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把自己當做物件?
明儀冷臉問:“我若不呢?”
他喝了口酒:“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詢問。”
“我覺得,你還做不了我的主。”
“我知道。”他點點頭,看著明儀:“可是穆玨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的,你若舍不得這兩個孩子,我可以讓你帶著他們,我不求你嫁給我,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
帶著兩個孩子跟他走?
明儀啞然失笑:“他給的你給不了,他從不曾害我,不曾算計我,也不曾在我身上謀取過什么,你呢?你默許夏侯權給我下毒,默許夏侯家差點殺了我,甚至親自動手,搶長孫家的江山。”
“那是他不需要。”夏侯雍突然激動了,可他依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也想不顧一切的護著你與你站在一起,可我能嗎?整個夏侯家,多少人想殺了我,我的親生父親都容不下我,多少人盯著我少主的位置,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對我下手?我若不做,我若丟了少主之位,我如何幫你?”
明儀看著他,反倒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兩個孩子嚇得不輕,滿眼恐懼的躲在明儀懷里看著夏侯雍。
他眼睛微微泛紅,像是食人的惡魔一樣。
“身為嫡次子,既不是備受重視的長子,又不是父母疼愛的幼子,反倒因為被祖父看重成了少主,有越過生父成為家主的可能,以至于,自幼就被生父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一樣防備。
讀書習武,父母從不曾過問半句,祖父對我給予厚望,管教嚴格,稍有不慎,非打即罵,好幾次都差點讓我直接死掉,父母不親,兄弟不睦,若非去了盛京與你相識,我便是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我拉著你跳樓,你重傷一年,身邊人人呵護,我呢?我的親生母親都是幫兇,我的兄弟都在謀劃如何除掉我,我的父親都在提點身邊的人對我下手,若非祖父安排的神醫可靠,我就徹底死了。
穆玨呢?他自幼長輩和睦,兄友弟恭,沒人算計他,也沒人想時時刻刻殺了他,他自在瀟灑,他活的問心無愧,他就是整個穆家的掌中寶,他與我不一樣,與你也不一樣。
筱筱,我們才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被當做工具,一樣在苛責與威懾中長大,儀莊皇后當你是籌碼,想要為夏侯家牟利,弘治帝當你是棋子,費盡心思的讓你對夏侯家作對,你和我沒有區別,理當是我們在一起的。”
他撐著桌子,探身看著明儀,臉上是對往事的恨意,也是對現實的不甘。
明儀從容的看著他,猶豫了許久才伸手放在他肩上,示意他坐下去,他太激動,離得太近,兩個孩子都害怕的發抖了。
“與我走。”夏侯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魏江山穩固,統一中原是遲早的事,小皇帝已經長大,可以獨擋一面了,他不需要你了,大魏也不需要你了,可是我需要你啊,你是我的命,不帶走你,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