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偏執了,除了帶走明儀,沒有任何想法。
錦寧緊緊拽著明儀的衣裳,臉色害怕又緊張,他怕夏侯雍搶走明儀,怕今后見不到爹爹。
“你把我看的太重了。”明儀把抽出來,抱住死死拽著她的兩個孩子:“你這樣讓我很累你知道嗎?我不與你走,是不是就算辜負你的深情厚誼?是不是就算不知感恩?可你有想過我是否愿意嗎?我有丈夫,有孩子,我為何要與你走?”
夏侯雍眼神絕望,看著她,幾乎要將悲傷彌漫整個山頭:“你還是更在乎穆玨,對嗎?”
“是,我頂風踏浪長大,活的小心翼翼,受夠了算計陷害,是他給了我安全感,只要我需要,他都在,即使我要替太多人遮風擋雨,可是為我遮風擋雨,只有他。”
“我也能!”夏侯雍直接過來,推開兩個孩子死死抓住明儀的肩膀,無視清梨摔在地上大哭,無措的說道:“我也能的,夏侯家已經沒了,沒人再會害你的,你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一次就行了。”
明儀微微垂眼,爾后看著他:“那年,你把有毒的點心喂給我時,我說不想吃,是你說嘗一口就好,我問過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吃,你點頭了,但那塊點心差點要了我的命。
人人都說你對我好,在我生死難料時,找來所有你的能找來的大夫救我,甚至以身試藥,但你可知道,我親眼看見你下毒了,害我,然后嫁禍給淳貴太妃,好讓夏侯家有足夠的理由出兵占據渭東。
夏侯權想的很好,夏侯權給出的誘惑也很大,事成之后,讓你到隴西大軍涉事,你知道我看見你點頭后接過毒藥時是什么心情嗎?我把你當親哥哥的,我幾乎把自己能給的信任都給你了,可你要殺了我。”
夏侯雍愣住,慌張起來:“我只放了一點點,我也怕你死了,所以我只放了一點,我也不知道那是劇毒,我若知道,我一點都不會放的。”
“所以,你可以用我來冒險。”明儀從容看著他,說起這些也是一臉云淡風輕:“你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感覺,為何覺得我能理解你?”
夏侯雍紅圈通紅:“若是不進隴西大軍,我怎么幫你啊,祖父年事已高,夏侯權掌握夏侯家,對我處處打壓處處防備,我若沒有兵馬權勢,我怎么保護你?”
“你確定是為了我嗎?”明儀扒開他的手:“別拿我做幌子,你我是一樣的人,所作所為,只因功利權勢罷了。”
夏侯雍看著她,也漸漸冷靜下來:“你是這么想我的?”
“你難道不是嗎?”明儀把大哭的孩子抱在懷里,神情冷漠:“你我都是一樣的人,用深情做幌子不過安慰自己罷了,欺旁人也就算了,何苦連自己都欺騙?”
夏侯雍張了張嘴,終究把話咽了下去,蹲在明儀跟前,許久才道:“所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是嗎?”
他的聲音很低,在清梨的抽噎聲下,根本不曾鉆進明儀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