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把關以東,是一片平原。它的名字叫老把門。
今天,一支諾克薩斯軍隊在這里駐扎了下來————兩位戰爭石匠的有去無回,讓何拉德將軍放棄了原先的計劃。
既然德瑪西亞有所察覺,他們就沒必要再急行奔襲了。
步步為營,穩扎穩打,才是上策。
何拉德將軍這次帶了足足三萬名士兵。一半是老兵,一半是新人。
雖然同為****帝國,但諾克薩斯的軍事制度和德瑪西亞完全不一樣。
不需要通過篩選,只要點頭同意,任何人都能加入諾克薩斯的軍隊————無論是什么樣的人,人事部的軍官也能在軍隊里找到適合他們的差事。
經過幾個月的簡單訓練后,只要有把力氣的人就能領到自己喜歡的武器和盔甲,加入士兵的行列。
而比較弱雞的,則可以成為做飯的伙夫,養馬的馬倌,保養兵器的隨從。
當然了,開戰的時候這些弱雞也必須上場。
至于能否茍活下來,又或者直接化為炮灰,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但無論你是伙夫也好,馬倌也罷,只要在戰場上殺死一個敵人,你就能得到豐厚的報酬。
殺五個當伍長,殺十個當什長,殺一百個就是中隊長。以此類推。
這樣的制度,讓諾克薩斯的軍隊從來不缺人手。
在擁有符文之地最龐大軍隊的同時,諾克薩斯迎來了另一個問題。
諾克薩斯雖然幅員遼闊,但多為貧瘠之地。
他們沒有足夠的給養和后勤來供給軍隊。
所以,諾克薩斯總是孜孜不倦的挑起戰端:
如果對方不戰而降,諾克薩斯就會多出一片領土,反哺軍隊。
如果對方奮起反抗,那么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刷掉軍隊中的廢物,選拔優秀人才。
無論如何,諾克薩斯都不會虧。
在剛駐扎好的篷里,何拉德將軍正在擦拭他的武器,一柄大砍刀。
“這是第幾次來德瑪西亞了?”
他自問著。
其實何拉德很清楚答案。
七次,每年一次。
這柄大砍刀陪著他,從當初的一個大頭兵,一路走到了如今三萬人的統帥。
并不是何拉德戀舊,兵器這東西只要好用,他都不會介意。
但換來換去,還是這柄砍刀最順手。
何拉德是德萊厄斯的崇拜者。
他們都是從一無所有開始參軍的,何拉德希望他自己也有爬到那個位置的一天。
因此,這一戰很重要————如果表現好,他今年就會得到晉升,成為崔法利軍團的一位大隊長。
雖然管的人少了,但那可是崔法利,諾克薩斯最精銳的部隊————崔法利軍團還是他的偶像,德萊厄斯親率的部隊。
何拉德試圖把砍刀上那三根槽線里的血漬清除干凈。
(除了放血以外,這三根凹槽還是砍刀唯一的裝飾。它們代表了諾克薩斯信奉的三種力量:武力,狡詐,遠謀。)
但這些污垢經年累月,非常頑固,何拉德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把砍刀放回了架子上,伸手撓了撓他坐騎的下巴。
那是一只幼年的龍蜥。
差不多該換一只了,何拉德想。
龍蜥是來自南方叢林中的怪形爬行動物,它們是兇猛的掠食者,體型可以長到相當巨大。
幼年的龍蜥是名貴的坐騎,這時的它們幾乎不能反抗騎手。
當它們長大到無法被人駕馭的時候,就會成為載重的馱獸,偶爾也會成為活體攻城錘,用來沖破敵人的城墻————起碼這次,何拉德就打算這么做。他可是花了大力氣,弄來了五只成年的龍蜥。
就在此時,何拉德身后一個被帆布蓋住的巨大箱子中,傳出了一陣低沉的喘息。
他的這只坐騎龍蜥險些癱軟在地。
何拉德嘴角翹了起來。
這才是他準備的最大底牌。
這次戰役,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