攀上了街道兩側的屋頂,幾個起落后就靠近了城門。
那些尋常的士兵如何能抵擋他,越上城墻的巴凱左右開弓,兩巴掌就把城墻上的衛兵掃了下來。
他又回頭望了一眼泰勒格納,接著就沖進了茫茫沙海中···
“就算你不來,我也能閃開。”
泰勒格納將那個豐腴的女孩放下了地。這個可憐的姑娘已經嚇傻了,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既然你愿意出手相助,那我就承你這份恩情。”
泰勒格納解下了額頭上的一枚黃金鷹頭雕飾品。
“這個送你,權當謝禮,我們有空再認識。現在,我還需要去把那怪物捉回來。”
不由分說,泰勒格納把雕飾塞進賈若手里,然后翻身上了他的坐騎。
重新召集了他的颯羽衛后,一行輕騎就順著城門追了出去。
恕瑞瑪人說話有個特點。
他們的語速很快,聲音高亮,外鄉人看到兩個恕瑞瑪人交談,總是以為他們在吵架。
賈若的恕瑞瑪語還算不上熟練,根本沒能接上泰勒格納的話頭,只能看著他遠去。
“真厲害,是我喜歡的類型。”
此時,加斯克撣著身上的灰土來到了賈若身邊,望著泰勒格納的背影感嘆。
賈若慢慢轉過頭:“你······喜歡男人?”
“不,我喜歡有錢的。”
加斯克無辜的聳聳肩。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越是在外面晃蕩,就越是知道來錢難。”
加斯克盯上了賈若手中的那枚鷹頭雕飾。
好吧,你說是就是。
賈若舉起雕飾掂了掂,這么沉的東西戴在腦門上真的舒服嗎?
“那個·····能把它給我嗎?”
賈若尋聲望去,是剛才那個獻花的姑娘。
“我可以賣的,我,我家很有錢。”
她的臉上帶著些紅暈。
“哈哈····”
賈若和妮蔻都笑了,加斯克也不例外。
和尋常的恕瑞瑪姑娘不一樣,她的皮膚很好,沒有風沙打磨的粗糲,果真是大戶人家。
說這樣的話也不怕被人訛。
“也好。”
賈若就這么把金閃閃的配飾拋了過去。
“還麻煩請你帶我們回家,我這一身····”
他剛才被濺滿了血污。
“需要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