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醉酒,唐可寅也不想計較,跟著他去了。
到了房間,唐玉滿臉紅光,跌跌撞撞的走去內閣,拉住遮擋的簾子,瞧著唐可寅笑的得意洋洋,然后猛地一扯,將后面的東西露出來。
只見小小的隔間里點著紅燭,擺放著四樣干果,墻上掛著一副美人圖,圖上的美人靠在窗前,怔怔的瞧著遠方,眉眼含愁,端莊嫻靜。
唐可寅雙目放大,只怕外臣中,再無人比她更熟悉畫中美人了。
大魏太后,趙秋容。
“如何?”唐玉扶案大笑:“我的正房夫人,是不是很美?”
唐可寅胸膛起伏,唐玉的話就像是一把針,把他的耳朵都刺痛了。
“多美的人啊,怎么會這么哀怨憂愁呢?”唐玉伸出自己粗糙的手,在畫中人的臉上輕輕擦拭:“若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不會讓她這么難過。”
他對趙秋容最深的記憶,就是她在行宮救下自己的時候。
那時的她懷著身孕,與神宗鬧氣來了行宮,坐在屋里的模樣,像極了古畫中的美人,唐玉瞧了一眼,就一直記在心里。
無論后來見過她幾次,趙秋容最美的樣子,永遠都是她眉眼含愁站在窗邊的時候。
“太后。”唐玉低聲自嘲笑了:“那又如何?”
他話音剛落,就被唐可寅一拳打在了腮幫子上,本就醉酒的唐玉摔在地上,被桌角磕破了臉頰,開始流血。
“你大膽!”唐可寅氣的發抖,從不輕易發火的他,像是炸了毛的獅子一樣,對著唐玉抬起巴掌,像是可以直接拍死他一樣:“這是太后,大魏國母。“
唐玉坐在地上懵了許久,摸摸自己麻木的臉,惡狠狠的看著唐可寅。
他已經不是能被唐可寅管束的年輕人了。
“你當真是胡鬧。”唐可寅去摘畫,不知為何,他心里出奇的憤怒,這份憤怒不是因為唐玉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是他對趙秋容的心思。
太后少年寡居恪守禮數清清白白,怎能容他肖想玷污?
畫還沒摘下來,唐可寅就被勒著脖子摔在了地上。
唐玉習武,他不是對手。
“呸!”唐玉醉醺醺的站不穩:“太后又如何?神宗不愛她,我愛,她沒做我的女人是她無福,等我爬上高位了,我一定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讓她知道,我比神宗好多了,與其做清心寡欲的太后,不如做我的女人。”
這話越發放肆,唐可寅惱怒異常,爬起來與他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桌子,上面的干果灑了一地。
最后,唐可寅還是被唐玉摁在了地上掐著脖子。
“我就要她,誰勸都不管用,哥,我的好哥哥,你是工部尚書和帝師,身份顯赫,人人都要看你的臉色了,你可要幫幫我啊。”
唐可寅咬牙切齒:“妄想。”
“你不幫,那我就不生子。”唐玉拿出自己最具威脅的一點:“舒兒是個女兒,沒辦法為唐家延續香火,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就不生孩子,你不想唐家斷了香火吧,爹娘可都在九泉之下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