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瀾。
程雋書房。
程溫如看向程雋,目光明滅,之前所有的疑點現在終于理清了,“三弟,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一直沒說。”程雋指了下對面的椅子,面色平靜,容色依舊,只是一雙眸子深了些,冷了些,“坐。”
即便事情真相被程饒瀚抖出來了,兩人之間也不見絲毫的生疏。
“不準備回去了?”程溫如抿唇。
她最近跟程饒瀚斗智斗勇,身心俱疲。
“看情況吧。”程雋打開電腦,收取了一份文件,“下任家主什么時候競選?”
這是程溫如一直可以回避的問題,她下意識的不想跟程雋提起這個,怕引起程雋的傷心事,眼下程雋風淡云輕的自行提起,她頓了一下,才開口:“還有半個月。”
“好。”程雋點點頭,沒再說話。
書房的門沒關,外面,程水進來,他手中拿了一份文件,“這是程土發過來的一份數據,巨鱷那邊…”
程水看到上程溫如,聲音頓住,含糊開口,“您看看,程土聽到了這些事,想要回國。”
程雋接過來文件,掃了一眼,抬眸,“都皮癢了是嗎,一個個都想回來?”
程水想想程土跟巨鱷干的那些勾當,不由咳了一聲,沒敢說話。
“程金應該也要被他們從水陸空三部趕出來了吧,”程雋站起來,神色自若:“讓他直接遞交辭呈,接著回去賣衣服。”
程水一愣,被這“買衣服”驚到了。
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程雋說的買衣服是什么意思…
原來程雋他們管這叫買衣服…
兩人語氣平穩,不急不躁的,半點兒也沒程溫如想象中的落寞。
程溫如若有所思的下樓。
實際上她這么多年,知道程雋的一點底細,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他的錢幾乎就是取之不盡。
想到這里程溫如大略松了一口氣。
情況應該沒她想象的那么復雜。
路過正在圍觀程木花盆的程金程火,她想了想,然后看向程金:“程金,你現在…改行賣衣服了?”
程金:“…是。”
沒有改行,他一直是。
程溫如:“…也好。”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程雋送程溫如下去。
等他們離開后,程金程水三人才圍在程木身邊。
金木水火土五人除了程木,其他人很少回程家,對程家什么歸屬感,此時程木正在跟他的四個兄弟得意洋洋的介紹自己的新型花種。
“看到沒有,我研究出來的新型耐寒花種,比老園丁的更耐寒一個月。”程木抬著下巴,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驕傲。
金水火三人看了一眼這盆娘們唧唧的花,沉默半晌。
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
程水嘆息一聲,他拍拍程木的肩膀。
最終,好兄弟還是成為了一個園丁。
幾日后。
秦漢秋工程的發布會。
秦苒一早起得很早,她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程火跟她隔了個位置,嘴里叼著一塊面包,“秦小姐,程土昨天晚上的那個安全系統真的沒有漏洞嗎?”
“沒有絕對安全的系統,但是…”秦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們最少要找到他們的ip跟一點痕跡。”
就算攻擊國外的安全系統,她也需要主機鏈接,沒有端口她也進不去。
“好吧,”程火嘆息一聲,“我再試試能不能讓他們點進去我的木馬。”
兩人說話間,程水程金兩人跟著程雋從書房出來,程水還在跟程金說著什么,秦苒沒在意,只是咬著牛奶的吸管,看向程雋,一只手隨意的支著下巴,“今天我爸一個工程的發布會。”
陳淑蘭去世那段時間,秦苒也一直渾渾噩噩,大部分都是程雋幫她安排行程,到處“玩”。
程雋坐在秦苒身邊,他們刻意空出來的位置上,聞言,也沒思索,直接道:“好。”
兩人吃完飯就出去了。
秦苒外面就套了件風衣,帽子一扣,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程雋外面是黑色的大衣沒有帽子,骨相清癯,最近幾日越發清瘦,越發襯得猶如落風清。
秦苒側身,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從兜里摸出了黑色的口罩,給他戴上。
口罩是她買的秦修塵同款,黑色,有點兒丑,很大,遮蓋的只剩一雙清冷的眸子。
秦苒笑了,“走吧。”
今天兩人出門,程木就沒有跟著出來。
不多時,兩人就到達酒店。
秦苒一向怕人多,煩躁,今天若不是想帶程雋出來,她是不是來這里的。
地址她提前同秦漢秋打聽過了。
酒店二號廳。
一路上有指引。
程雋握著她的手,兩人走到二號廳邊緣,正巧看到對面的一號廳,也是掛著發布會的巨大屏幕,這個時間點,已經有不少記者進去了。
已經快到發布點了,再看看秦漢秋這邊,人丁稀少,秦苒挑眉。
秦漢秋這邊的工作人員認出來侵染,迎她進去。
見秦苒看向對面,工作人員不由苦笑,“四爺他提前了他的發布會,正好與我們同一天,記者大部分都去他那里了…”
對面。
秦語坐在第一排邊緣,發布會已經開始,她往后看了眼,正好看到秦苒,不由舒出一口氣,笑:“媽,我們去爸他們那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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