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地的潛在力量是她與生俱來的紐帶,原始的魔法在她手中凝為魔法寶珠。
瓦斯塔亞人阿貍醉心于玩弄獵物的情感,然后吞噬他們的生命精魄。
雖然阿貍是天生的掠食者,但她卻對獵物始終保存著一份同情,因為每吞噬一個靈魂,都伴隨著他們生前的記憶。
阿貍最初被遺棄在艾歐尼亞北方常年積雪的樹林中,她對自己原本的家庭一無所知,他們只留下了一個信物:一對可以拼接貼合的雙生寶石。
她加入了一群正在晨獵的冰原狐,沒過多久,它們就接納了她。
雖然無人傳授她種群特有的魔法,但阿貍卻憑著直覺本性,學會從周圍的世界抽取魔力,塑造極具殺傷力的法球寶珠,強化自己的反應速度,便于擊殺獵物。
如果獵物的距離足夠近,她甚至能將驚慌逃竄的小鹿安撫進入一種安詳靜止的狀態,即使被她的利齒刺入血肉,也始終安然自若。
阿貍首次遇到人類,是因為一群漂洋過海而來的士兵在她的巢穴附近宿營。
他們的行為讓阿貍感到陌生而又好奇,她遠遠地望著他們。
一位獵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相較于其他人的鋪張浪費,這位獵人將自己獵物的每一部分都物盡其用,就像她的狐貍家族。
后來這位獵人被弓箭所傷,阿貍感到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她的直覺本能讓她吞噬了他潺潺流出的精魄,與此同時她獲得了這位獵人零散的記憶——摯愛在戰斗中殞命、孩子們在家中等待、還有一片遍布鋼鐵和巖石的奇異土地。
她發現自己可以撬動這位獵人的情感,從恐懼到憂傷,從憂傷到愉悅,她用美景和溫暖裹住了他,他在一片陽光和煦、芳草紛飛的景象中與世長辭。
吸收獵人的生命讓阿貍如癡如醉,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充滿活力,于是便前往艾歐尼亞其他地區,尋找更多人類。
她喜歡細細品味玩弄獵物的樂趣,先操縱他們的情感,然后再攫取他們的精魄。
她嘗試過不同的幻象夢境,有良辰美景,也有原始渴望,偶爾還有凄切的哀愁。
她陶醉于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沉浸于別人的生活。
透過偷來的記憶,阿貍從獵物的視角看到他們向暗影的神廟宣誓效忠,對太陽的化身進獻貢品,探究以歌為語的鳥類瓦斯塔亞族群,領略聞所未聞的崇山峻嶺。
短暫而又精致的記憶碎片讓她經歷了心痛與幸福,隨后她越陷越深,甚至為那些慘死于諾克薩斯侵略者手下的艾歐尼亞村民流淚哀悼。
后來有一次,一段記憶講述了關于一只惡魔妖狐的恐怖傳說,她大驚失色。
隨著她攫取的精魄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與自己的獵物感同身受,因此也對自己捕獵的行為感到罪孽深重。
她擔心那些關于自己的傳說所言不虛,擔心自己真的是一只殘酷的怪獸。
但只要太長時間不進食,她就會感到自己的力量緩緩褪去,就會再度開餐。
阿貍嘗試過自我控制,只攫取一小部分生命精魄,只足夠吸取一兩段記憶,但不足以奪人性命。
她的嘗試成功了,但好景不長,無盡的饑餓折磨著她,很快她就屈服于誘惑,在一座沿海村莊全體居民的睡夢中大飽口福。
這件錯事折磨著阿貍,她無法原諒自己,一種深深的悲傷讓她懷疑自己的本質。
她躲進了森林中的洞穴,與世隔絕,希望能夠控制自己殘忍的欲望。
幾年以后,她再次現身于世,現在的她決心只靠自己的雙眼去體驗生命的每一種滋味。
雖然她可能偶爾會放縱一回,享用生命的精魄,但她一直都忍住沖動不吞噬掉他人的整個生命。
那對雙生寶石是阿貍尋根溯源的唯一線索,她從這個線索出發,開始尋找自己的同類。
她要活出自己的一生,不再依靠那些借來的記憶和陌生的夢境。
“人心善變,甚于最深奧的魔法。”----九尾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