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儀把自己懷里的手爐塞給他抱著,轉過去瞧著他:“兄長呢?”
“回來了啊。”他閉著眼,昏昏欲睡:“我交給嬤嬤了。”
明儀被酒氣熏得想吐,干脆爬起來給他倒了熱茶,扶著他的腦袋讓他喝一些,然后抱著枕頭橫在床上睡。
大清早睡醒,穆玨依舊八爪魚一樣纏在身上,要不是確定自己睡姿尚佳,明儀差點就懷疑是不是自己半夜跑過去把他勾搭過來的了。
“松開點,我要起床了。”
穆玨縮了縮,迷迷糊糊的很是委屈:“被子短,腳冷。”
“你那么長,又橫著睡,床都放不下,被子鐵定不夠啊。”明儀把他的腳扒拉進來捂著,他蹭了蹭,腦袋直接窩在明儀懷里待著,壓著明儀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陪著他睡了許久,房門被人不輕不重的敲響。
“娘親。”清梨糯糯的聲音響起:“爹爹還沒起嗎?我等了好久了。”
她習慣性的跑來找明儀,今日穆玨沒能給她開門,她進不來。
“爹爹今日不起,回自己屋里睡覺去。”
本來醉醺醺的人突然間就聲音洪亮的回了一聲,被他困著的明儀斜眼一看,一臉幽怨。
“合著你就是故意的對吧。”
他哈哈笑,往上挪了挪,抬起胳膊把明儀抱進懷里:“真的太困了,宿醉的感覺一點都不舒服,我想用熱水泡泡再起床。”
“那我讓嬤嬤給你備水。”明儀鉆出去找嬤嬤,順便把等在門口的清梨抱進來。
“呀,小手都涼了。”她把清梨塞進被子:“快給丫頭暖暖,爹爹賴床不起,讓你凍著了對不對?”
清梨剛進去就逃命似的跑了出來:“爹爹臭死了。”
她鉆進明儀懷里,明儀只好拿了毯子蓋在她身上抱著坐在小榻上:“我也覺得臭,把我都熏臭了。”
“娘親不臭,很香呢。”說著,她抓著明儀的衣裳夸張的一吸氣人,然后一臉享受:“娘親好香啊。”
明儀笑起來,穆玨則是故作難過的裹著被子哼哼:“你吃我的穿我的,還嫌棄我。”
清梨不吭聲,她趴在明儀肩上假裝什么都聽不見。
“兄長也醉了?”
他‘嗯’了一聲:“昨晚太熱鬧,沒忍住,就都喝多了。”
“皇上也喝酒了?”
“不曾,皇上喝的熱米酒,不過我看后面似乎也有點犯困了。”他打著哈欠伸懶腰:“太難受了,我身上好酸啊。”
明儀不搭理他,從嬤嬤端來的衣服里給清梨挑了套好看的,自己動手給她穿上。
“大軍凱旋,得有幾日不上朝呢,今日是不是要動身回鹿京?”
穆玨立刻爬起來:“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們都要回去,此次戰死了不少人,兄長說都要歸葬在穆家的祖墳里面,年前他就給我送信,讓我找人按照畫像雕刻成石像,屆時隨著他們的衣冠一同送進去呢。”
“那你還不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好了趕緊去瞧瞧兄長,總不能讓我去吧。”
他手忙腳亂的跳下來,一邊找換洗的衣裳一邊問嬤嬤熱水好了沒有。